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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换一边打

    曾大树把人拎起来又是一巴掌,“你要做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

    曾老二刚要开口,脸上又是啪的一下。

    曾老三在旁边看的解气,可见自家大哥只打一边脸,便劝道:“换一边,换一边打。”

    曾大树晚了好几年的火气,倒也没有发作成什么大场面,几巴掌之后,人就冷静了下来。

    他不想跟老二讲道理,跟着孟长青一段时间,见识过对方处理事情的手段,知道如何处理才有效率。

    他把人丢到院门上,“你什么想法?”他要让老二说,看老二能说出个什么道理来。

    曾老二捂着脸,不敢说话。

    曾大树吼道:“说话!”

    曾老二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躲闪,想要找机会跑开。

    但曾老三早看清他的意图,展开双手将人堵住,“又想跑了,惹了祸就只知道跑,现在娘不在,看谁护着你。”

    曾大树对老三道:“你别说话,让他说,你心里憋着什么事,今个明白。”

    曾老二倔强委屈道:“你们就是欺负我脚不好,看不起我一个废人。”

    曾老三张嘴就要骂,却又被曾大树拦住,“我们怎么对你,怎么看你,不用你说,我们自己心里清楚,你就说你要干什么!你想让我们怎么对待你!”

    曾老二紧闭嘴唇,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曾老三冷笑,“说不出……”

    曾大树抬手挡住他,“你别开口,我今天就是要等他一句话,他不说,咱们三个人就这样僵在这里,谁也别动。”

    郑老三在屋里偷摸看着,眼睛都看酸了,外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干脆把桌子拖到窗边,坐在桌子上看。

    外面那三人许久没动。

    曾老二靠着院门滑坐下去,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曾大树再次将人拎起来,“好吧好吧。”他语气缓和下来,“你虽然没有说,但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了。”

    曾老二睁眼看他,眼神中有些不解。

    曾大树继续道:“既然你今天没有张口,那你这辈子就别张口了,以后你再说什么,我也不要听了。

    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从现在开始断个干净,往后我也不拿你当兄弟看。

    你有事没事,不要找到我门上。

    一来我不认你,二来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我也会提醒村里人,你是个眼里没娘的东西,让他们防着你。”

    曾老二脸上只剩难堪,曾老三也没想到自家大哥会把话说的这么绝。

    “你走吧。”曾大树让开位置,曾老二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定定的看着曾大树,目光又看向旁边的曾老三,见两人一句话都不说,捡起掉在旁边的拐棍,气愤的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曾老三不放心:“大哥,他心眼小的很,你这样说了他,他不敢找你的麻烦,估计要给大嫂找事。”

    “你大嫂怀孩子的事,他知道吗?”曾大树问。

    曾老三摇头,“我谁都没告诉,连娘那边都没透露。”

    “好,没必要告诉他们。”曾老大说,“这里是北山县,他只要出手,没有人会容得下他,也要麻烦你给我盯着。”

    “这不用你说。”曾老三说,“他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活成今天这幅恶心样,自从他腿脚受伤,家里谁不让着他,结果呢,让着让着让出事来了,养出这么个东西,早知道有这一天,他还不如死在外面。”

    曾大树明白,老三心里恨毒了老二,要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女子对待爹娘尚且如此,何况是对早就成家的兄弟。

    要求别人把好处拱手相让,还要别人求着你接受好处,哪里有这样的人?但凡是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且一定以自身的体悟为先。

    连曾大树都清楚,老三向来是家里最有脑子,最看不惯老二两口子的人,觉得他们明明最享福,却要摆出一副吃了亏的面孔,叫人恶心的很。

    现在要按着老三的头硬叫他吃亏,老三心里万般不愿意。

    “你实在烦他,干脆分家。”曾老大说,“趁着现在房子还没建,跟平北村长打声招呼,建成两家,或者干脆离他们远点。”

    “对,有道理,听着娘的牵着那个拉着这个,谁都不会好过,既然她就是舍不得,那就随她吧,分家之后她愿意跟着我,我就好好养她,她非要给老二做牛做马,我也随她。每个月供她口粮,随她怎么用。”

    九月末,新街的地基才刚刚挖好,凉州这片就开始下大雪。

    雪大到根本无法动工,左大头就只能暂停新街的建设,让大家回去等候消息,等什么时候可以出工了,再通知大家。

    左大头带着一众衙役,冒着大雪将所有工具材料收拾妥当,才回的衙门。

    刚进去,就碰见孟长青一个人站在公堂门口,抬头看着落下来的雪。

    “大人。”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新街那边收拾好了,想再开工,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孟长青点头,“辛苦你盯着。”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说完这话,左大头也随着孟长青的动作,一起抬头看向外面落下来的雪。

    仔细看就发现雪花随风而动,飘飘荡荡,难怪文人对雪多有赞叹,也难怪大人看的这么入神。

    “我们认识多久了?”孟长青突然出声。

    左大头回道:“我等追随大人快两年了。”

    孟长青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撑起墙边的伞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左大头,左右看了一圈,不明白大人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哎大头,怎么在这里站着。”

    “校尉。”左大头问经过的杨正,“今天有谁来过吗?大人怎么了?”

    恰好杨正今天没出去过,听完杨正的话,纳闷反问:“没有谁来,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左大头把刚才的事一说,摊手问:“你说大人奇怪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读书人都这样,叫什么伤春悲秋。”杨正将人推出公堂,“走吧,今天厨房炖了羊肉,咱们趁早去省的排队。”

    “今年这么早就杀羊?”左大头赞叹,“大人对咱越来越大方了。”

    杨正笑道:“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