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落点点头，“好，等我处理完手上的工作。”
明江本来是要陪她一起工作的，接了个电话，有点急事，他得走了。
桑清落忙完正准备回家，就收到明江发来的视频。
是段白川那一天在幼儿园跟桑泽亲子互动的视频。
“咚！”
手里从桑清落手里掉到桌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从来没听小泽说过。
明江又打来电话，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清落，你……视频你看见了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桑清落反问的声音都有点微微的发抖。
“就前段时间，清落，我现在过去陪你回家可以吗？”明江听出她的清晰不对，轻声询问。
“不用了，我还有工作没忙完。”
挂了电话，桑清落再一次打开视频，看着里面的父子俩亲密互动。
为什么她也从来没听小泽说过。
桑清落捏紧拳头，她不能不往坏处想，亏她还对段白川有了恻隐之心。
她回家了，本来就沉闷的心绪，看到客厅里的两人，她彻底愣住。
“妈妈，你回来了。”
桑泽显然没觉得段白川的出现有什么问题。
倒是段白川放下手里的木偶，还擦了擦手上的木屑才起身走过来。
“阿落……”
“出去！”桑清落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怎么了阿落，是出什么事情了？”
“滚啊！”桑清落的情绪突然爆发，低吼一声。
段白川和桑泽皆是一愣，段白川这次没死缠烂打，回头看了桑泽一眼，通过眼神让他哄哄桑清落就离开了。
等门关上，桑清落握着额头坐在沙发上，骤然泪目。
“妈妈。”桑泽举手无措，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妈妈，你怎么了？”
桑清落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哽咽着声音问：“小泽，你会离开妈妈吗？”
桑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安慰她，“我最爱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
小手一直帮桑清落擦眼泪，还一边安慰，“妈妈别哭了。”
桑清落握着他的小手，认真的问他，“小泽，刚才那个叔叔都和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们之前认识？”
桑泽心里“咯噔”一下，动了动唇瓣，有点心虚，“对不起妈妈，是我骗了你，但是叔叔什么都没告诉我，他今天是来找妈妈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偷偷见面了，妈妈你别生气。”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桑清落又一次问。
桑泽彻底败下阵来，低着脑袋，小声道歉：“对不起妈妈，我知道他是爸爸。”
这个称呼，无疑又是给桑清落一个暴击。
小泽不敢看她，又继续解释：“他从来没说他是爸爸，是我自己猜到的，妈妈不喜欢他，以后我也不见他了，妈妈要是还生气，就打小泽吧。”
小小的掌心伸过来，这乖巧认错的样子，彻底瓦解了桑清落的心里防线。
“对不起。”桑清落吻了吻他的额头，“小泽，是妈妈对不起你。”
母子俩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可事后桑清落看到房间里的桑泽拿着那个没雕刻完的木偶发呆。
那木偶是刚才她回来的时候，段白川教他刻的那个。
桑泽虽然小，可心思细腻。
桑清落站在门口，后背靠在墙上，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小泽经常会问她爸爸的事情，可她从来都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心里想，小泽自己认出了爸爸，在心里也许也会讨厌她这个妈妈的自私吧。
她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桑泽立刻把那个木偶收起来，回头扬起小小的脸蛋，“妈妈。”
桑清落蹲下身，直达眼底的自责，轻轻地抚过他的额头，“小泽，你有没有话要对妈妈说，是有关爸爸的话。”
桑泽非常果断地摇头，“没，爸爸惹妈妈生气了，那就不要爸爸了，我只要妈妈。”
小家伙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他小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却被桑清落捕捉到了。
客厅的门铃突然响了。
桑清落以为是段白川又回来了，她稍微磨蹭了一会儿才去开门。
门口缓缓出现的身影，让她目光大震。
“爸爸！”
桑直祁一脸慈爱的笑容，“清落，是爸爸。”
桑清落顿时泪目，扑倒桑直祁怀里，哽咽难言。
桑直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却十分自责：“这些年，你受苦了。”
桑泽凑到桑清落的脚边，楞楞的看着门口的桑直祁。
桑清落这才把桑泽抱起来，“小泽，这是外公。”
“外公。”桑泽乖巧地叫了人。
进屋坐下，桑直祁一直盯着桑泽的脸打量，他问，“清落，孩子的爸爸呢？”
桑直祁这些年一直没过问桑清落的事情，作为丈夫，他是痴情的，可作为父亲，他是失职位的。
桑清落暂时不想说这个问题，就转移了话题，“爸爸，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桑直祁回忆过往，“清落，是爸爸对不住你，你能给我一个尽爸爸职责的机会吗？”
“爸爸说的是哪里的话，有女儿的地方就是爸爸的家。”
听桑直祁的谈吐，观他神情，好像和以往她在视频里看到的人不同。
桑直祁摇头叹息：“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这几年来，都是他在不断的开导我，鼓励我，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走出来，只是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不然我定要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
年轻人？
桑清落脑海里闪过什么，眉头一皱，“爸爸，那个人叫什么？”
“我一直叫他小段，不知道他的全名，这几年都是他一直在开解我。”
“小段，段白川！”
桑清落腾地站起来，“爸爸，你帮我照顾下小泽，我出去一趟。”
桑清路风风火火地跑了。
桑直祁把桑泽抱到怀里，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家伙儿，你能跟外公讲讲你们这些年的故事吗？”
桑泽满脸笑容，望着门口，“外公，妈妈好像是去找爸爸了。”
桑直祁笑着问他，“小段就是你爸爸对不对？”
看桑泽这张脸，桑直祁就猜到段白川这么多年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