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们合作的不愉快，而你也很痛苦？”
没想到他会洞察至此，季衍苦笑。
“……毕竟要生活不是吗？而我也没资格挑工作……”
听着季衍无奈的话语，厉柏哲也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和季家多有龃龉，不仅扫地出门，还闹的很不愉快。
估计也不会给她钱和正经工作。
没被打压就不错了。
前几天的订婚宴上又闹了那么一出，说不定之后还会被季家针对……
眼下她需要一个庇护伞。
一个能为她支撑起未来的事业。
与他们合作婚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她也需要钱。
“我知道盛夏有些强势，合作过程中会有很多自己的想法，甚至强行介入。但这也是因为她急着结婚，言行上如果有些过激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听厉柏哲为了另一个女人让自己多担待，季衍只觉得嘴里发苦。
她抿着唇，勉力的笑了笑。
“……今天我来是来为你测量身形的……”
季衍伸手摸入随身包，正要拿出皮尺。
厉柏哲却忽的开口。
“在那之前……”
季衍停下手，不解的望着他。
厉柏哲垂眸，低吟了片刻，这才开口。
“其实我有件事想麻烦你……报酬上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话倒是让季衍有些困惑。
“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帮我爷爷治病。”
突然的提议让季衍心底“咯噔”一响。
“……你爷爷？”
谈及这事，那股冷峻又爬上了厉柏哲的面容。
这注定不会是个轻松的话题。
男人身型后仰，情绪复杂的开口。
“……我父母早亡，是爷爷一手把我带大。但这些年，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怎么了，一直卧病不起。我很担心。”
季衍记得厉老爷子。
虽然只寥寥几面，但看得出是个硬骨头。
很难想像那样一个身体硬朗的老头子，忽然之间就倒下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迟墨这样的邪灵，失去了神龙庇护的躯体，所以老爷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的缘故？
“这些年我们也看过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但是都没效果。反而人更加虚弱了。加上上了年纪，一些手术也不能轻易做，所以我们束手无策……如今只能吃些流食，情况不容乐观。而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心思去想结婚的事。”
看着爷爷一天天的衰弱下去，谁又能真的安心呢？
季衍很能明白这种心情。
数次轮回，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爷爷被毒害，被杀死……
那种痛苦下，哪里还有闲心干别的？
如今看到厉柏哲脸上蒙了一层苦闷，她当即开口。
“我知道了。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听她答应，厉柏哲才站起身。
“既然如此，请随我上楼吧。”
二人很快抵达了厉老爷子所在的房间。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屋内的光。
厉柏哲将手放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爷爷之前突然犯病，现在好不容易睡着。”
“我知道了。”
二人来到床边，厉柏哲颇为意外。
他行军多年，控制脚步声易如反掌。
可季衍走路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多少让他有些惊讶。
厉柏哲小心揭开被褥，让季衍探手去为其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