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话题，季衍沉闷的叹了口气。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光却挥不去她眸底的落寞。
先前自己数次轮回，季老爷子都甚难活下来，都是早早就去了。
这个世界没有塑造出爷爷的形象来。
或许也是因为，数次轮回，厉柏哲没怎么见过自己爷爷。
就算见过了，也是只留一口气，没有交集。
所以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季老爷子也是早早的就去了……
想起这些，季衍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继而转过头来，直视厉老爷子的眼睛。
“相信您也调查过我了，我是季家没回家的女儿。”
“虽然我没怎么和爷爷亲近过，外人也觉得我们感情不深，但他毕竟是我爷爷……而他，也是那个家里，唯一宠我的人了……”
虚假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是自己回家后的画面。
令人透不过气的餐桌上，所有人排斥字自己，不让自己回家。
只有爷爷力排众议，一定要自己认祖归宗。
哪怕是虚假的记忆，季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不争气，后来还是被赶出季家。从此再也见不到爷爷，一面也见不着。在他生命的最后，更是不能陪在他身边，尽过一天孝……”
说道这里，季衍已经双目通红。
“我固然有一身本事，却也无法接近他，帮助他。季家人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说道这里，她几乎哽咽的说不下去。
“所以当厉柏哲请我来治疗您时，我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治好您。只有您好起来，我这本身就不算白学……而如此，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吧。”
听闻她还有这样的伤心事，厉老爷子心底也是不忍。
对她的戒备这才有所放下。
就听他放软了语调。
“季衍，你也别怪我这老头子心肠硬，戒备心重……毕竟接近我们，目的不纯的人太多了。”
她年轻貌美，又颇懂医术。
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很难让人怀疑不是别有用心。
特别是……
他那个孙子。
季衍体谅的笑了笑，继而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您能不怪我有这份私心就好。”
至此，厉老爷子对她也没那么戒备了。
只招招手，让她过来。
毕竟她确实治好了自己，病情也没有反复。
肯定不会是来害自己的。
“这样吧，我知道柏哲肯定给了你报酬，但你做的这么出色，我也想给你一点东西。你想要什么，只管随便提。”
本以为季衍会要点什么。
然而短促的沉默后，季衍却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我能叫你爷爷么？”
季衍用还残留着泪光的眸子，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我不能侍奉在自己亲爷爷身边，一直是个遗憾，如今至少让我为您尽孝，也算是了却我的这份心愿。”
听了这话的厉老爷子心中一酸，又是感动又是苦笑。
“你这妮子……算了，以后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得到允许，季衍这才破涕为笑。
“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