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有震惊的，有看戏的，居然还有直接笑出声的，比如……绿瞳女。
“噗嗤。”
绿瞳女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看着唐装老头笑道：“李老，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您呢。”
“呵呵呵，乌龟？乌龟好啊！”
唐装老头不怒反笑，轻轻与张曦景的手一握：“张小友这是祝我福寿万年呢，那就借张小友吉言了！”
这老乌龟，脸皮还真是厚啊！
不过从刚刚绿瞳女的反应来看，这位……倒还真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首脑。
毕竟作为那种等级的神眷者，若非首脑出面招揽，等闲是不可能加入某个组织，或者执行任务的。
“说起来……”
唐装老头说着就切入正题：“按照辈分来算，张小友你还得叫我一声李爷爷，既然我都是老乌龟了，那……作为长辈，也就祝你这个小王八蛋健康长大吧！”
“哦？”
张曦景也不怒，只是疑惑问道：“这一声爷爷你是从哪儿算的？”
“你父亲，张巍山。”
唐装老头淡然开口：“我儿子，李长生，他们是拜把子兄弟。”
话落，旁边的老刀叔和老秦头直接站了起来！
李长生？
他的儿子？
从这两位的反应不难看出，在此之前，他们应该也不知道这位唐装老头的真实身份。
张曦景有想过这个组织的掌权者可能与李长生有关，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关系。
他眉头微微皱起，还没等他开口，那唐装老头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们俩以前有过约定，生下来的儿女要互相作为干儿子，这么算下来，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干爷爷啊？”
叫爷爷？
梦呢吧！
哪有爷爷手下的手下把孙子当煞笔骗的？
张曦景翻了个白眼，松开和那老乌龟握着的手，直接坐在了会议桌前：“还是聊正事吧。”
“泰山，我收了，包括下面的神迹，我也收了，现在该按照约定，给我我父母的线索了吧？”
“瞧你这孩子，就是着急。”
唐装老头也缓步走向会议桌，坐在了张曦景的对面：“既然话都已经讲明白了，你应该也知道，我让你收取泰山不是为了别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我儿子的下落。”
他抬手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递到张曦景面前：“你看看，泰山之中，是否有他。”
张曦景瞥了一眼照片。
上面的男人和那张照片上的李长生有八成相似，剩下两成则是面容老化，以及脸上出现的一条从太阳穴一直喇到嘴角的疤痕。
那疤痕极细，如果不是这照片的清晰度极高，或许都看不出来是条疤，看着不像是冷兵器一类所伤。
他没有去感知那黄泉路或是泰山里面的情况，只是将照片推了回去，淡然吐出两字。
“线索。”
真当自己是爷爷了啊？
一点儿消息没透露就敢直接要线索？
“现在的年轻人哟！”
唐装老头感叹一句，无奈摇头：“算了算了，就当是做爷爷的给你的见面礼。”
“你父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昆仑山脉脚下的生灵禁区……”
“生灵禁区？”
旁边刚坐下不久的老刀叔立即站了起来，瞳孔里满是震惊：“那里不是禁止开发么！小张哥他们怎么会去……等等！”
老刀叔说着就看向一旁坐着的老秦头，眉头微微皱起：“秦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相较于老刀叔的激动，老秦头一直没什么反应，在听到生灵禁区四个字的时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单纯的坐在原地。
“嗯。”
老秦头淡然应了一声：“在我退出之前，那个计划只是一个雏形，我没想到退出之后，他们两个真的会去那里。”
“什么计划？”
张曦景皱眉问道。
老秦头再次闭口不言，可眼里却满是思索，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别看他了，他是不会说的。”
唐装老头笑着回应一句，他再次开口道：“这个计划名为……通天。”
“通天？”
张曦景皱眉道：“什么意思？”
“具体意思，你还不需要知道。”
老头咧嘴一笑：“你只需要知道，吾儿长生以及魏殊仙都是为了这个计划，他们进去的时候，刚好是九年……不，马上就是十年前了。”
“按照长生的说法，若是他们十年还没出来，计划也就失败了，若是十年之后，世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他们就算是成功了。”
“这个时间，就在明年的一月一号截止，到那个时候，你就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还存活在世间了。”
一月一号？
那不就是末世开始的时间么！
难道这个所谓的世间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末世？
这通天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引发末世降临？
“线索，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
唐装老头脸上依旧满是微笑：“小友若是想知道通天计划到底是什么，不如去找找吾儿长生，说不定……他还活着呢？”
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这老头知道，只要他将通天计划爆出来，自己肯定跟他一样都想将李长生给找出来。
目标一致，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同意了。
张曦景沉默一阵，随后闭上眼，在那黄泉路上的众人里开始寻找对比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黄泉路上的人有着明显的时代分割，有一批穿着粗麻衣裳的，明显是五六十年前的衣着风格，再往前，就是佩刀穿靴的明式军服，再往后，就是九十年代，零零年代，以及一零年代的穿衣风格。
张曦景甚至还从里面找出具体到生产年份的补给和武器。
只是……所有人里面，都没有李长生。
要么，他根本没有踏入黄泉路，要么……他在黄泉路之后。
只可惜，就算是张曦景将这一片神迹都收入空间了，他也没办法探查到黄泉路之后的情况。
那里面就像是泰山内部一样，有一层屏障阻止他继续探索。
而屏障的位置，恰好就是在他们转身离开的位置。
这未免也太巧了！
看这情况，估摸着只有他继续往下探索，才能破除屏障，感知接下来的存在。
可那人影……
张曦景摇了摇头，将感知从空间中抽离。
人，是找不到了。
不过还是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的。
他睁眼看向唐装老头问道：“你们……在李长生进去之前或是之后，是不是还派人进去探查过？”
“是。”
“用的什么方法？或者我再问仔细一些……”
张曦景抬手，指向远处一直吃瓜的鹿筱筱：“她，是不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