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莫不是在山上浪费了大半日的时间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怕回来挨训,所以编谎话骗我们。”
二夫人根本不相信傅二爷的话。
跟一个壮年男子手臂一样粗的人参,这说出去谁能信?
傅家是名门世家,他们也见过不少好东西。
尤其二夫人娘家是商户之家,她从小更是见过不少稀奇的玩意儿。
可这跟成年男子手臂一样粗的人参却从未见过。
傅二爷啧了声,不满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和三弟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那东西呢?总不能单凭你一句话就让我们相信吧。”
“东西也没带回来,我们在那附近还发现了一小窝野、鸡,先做了记号,打算明日再去拿回来。”
傅二爷说完,二夫人登时恼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那么好的东西,你就那么留在山上?不怕被人抢去了?”
说吧,二夫人摆了摆手。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看你就是偷懒去了。”
“这是什么人参啊,野、鸡呀,都是你瞎编出来骗我们的。”
“你偷懒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就是,我们又不会说你什么,挺大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真跟小孩儿似的?”
“不是,咱俩都这么多年夫妻了,你就怎么想我?”
傅二爷不满的看着二夫人嘟囔:“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带你去一趟怎么样?”
“我不去,这大冷天的我才不去受罪,你爱带谁去带谁区局。”
傅二爷愈发的委屈。
说又说不过,讲道理也没用,女人可真难伺候。
夏婵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捂着肚子笑的乐不可支。
“好了二婶,你就别打趣二叔了。”
“哼,谁让他笨,连我同他开玩笑都看不出来。”二夫人嗔怒的打了傅二爷一拳。
傅二爷乐了,嘿嘿傻笑,“合着你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我就说我娘子最了解我的为人,绝对不可能怀疑我偷懒,是我愚笨了。”
“傻乎乎的。”
二夫人嘴上嫌弃,脸上却溢满了喜欢。
夏婵不忍打断两人浓情蜜意,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二叔,我觉得二婶说的挺对的。”
“这山上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谁先找到就是谁的,若是有人在这个时间点上山,恰好发现你们找的东西,那不就白白便宜别人了嘛,待会儿等傅砚辞回来,我们四个再去一趟吧。”
“刚好马上就天黑了,到时我们去山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傅二爷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行,那待会儿咱们再去一趟。”
傅二爷和傅三爷在山上蹲守了大半天,身子都冻凉了。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三夫人去熬了些姜汤,又将中午剩的饭菜热了热给两人端过来。
两人真是饿急眼了,端起碗便一阵狼吞虎咽。
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所有的饭菜,摸着肚子满足的打嗝儿。
傅二爷翘起二郎腿悠闲的躺在炕上问二夫人白天家里可有事发生。
二夫人便将白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傅二爷低声呢喃:“刘德柱?你们怀疑上一任村长是被刘德柱陷害的?”
“即使不是他陷害,这事儿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二夫人语气笃定,又道:“婵儿说了,刘德柱这样的腌臜人不能当村长,我们得想办法帮春花大姐一家找到证据,替她爹证明清白,否则刘德柱当村长一天,我们家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说起这个夏婵也颇为无奈。
傅家没想惹是生非,甚至第一天就主动登门示好。
可谁知刘德柱太贪心,生生把他们逼到了这个份上。
要是刘德柱不那么贪心,傅家也不是舍不下这些东西的人家,给也就给了。
可他要的太多,胃口太大。
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再想合拢就难了。
既如此,索性就不开,不惯着他。
刘德柱这个村长不靠谱,那他们换个靠谱的村长不就行了。
夜色渐深时,傅砚辞终于带着满身的风雪回来了。、
傅砚辞冻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愈发的纤瘦。
夏婵赶紧将暖和的棉袄给他批到身上,又端了碗姜汤过来。
傅砚辞喝了一大口姜汤,辛辣的味道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脸上霎时出了层薄汗,浑身上下都有了些暖意,没有方才那么冷。
夏婵心疼的看着她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去就是这么久?”
“铺子里有人找事,哑奴和六子不方便出面,我去看了看。”
夏婵神情一紧,“怎么回事?”
“六子和哑奴不懂规矩,没给上头行好处,这才被人盯上,不过已经处理好了,日后不用再担心对方找茬。”
夏婵眉头拧了拧,“是县太爷?”
傅砚辞嗯了声,“六子今日去四处打听消息,得知这漠城十分注重人情往来,没有熟人不太好办事,我们身后没有靠山,一开始恐怕不好有大的动作。”
“你说起这个,我刚好要跟你说春华婶子一家的事儿,春花婶的爹是石头村上一任村长,遭人陷害现身陷囹圄,所以才让刘德柱钻了空子当上了村长。
我和祖母都觉得咱们得帮春华婶子找到证据,咱们一家已经跟村长对上了,即便有和解的余地代价也十分大,所以我们不如跟他硬刚到底,把他这个村长换下来。”
“嗯,我觉得可以,哑奴和六子都在镇上待着,你若是有需要尽管叫他们帮忙。”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刘德柱身后似乎有人,你能不能让六子想办法跟县衙的人混熟了打听打听,我想知道刘德柱身后的人是谁,否则我们两眼一抹黑,别说替春花婶的爹翻案了,我们自己都容易折进去。”
“好,我明日派人给六子传个消息。”
“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夏婵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方才跟傅二爷的约定,又道:“咱们得上山一趟,二叔和三叔找到了好东西。”
说完,夏婵又有些担忧。
“你才刚从外头回来,你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若不然你就在家歇着,我和二叔、三叔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