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和傅砚辞面面相觑了眼,诧异的看向衙役。
“不知县令大人找我们二人是为了何事?”
衙役讪笑,“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具体的二位得去了才知道。”
夏婵和傅砚辞一想也是。
左右他们现在和县太爷的关系匪浅,这顿饭总不会是鸿门宴。
只是他们手上拿的东西太多,马车也付了定金,要是去赴宴,这马车如何处置?
钱都花了,夏婵可舍不得浪费。
衙役看出两人的犹豫,笑道:“二位若是信得过我,这些东西便先由我替二位送回家中,大人说届时会派马车送二位回家。”
县太爷都这么说了,两人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夏婵笑了笑说:“那就麻烦您了。”
夏婵给了衙役一吊铜钱就当是跑腿费。
衙役没想到跑个腿还有钱拿,顿时笑的更灿烂了,对夏婵和傅砚辞的印象也愈发的好。
衙役带着东西和马夫回石头村,夏婵和傅砚辞就信步往县太爷的府邸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府里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管家脸冻的通红,看模样是在外头等了许久了。
夏婵有些内疚,快走了几步。
“二位里边请,我们家大人已经备好酒菜,
就等二位过来了。”
“哎,好,我们这就进去,麻烦您了。”
管家笑了笑,“不麻烦,能招待您二位是我的福分。”
三人一前一后进去,步入正厅,县太爷端坐在正中央等着他们。
看见他们进来,县太爷脸上露出一丝笑。
“突如其来想请你们吃顿饭,希望没打扰你们的行程。”
“大人请我们吃饭,面试有别的行程也要推掉。”
夏婵说了句,在下人的引领下落座。
县太爷准备的酒席很丰盛,有荤有素,还有汤,菜肴看着很可口。
早上醒来两人只简单对付了一口,此刻看着这满桌的佳肴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吃,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那就叨扰大人了。”
夏婵和傅砚辞知道县太爷有话要跟两人说,看县太爷这个架势,八成是有求于他们,是以这顿饭他们吃的不虚。
想清楚这一点,夏婵和傅砚辞就没了心理负担。
夏婵确实饿了,低着头吃的狼吞虎咽。
应付县太爷的事情就交给了傅砚辞。
县太爷笑呵呵的看着夏婵道:“夏姑娘真是不一般,寻常女子来我这府中,为了表现矜持通常都不怎
么吃东西,本官还是头一次见到夏姑娘这般豁达的女子,傅老弟,你有福了啊。”
傅砚辞眼神温柔的看着夏婵说:“能娶她为妻确实是我的福分。”
让两人这么看着,夏婵有些不好意思,吃完嘴里的肉便放下了筷子。
“大人您谬赞了,民女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一时失了态,还望大人不跟民女计较。”
县太爷听着这话十分受用。
傅家人是从京城来的,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
可下沉这么说无形中捧了他一把,这也是在向他表明立场。
县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就多吃点,这些菜本就是专程为了你们二人准备的,若是吃不完便浪费了。”
夏婵捧场的昂起头调皮的笑了一下,“那民女可就专心致志的吃东西了。”
“哈哈哈,好说你想吃多少都管够。”
夏婵点了点头,专心致志的做起吃货。
片刻后,县太爷看向傅砚辞,才开始说出自己的目的。
“傅公子,本官今日将你们夫妻二人叫来本官府上,确实是有话想问。”
傅砚辞不卑不亢道:“大人有话尽管问,小的若是知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公
子如何看待漠城出现这么多倭国人?”
傅砚辞沉吟几许,“倭国人这些年对我大昭一直虎视眈眈,前些年被我父亲逼退后他们又将主意放在漠城也实属正常,漠城地处偏远,兵力不足,若是发生什么,其他地方的援军不能及时赶来,他们正是打的这一主意才会潜藏在漠城伺机行动。”
县太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依你所见,这帮倭国人在漠城潜藏了多久?”
“从他们的布局来看,应当是有几年了光景了。”
“我曾听我父亲说过,当初他大退倭国部队时,倭国将领自缢而亡,那之后倭国人就沉寂了不少,对我大昭也没了往日的狼子野心。”
“可结合如今的事实来看,他们根本不是沉寂,而是另有所谋。”
“恐怕是当初兵败之时,他们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潜藏到漠城培养自己的兵力,等待时机一举而动。”
“不错,你所说跟本官猜想差不多,只是本官来漠城上任也不过两年,对于两年前漠城发生的事,本官了解的也不多,你说倭国人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漠城游、走,有没有可能是哪里出了叛徒?”
傅砚辞沉默了一瞬。
县
太爷也是个人精,他知道漠城官员内部出了问题,他自己不说,却要傅砚辞点名。
傅砚辞勾唇笑了笑装傻,“大人,您身为漠城父母官都无从知晓,小的初到漠城又怎么可能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
县太爷的脸色冷了冷,不怒自威的哼笑了声。
“在本官面前傅公子就不必藏拙了。”
“傅家人的威名本官也听过不少,你的父亲叔伯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你虽然年少,比之他们却也是不遑多让。
本官是有心想在卸任之前替漠城的百姓做些实事,只是本官的脑袋实在愚钝,不得已才请来傅公子帮忙。
傅公子若是执意装傻,那漠城的百姓要如何存活?
等到倭国人的谋划得逞,漠城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啊,傅公子身为傅家人一定不想看到那样的光景,对吧?”
夏婵在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
还说自己脑袋愚钝看不清局势呢,都知道用百姓来威胁傅砚辞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无非就是不想得罪人,想利用傅家人做开刃的刀罢了。
夏婵心思一转,笑呵呵的接过话茬。
“大人您这话说的可就妄自菲薄了,您若是脑袋愚钝,那我们便是朽木不可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