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来了,是吗?”
耳旁响起男人的声音。
紧跟着是女人尖锐的嗓音。
“我要是不来,恐怕她就不止是昏倒那么简单了。”
一声沉闷的叹息传来。
“盛夏,试探我,才是你真正目的吧?”
男人的语调透着不悦。
女人却带了些窘迫的沉默,片刻,她才叹了口气。
“目的?柏哲,我让你来,只是为让她为你测身段做婚服,根本没别的意思。为什么到了你口中,像是我蓄谋已久?把你推给这个女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短促的,带了些可笑的嗤笑声传来。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着那吵吵嚷嚷的声音,季衍艰难的从黑暗中挣扎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季衍艰难的发出声音。
身体好沉,好疼,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而且头也晕晕的……
季衍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动。
就见外面天色渐暗,工作室里,倪盛夏正板着脸,脸色不好的和厉柏哲说什么。
看样子他们聊的并不愉快。
见季衍醒来,厉柏哲才收回视线,转而走向季衍。
“快躺下,你发烧了。”
“发烧?我?”
季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确实有些发烫,难怪那么晕。
“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虽说婚服要紧,但也要注意身体。”
厉柏哲用无奈的语气劝诫着,让她躺回椅子上。
强烈的晕眩袭来,自己本来没病。
突然发烧,一定是因为这次没有师兄相助。
加上自己怀有身孕,顾北琛又不是修行人,自己要带两个人来,自然付出更多的力量来支撑他们。
这才使得这具日夜赶工的身体变得虚弱了。
“我不要紧的,我马上开始工作……”
稍微适应了些,季衍又想要起身,一双手撑着木椅就要起来。
可肩头被传来压力。
厉柏哲单膝蹲下,膝盖浮于地面。
他与她平视,轻柔的季衍按压回长椅上。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可是……”
听出她还想继续工作,厉柏哲当机立断。
“在你病好之前,这婚服暂时别做了。”
听见厉柏哲亲口说出让她不要做这婚服,倪盛夏踩着高跟鞋愤然上前!
“柏哲,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才开工,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
说着,她又不悦凌厉的视线扫过季衍。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没诚心过!”
从最初的设计里就能看出来!
她处处刁难自己,一会儿说什么形制不对,一会儿又说自己的要求不合理,再要么就是质疑自己不正统。
现在又突然在测量身段的时候突然昏倒,季衍就是故意的!
在这种地方耍小心思,当别人看不出吗?
“好了!”
厉柏哲带了些许嗔怒的开口。
“一个人病倒在你眼前,不想着帮忙,还指责对方?再说这种状态下,你真的认为她还能做好婚服吗?”
“她根本没病!她就是装病给你看的,好骗取你的同情心!柏哲,你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倪盛夏指着季衍,不可置信的质问。
没有了平日里素容与自信。
而这一次,男人的语调里已然是烦厌。
“我厉柏哲,还没有蠢到连一个人是真病还是假病都分不出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