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嗤笑了声,从夏婵手里接过银票。
“没看出来,小姑娘还挺有钱。”
“行,兄弟们开始干活儿吧。”
夏婵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不过想想也是,开镖局的人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她这点儿小把戏确实瞒不过他们。
这些人认钱不认人,钱给到位了,活干的也很痛快。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把所有东西都装上了马车。
夏婵跟男人交代:“这些东西务必要送到京城,借东西的人一个叫彭亮,一个叫八字胡,东西必须这两个人都在场才能给出去,缺一个都不能给。”
男人狐疑的盯着夏婵看了许久,沉声问道:“你这竹筐里装的东西我们能看一眼吗?”
怕夏婵拒绝,男人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运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们兄弟几个可不跑这一趟,区区五百两还不值得我们兄弟卖命。。”
“放心,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夏婵表现的很坦然。
男人并没有因为夏婵的话就放下戒心,他将每个竹筐都打开看了眼,确定里头装的都是些辣椒之类的调味料才放下心。
“行,我知道了。”
“前往京
城路途遥远,来回怎么也得两个月,要是没有什么别的要交代,我们就上路了。”
夏婵特地交代了石老虎让镖局的人今天就出发,所以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了行李,取到货就能直接出城。
夏婵点点头,“行,走吧,我送你们出城。”
男人没有异议。
怕守城门的官差认出石老虎从而产生怀疑,所以夏婵没让石老虎跟着。
她只身一人不远不近的跟在镖局后头往城门走。
城门守卫严格,进出城门都要搜身,还要交五文钱的过路费。
镖局的人交完过路费后,观察又把目光放在了他们的东西上。
官差恶声恶气道:“这里头装的什么?”
打头的男人笑呵呵道:“就是些农作物,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不是值钱玩意儿,用得着你们镖局送?是你们的主顾有病还是你们有病?”
官差根本不信这套说辞,骂骂咧咧的就要打开竹筐查看。
忙乱之中,男人向夏婵的方向看了一眼。
夏婵点了点头,失忆他打开筐子让官差检查。
接收到夏婵的信息,男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
如果可以,他们不想跟官差发生冲突。
竹筐里的东西能接受检查再好不过
。
男人讨好的笑着说:“几位差也要是信不过,可以打开检查。”
说着他率先打开第一个竹筐。
官差们围过来看了眼一脸狐疑。
竹筐里装的除了干辣椒就是别的调味料。
有官差不信邪,伸手进去掏了两把。
除了这些东西什么都没有。
官差没捞着好处,冷着脸骂骂咧咧。
“他妈的!出动镖局就押送这些玩意儿?这年头还有这么蠢的人?”
镖局的领头人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塞到官差手里。
“这不是最近生意不好做,我们镖局也不分大活儿小活儿,只要是活儿都接,补贴点儿银两好养家糊口,还请差爷您通融一下,放我们过去?”
官差掂了下手里的银子,约莫有个二两。
官差脸上立即扯出一抹笑。
“好说好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可以出城!”
官差喊了一嗓子,朝其他几个同僚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夏婵远远看着,心都提了起来。
看镖局的人安全出了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幸亏那个官差没有查后面几个竹筐,不然她夹在里头的信封就要被发现了。
除了现在的漠城,其他地方的关卡都没这么严格,东西应该能安全送到京城。
夏婵转身想走,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夏婵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她心跳如雷,慢悠悠的回过头看向身后。
抓住她的人是个官差,样貌有些眼熟。
夏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颤声问:“差爷,怎么了?”
官差盯着夏婵定睛看了许久,小心翼翼的道:“夏姑娘?”
夏婵愣了一下,诧异的问:“你认识我?”
官差一喜,神情激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走。”
夏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人。
可对方拽住她的胳膊不放,还是官差打扮,她不好当街争执,只得顺从跟着男人走。
岂料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守在城门的几个官差就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
拉住夏婵的官差讨好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头儿,我看这小子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我寻思去旁边搜搜身,看能不能搜出点儿好东西来孝敬你你们几位。”
几个官差闻言,眉头舒展开来。
“行,去吧,别做的太过分。”
“哎,好嘞。”
躲过一劫,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男人拽着夏婵走到没人的墙角处。
“夏姑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婵不知道男人的身份
,沉着脸没有做声。
男人见夏婵一脸警惕,苦笑了下说:“夏小姐贵人多忘事,我之前在衙门当差,您见过我的忘了吗?”
经男人一提醒,夏婵逐渐有了印象。
“你,你是……”
夏婵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田小五,老跟在老拐头身边那个。”
看见夏婵记起自己,田小五高兴的咧开嘴笑。
“你怎么来这儿了?”
“老拐头他们呢?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确定是熟人,夏婵放心了不少。
衙门的那几个衙役跟傅家关系都挺好,平常也能说上几句话,而且她记得田小五,这是个老实孩子,没有啥坏心眼儿,一逗就容易脸红。
田小五听见夏婵问老拐头,眼眶红了红。
“拐头叔他们都出事了,就剩我一个了。”
夏婵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神色严肃的问田小五怎么回事。
田小五抽抽噎噎道:“县太爷被新来的县令给关起来了,我们几个不服,想替县太爷伸冤,可新来的县令不是善茬,直接卸了我们的官职,还把拐头叔他们打成了重伤。”
“那你这是?”
田小五心虚的瞥了眼夏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见他这副态度,夏婵的心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