在客栈休整几日,接下来又要启程了。
本来云清歌君玄墨和谢逍弛沉影四人是要瞒着其他人偷偷上路,毕竟前路的危险都是未知的,多一个人可能就要多一点担忧。
然而……因为云清歌的话,君子衿一晚上胡思乱想,搞得自己整晚都没有睡觉,于是四人半夜偷偷溜出房门的时候,被君子衿给偷听了墙角。
四人行也因此变成了五人行……
五人小团就此出发,路过边城向北八十里地,那里就有谢逍弛想了解的一切秘密。
而就在五个人出了边城的一刹那,一道男子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城门口。
卫临脸上一半白骨,一般人脸,腿上身上也被撕咬得看见了白骨,伤口更是凶残狰狞,属于人奴的牙印,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在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青花缠枝玉净瓶,瓶子不大,抱在他的怀里绰绰有余,而在瓶口,卫嫣儿一张同样被啃噬了一半只剩下阴森白骨,另一半依旧是美人娃娃脸的头颅,安静地放置着。
“我好疼啊……”
卫嫣儿双眼呆滞,看着前方,目光已经无法聚焦,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口中毫无波澜的声音却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卫临抱着怀里花瓶,眼睁睁地盯住了眼前五个人离去,阴森诡谲的声音在还没完全天亮的阴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姑娘,再忍一忍,我会为你找到更好的身体,再忍一忍……”
……
云清歌五个人搞了一辆马车,五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天色到了下午,马车却再也跑不下去了。
这一路上荒山野地,一户人家都没有,别说给马吃草,就连他们吃饭都有问题。
得亏云清歌之前空间里背了不少吃的,吃饭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不过住宿的地方却让几人有些发愁。
而谢逍弛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左右仔细地观望着,却惊喜地说道,“快到了,我家就快到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坐在马车前方,从沉影手里接过马鞍,“驾”了一声,马儿吃痛,再次朝着前方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在一座费城前,马车这才再次停下来。
这一下,就算把马的屁股打开花,马儿也绝对不跑了,光干活不给饭吃,就是牛马也受不了……
几人依次下了马车,谢逍弛怔愣地走到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城墙面前,呆愣愣地看着。
云清歌目光在牌匾那看去,遍布的蛛网下依稀可以看得见有“簋城”两个字。
“这个字……看起来好复杂啊。”君子衿抓耳挠腮,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guǐ,盛放食物的罐子的那个意思。”云清歌好奇地打量着,“用这个名字命名一座城,可见这里吃的种类应该不少,那城里也应该格外繁华才对,为什么就荒废了?”
君玄墨沉思片刻,“这个城,本王也有所闻,听说当年城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座城一夜之间荒废,就连县城里的县老爷都不见了踪影。”
“啊?”君子衿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一夜之间荒废,那父皇都没有派人去查么?”
“查了。”沉影回道,“查不到原因,这里所有人好像一夜之间蒸发了,没有丝毫线索,后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所以彻查的事情也就因此搁置了。”
云清歌朝着谢逍弛看去,他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看着“簋”这个字。
“谢逍弛?”云清歌疑惑地叫了一声,谢逍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
“没,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收回目光,神色凝重,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十几年了,没想到再回来已经隔了十几年了。”谢逍弛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我好不容易从他手底下逃出来,就是为了再回来这里看一看,当年明明这里这么繁华,现在竟然变得空无一人……”
云清歌几人随着他的身影,在四周打量着。
没有想象中的年久失修,也没有想象中的建筑倒塌,更加没有想象中的城中长满荒草。
几人越看越不对劲,这里有些古怪。
“怎么这里……这么干净?”君子衿疑惑地四处打量着,“我们村子里,没人住的房子用不了多久可就长满了草,这里不但没有草,甚至连屋子都没有毁坏的迹象。”
云清歌目光在屋檐上,放门口处,以及凭栏上瞅了瞅,却发现这里除了城门口,竟然全部都一干二净,干净到甚至像是有人住过一样。
“这里不会还有人吧?”君子衿好奇地看向云清歌,“有没有可能,这里的人白天休息,早上劳作呢?”
谢逍弛听着她的话,思索片刻,就近招了一位人家,在门上敲了敲,“有人么?有人么?”
扣响门的声音在整座空城里显得格外空荡。
几人对视一眼,谢逍弛直接用手推门。
伴随着“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屋子里的陈设依旧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灰尘。
云清歌想了想,拉着君玄墨走进房内,找了找方向,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厨房内依旧干净整洁,工整中却透露着一丝诡异感。
她低下头沿着锅的边上瞅了瞅,又去将放置油盐酱醋的罐子里瞧上一瞧,没有说话。
君子衿跟着她在盐罐子里好奇地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瞬间被吓得手中罐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
啪嗒一声,罐子碎裂,几年蠕动的蛆虫在地上打着滚,蠕动着,四处攀爬着,一节又一节。
而盐罐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黑黢黢的,粘在蛆虫上,显得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