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一处绿荫之下。
戴令很会做人,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分给林衷以及诸位甲士,低声道:“我们刚回乡安置,手头上很是拮据,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感谢大人,这是家中内人做的干馍,希望大人们不要嫌弃。”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更何况这群贼人还要害尔等性命,我作为朝廷命官,更当出手相助。”
林衷摆了摆手,不过戴令硬是要将干馍塞给他,要不然心里过意不去,便收下了,道:“老兄怎么称呼?”
“不敢当,小人郭先,这位是小人的侄媳和侄媳的儿子。”听到对方还是朝廷命官,戴令赶紧恭敬的低下了头。
林衷点了点头,旋即疑惑道:“听你的口音,有点像宴州那边的。”
郭宁就是宴州人,而林衷和郭宁相处的时间也不短,故而能分辩出一些来。
黄招娣神色微变。
戴令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连忙道:“大人,实不相瞒,小人乃苍州满仓县人士,后来逃难到了宴州一位朋友家,生活了几年,如今听说北方已经安定,便重新回来了,可却在满仓县得罪了人,只好又迁到的隔壁陆安落户”
“原来如此.”
对此,林衷并不奇怪,宣和年间,北方又是灾害,又是人害、兵乱,使得百姓纷纷南逃避难,他笑道:“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我就是陆安县的县令,此次前去陆安县走马上任。”
本来林衷打算安抚对方几句,便走的,听说对方在陆安县落了户,对陆安县情况还一无所知的林衷,于是就跟“郭令”多聊了起来,询问陆安县的情况。
“岂有此理!”
从“郭令”的嘴中得知陆安县的胥吏利用政策贪污时,林衷气得怒喝了一声,年轻人总归是气盛,想着等上任后,一定要严肃处理此事。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林衷道。
他不懂为官之道,不知道衙门里的情况,不清楚他所说的真正要执行起来有多难,但他只知道,胥吏这样做是不对的,他要纠正。
见对方说的如此认真,戴令怔了一下,旋即拱手抱拳:“多谢大人。”
“这是本官的职责。”说着,林衷有些好奇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出现在这里?”
“回大人,小人此次带着侄媳他们,前去襄阳认亲。”戴令道。
“认亲?”林衷讶异道。
戴令徐徐说了起来,既然身份问题已经办好,而且林衷作为陆安县的县令,迟早是要知道的,那还不如此刻直接告诉他。
“原来是同门的家人。”林衷眼中对了几分重视。
先不说自己和对方口中的“郭先”同是魏王的门生,以郭先贡士的身份,发展肯定要比自己更好,加之又是同朝为官,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黄招娣此刻也是开口道:“我们此次去襄阳找他,也是告诉他我们搬到陆安了,免得他回宴州找不到我们。”
“理应如此。”林衷点了点头,旋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在此告别了,我们陆安再见。”
“陆安再见。”戴令道。
临走前,林衷嘱咐了一句,若之后路上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报他的身份,或许能震慑贼人,让贼人不害其性命。
……
襄阳,魏王府。
此刻正值晌午时分,陈墨一大家还有纳兰伊人正在用着午膳,杨青青依旧不在。
午膳过后,纳兰伊人说了下昨晚让培养的毒蚊叮咬杨青青,使得杨青青昏迷过去的事。
在纳兰伊人看来,杨青青毕竟是陈墨的女人,与其让对方反应过来昨晚的事,从而找陈墨告状,还不如她主动把昨晚的事给说了。
“难怪我说昨晚怎么忽然安静了,纳兰姑娘,你简直干得太漂亮了。”易诗言道。
纳兰伊人:“……”
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吗,怎么还有人感谢自己来了。
“哦。”陈墨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倒是吴宓开口,替杨青青向纳兰伊人陪了个不是,说对方打扰到了纳兰伊人。
吴宓之所以替杨青青说不是,是因为她是魏王妃,这后院归她管。
加之家丑不外扬,虽然不知道纳兰伊人未来会不会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但现在,对方起码还是外人,哪怕她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府上有人扰民,出来赔个不是,也是理所应当的。
纳兰伊人点了点头,这大厅里都是陈墨一大家子人,她待得越久,只会越尴尬,因此用完午膳后,便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陈墨正在抱着儿子陈诺,虽说孩子三岁之后才开始记事,但在这个有武者的世界,两岁多记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陈墨打算近可能的跟儿子亲近,免得儿子以后大了,父子两的关系疏远。
陪着三个孩子玩闹了一阵后,陈墨看向夏芷晴,柔声道:“芷晴,衣美衣肆的生意如何?”
“夫君,你问宁菀妹妹吧,衣美衣肆由她的人在负责。”
虽然当初陈墨是把衣美衣肆教给了夏芷晴,但夏芷晴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于是便让宁菀帮忙,她则负责府上姐妹的衣服。
说完,她看着陈悠在地上爬着走,当即起身过去将女儿一把抱了起来,嘴里还边说道:“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就往地上滚,地上多脏啊,下次还这样,娘可要打屁屁了。”
见芷晴在教育女儿,陈墨便把宁菀叫去书房聊。
宁菀说稍等,她去房里拿下账本。
陈墨信了,便去书房等她。
结果没多久,随着清脆的步伐声响起,陈墨朝着书房的门口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旗袍的女人,就像一幅淡然的水墨画,诗意地呈现在眼前,那曼妙的身姿,在旗袍的包裹下显得更加婉约动人,那优美的线条,仿佛是江南水乡的柳絮轻舞。
来人正是宁菀。
她穿着一身青白色的旗袍,脚上还踩着高跟,显得身形特别的高挑,简直将对方骨子里的含蓄雅静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着陈墨的愣神,宁菀心中很是满意,她害羞的低着头,继而又抬头轻声道:“夫君,好看吗?”
陈墨明白,对方去房中拿账本只是其一,真正的是换上这身旗袍。
“好看极了。”陈墨原先是想看夏芷晴穿上旗袍给自己看了,没想到宁菀先给自己赏了眼,道:“快过来让我看看。”
宁菀走到了陈墨的跟前,曼妙的步伐摇曳生姿,她也很是自信的在陈墨的面前慢慢地的转了个圈。
她刚开始穿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美极了。
陈墨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了起来,随后伸手朝着宁菀的大腿摸去。
即便是隔着裙摆,依旧让宁菀感受到了陈墨大手的温热,脸儿发红了起来,不禁的揽住了陈墨的肩。
在陈墨所画的旗袍图纸中,旗袍裙摆开叉是在大腿的位置,可是宁菀身穿的这件青白色旗袍,开叉都快开到臀部的位置了。
这让陈墨不用隔着衣物就能推磨。
“菀儿的胆子近些年愈发的大了。”陈墨爱不释手的揉捏着翘臀,在宁菀的耳边吹了口热气。
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男人调戏,宁菀的脸色愈发红润,但一颗芳心却砰砰跳个不停,反而心情随着对方的调戏觉得有几分愉悦,道:“那夫君不喜欢吗?”
成天和青舞那群清倌人相处,又操持着王府的生意,胆子小可没法干。
陈墨大手微微上移,搂住了宁菀的纤腰,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微微低头,直接噙住了那柔软莹润的唇瓣,吸吮着那甘美、清冽的气息。
宁菀双手圈住了陈墨的脖子,一颗砰砰跳的芳心,有着一股莫大的欣喜充斥着。
久别重逢的第一次亲昵,总是让人陶醉。
陈墨也是一样,随着阈值的提升,总要找点不一样的,带来新鲜感。
若不然,哪怕是绝色美人,整天一成不变,相处的久了,也会腻歪的。
陈墨与宁菀相拥了一会儿,道:“好了,说说衣美衣肆的生意吧,要不然我怕是要忍不住吃了你。”
闻言,宁菀的脸颊如火烧云一样,两人分开后,她整理着有着乱皱皱的旗袍,轻声说了起来。
衣美衣肆除了开业那几天比较红火,接下来的几个月,只能说还行。
刨去衣服的成本和人员开支等花费外,每个月还能赚个几百上千两,和福泽酒楼那肯定是没法比的。
对此,宁菀也分析出了几个原因。
一是衣美衣肆吸引的新顾客少,给衣美衣肆带来生意的都是些老顾客。
二是观念的原因,衣美衣肆出品的衣服,虽然好看漂亮,但因为太过暴露,接受的人少,男子倒是喜欢,也想买回家让自己的妻妾单独穿给自己看,但又怕传出去遭人议论。
三是定价稍微高了一些。
如今世道艰难,百姓手头上都不富裕,都想把钱用在刀刃上,穿的方面没那么讲究。
如今衣美衣肆消费的主力,都是青楼女子,还有一些富家千金、贵妇人以及纨绔子弟。
听完宁菀所说,陈墨点了点头,知道当初是自己是有些想当然了。
思想观念没有转变,哪怕之后天下太平,百姓手头上富裕了,像衣美衣肆出品的比基尼、泳装也不可能卖得好。
“就当创造就业岗位吧。”见能自负盈亏,陈墨倒也没想把衣美衣肆关了,他道:“之前我去江南的时候,发现江南的女子穿得都较为开放一些,你可以派人去江南开家店看看,同时售卖的衣服也可以酌情多加点布料。”
“我已经派人去江南查看了,若是不出意外了,再过几天,便会有消息传回来。”陈墨能想到的,宁菀自然早就想到了,她还道:“像西域、金夏这些外邦的观念比较开放,可惜就是如今时局动乱,通商停止了,若是卖到西域、金夏去,或许能赚一大笔银子。”
陈墨点了点头,他带着宁菀到书桌后坐下,宁菀坐他腿上,他道:“那男装呢?”
要知道,陈墨之前的想法,衣美衣肆可不单单卖女装的,还卖男装。
宁菀扭了扭腰,屁股在陈墨的腿上移了移,有些硌人,她道:“男装还没开始出售呢,只制作出了些样品,我打算等到京师的,再卖男装。”
说着,宁菀还跟陈墨讲起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如今衣美衣肆卖得最好的几个品,分别是旗袍、丝袜、吊带裙、泳装、高跟鞋。
旗袍、吊带裙的话是那些贵妇人买。
泳装、丝袜则是青楼女子的最爱。
至于三点一式的比基尼,哪怕是青楼女子,买的也少。
所以,宁菀打算除了这几个品,其他都停了或者少制作,从而把这里省下来的钱,用来加大以上这几个品的生产。
“既然芷晴让你来负责衣美衣肆,那就你看着办吧。”说话间,陈墨将书桌上的东西朝着两边扫开。
宁菀这边刚轻“嗯”了一声,下一秒,陈墨便把她端着抱起,放在了书桌上。
书桌的高度刚刚好,在陈墨腰下的位置。
宁菀伸手搂住陈墨的肩头,红润的脸蛋浮起一片片红霞,声线颤不能自持,说道:“夫君,你要干什么?”
“.你。”陈墨惜字如金,但言简意赅。
闻言,宁菀芳心羞不自胜,贝齿咬着莹润唇瓣,美眸泛起朦胧雾气,倒也没拒绝,只是说道:“夫君,现.在还是大白天。”
“大白天好啊,不用点灯,灯油钱都省了。”
陈墨笑道。
旗袍开叉的好处体现出来了,都不用解衣,只需把裙摆往上一撩,那两条修长浑圆,几乎纯洁无瑕的大长腿儿,白的几乎让人晃眼。
脚上的高跟鞋还在悬空晃着。
宁菀的呼吸微凝了起来。
陈墨作为男人,不仅得要扛住家庭的压力,妻妾的行足压力也要不在话下。
宁菀看着青年的身影垂下,眸中现出一抹紧张,随着蛾眉陡然一蹙时,她赶忙抬手掩住红唇,但还是稍晚了些,发出了一声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