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什么局?”
傅二爷依旧是一头雾水,不满的瞪了眼傅砚辞。
“你这孩子说话老是说半句留半句,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嘛。”
“笨死你得了。”傅三爷嫌弃的瞥了眼傅二爷,“砚辞的意思是他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只要把这趟水搅浑,让他们什么都做不成就行了。”
见傅二爷还是一脸茫然,傅砚辞只好讲的更仔细一些。
“他们想让刘德柱当村长,咱们就让他坐不稳这个村长之位。”
顿了顿,傅砚辞又道:
“他们现想在漠城部署这么大一盘棋必须得有银钱支持,可倭国只是个弹丸小国,国力不强,平源藤野又是已经死了的败将,他要养活那么多兵马,还有走通整个漠城的关系网势必得用不少的银钱。
可他没有钱,要想赚钱只能通过别的法子来,当山匪或者做生意。”
“他们若是当山匪,咱们就帮着衙门剿匪,若是做生意,咱们就跟他们抢生意。”
听完傅砚辞的话,傅二爷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二爷拍手大笑:“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刚好你二婶也想做生意,这事儿就交给你二婶去办。”
“嗯,先睡吧,明日起来再说。”
三人简单商议一番回了房间入睡。
第二天一早,傅二爷就把家里人全部叫起来当着众人的面说了昨晚的发现。
傅二爷拍着二夫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傅家最有生意头脑的人,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一定不能让那些倭国人赚了我们大昭百姓的钱。”
二夫人皱着眉头忧心忡忡,“这么大的事不需要报官么?我们管不了吧?”
“怎么管不了?你相公我当初可是骁骑大将军,立下过赫赫战功,治他一个平源藤野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二夫人紧抿着唇不言语。
半晌才小声道:
“可你也说了那是当初,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现在是贱民,你早就不是骁骑大将军了,傅家也不再是以前的傅家了。
我们再插手这些事,万一又给傅家惹来祸端怎么办?到时候又被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咱们所有人就都活不成了。”
二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傅二爷的神情也逐渐落寞,没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
傅夫人失神的看向前方,低声喃喃:“圣上如此,朝廷百官如此,我们傅家值得为此豁出去性命么?”
夏婵的心因为傅夫人的这句话拧了起来。
傅家人为了大昭国肝脑涂地,几代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可到最后却落得一个伸冤无门,被流放的下场。
傅三爷眼眶红了红,“是不值得,可百姓是无辜的。”
二夫人吸了口气,“我们傅家也何其无辜,可圣上关心过么?那些大臣们关心过么?百姓们知道我们无辜,可他们知道有什么用,不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么?”
二夫人语气控诉,说话语气逐渐强硬起来。
“要我说,这事儿就不该咱们管,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傅夫人难得和二夫人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傅夫人语重心长道:“你大哥蒙冤而死,大嫂不希望你们两个也遭遇这样的迫害,若是连你们两个也出了事,你们让娘怎么活,让我们怎么活,你们是傅家最后的希望了。”
傅二爷和傅三爷拧着眉头一脸为难。
昨夜想的很好,可没想到今日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身为武将一生的使命就是保护百姓,镇守疆土。
即使现在被流放,成为了寻常百姓,这印记也已经刻在了他们骨子里去不掉了。
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平源藤野祸害漠城百姓,他们做不到。
傅二爷叹了声气,搂住二夫人的腰轻声安抚:“我的好好娘子,我知道你是担心为夫,可我身为曾经的骠骑大将军,有些事情是我的使命,我不能不做,否则九泉下的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怕是睡梦中都要把我抓走去陪他。
圣上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我们为的是百姓,不是为了皇上,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们娘仨周全,不会让咱们傅家重蹈覆辙。”
二夫人瞪着傅二爷,抬手在傅二爷的胸膛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就知道跟我油嘴滑舌,我是说不过你,你跟大嫂说吧,大嫂说行我就行。”
“这……”傅二爷为难的直挠脸,“你这不是诚心难为人嘛。”
“哼,我不管,反正我听大嫂的。”
“行了,都不把我当回事了是不是。”
争执间,老夫人突然开口喊了声。
二夫人赔着笑道:“怎么会,这个家里您说了算,我们都听您的。”
“既然听我的那就做,傅家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傅家为的是百姓,为的是忠义!”
“你们要记住,身为将士,最紧要的就是护好城池和百姓,这比你们得性命还要重要!”
“可……”傅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被老夫人径直打断。
“没有可是,傅家男儿都死光了还有女人,只要有敌人来犯,傅家人就绝不能退缩!”
傅夫人和二夫人不甘心的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们不是害怕,只是觉得不值。
若上头的是个明君,她们必然愿意为其抛头颅洒热血。
可当今皇上昏庸无比,朝堂中又有宇文护这样的奸佞小人把持朝政,这样的朝堂还守它作甚。
傅夫人满腹的话想说,老夫人瞥她一眼,淡声道:‘把你那些丧气话都给我收起来,你想一想,如果傅朝还活着,他听见你说这些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傅夫人不说话了,沉默着回了屋里一上午没出来。
老夫人发下话去,“老二媳妇这几日琢磨琢磨做什么生意,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帮春花她爹翻案,这个刘德柱不能留在石头村。”
傅二爷和傅三爷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二夫人纵使不情愿,但老夫人的话却是不得不听。
二夫人愁苦的皱着眉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在漠城这偏远荒凉的地方做什么买卖。
夏婵想了想,走到二夫人跟前。
“二婶,我这儿有个主意,您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