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设计的本人来说，季衍恐怕才是最无法接受这些无礼要求的人。
厉柏哲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
然而，确认他没事后，季衍只是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她回避着二人的视线，双手交叠在双膝上，紧紧握着。
“让顾客满意是我的个工作室的宗旨。既然倪小姐执意如此，那我也想想办法吧。”
没想到她会答应，二人都愣了一下。
一个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会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
而另一个……
没想到反而是季衍站自己这边，倪盛夏颇为惊讶。
但很快，她便笑道。
“这还差不多。”
既然设计师本人都说没问题了，厉柏哲也不好再开口。
之后倪盛夏又对花纹提了很多意见。
厉柏哲不再说话，一手拄着头，额间细密的布了一层冷汗，看起来状态不好。
季衍颇为担心。
刚才厉柏哲身上发生了些许变化……
虽然很微弱，但刚才整个空间确实起了波动。
灵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很快消散了。
巧合吗？
还是……
可为什么偏是在这种时候？
在自己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
或许，那只是不可贪求的偶然吧。
季衍一闪而过的复杂视线引起了倪盛夏的注意。
她微微眯起眼睛，继而侧身，一双手挽在厉柏哲有力的臂膀上。
“柏哲，我知道自己有些任性，可我只是想做最美的新娘，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娶到了这么美的我。而你也知道我配得上这么好的东西。再说又不是没有钱……”
说着，她又抱紧了些。
“其实只要柏哲能陪着我，让我等多久我都愿意。”
听到这里，厉柏哲才勉力笑了笑。
“三年五载也行？”
“十年八年都行！”
那一刻，她似乎又和自己所爱的那个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望着倪盛夏明灿的笑容，厉柏哲暗暗自责。
这才带了些补偿性质的开口。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之后我多陪陪你。”
说着，他抬手，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为她整理着额角的碎发。
感受着男人的温度，倪盛夏甜蜜的笑开了花。
颇为玩味的流转眉目，落在季衍身上。
季衍仓皇的收回视线，垂下头，假装没看见。
也假装心不疼……
“既然决定好，那我就去做了。”
季衍站起身来，面色不大好。
“不送了。”
倪盛夏开口。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先声明，所有的工艺要人工制作，不要机器的。”
季衍盯着眼前的玻璃茶台，勉力笑了笑。
“……缂丝和三面绣，都不可能用机器制作。”
隔天，季衍便找到了场地，买好了材料，又请了一些人来打下手。
看着自己租下的场地，季衍知道，她将陷入另一种意义上的苦战了。
虽说婚服已经如期开始制作，可倪盛夏还是不放心。
毕竟她看不到进度。
而且季衍把话说的那么满，厉柏哲也说那两工艺非常难，想季衍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好的技术？
别是诓骗自己的吧？
会不会她是骗子？
她担保的一切都是谎言？
想到这些，倪盛夏不敢怠慢，立即暗中派人，在季衍的工作室附近安插了监控摄像头。
并每天查看，确保季衍没有偷懒。
而镜头里，清晰的记录下了工作室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