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颇做了一番铺垫之后,白虹才以一种既谨慎又满怀激情的态度向领袖小心翼翼地提出:“领袖,清容我向您报告。现今为止,不论是霸天虎,还是汽车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报应号的一切,在驾驶方面,更没有人比我更得心应手。我,是驾驶、管理报应号最好的人选。”
他的光学镜中闪烁着决心与期待,深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说道:“因此,我正式申请成为报应号的船长。我相信,在我的掌管下,报应号将为汽车人的事业带来更多的贡献,请您信任我,将这份重任交予我。”
然而,白虹话音未落,千斤顶双眉一挑,忍不住插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哎?你这是什么意思?!”
擎天柱恍然,原来白虹的目的是这个。他沉声答道:“报应号对目前的汽车人来说战略意义十分重大。如果将来要任命一位船长,我会优先考虑你。”
白虹神情飞快地转变,意气风发一扫而空,从越来越深的失落重新变为极度谦恭,继而他鼓足勇气继续满怀期待地望着擎天柱:“可是,领袖,我恳请您……我斗胆向最伟大的塞伯坦最高统治者提出我卑微的请求,能否让这份考虑不仅仅停留于未来,而是现在就给予我这个宝贵的机会。我心中十分清楚,我族复兴任重道远。请您相信,我已做好万全准备,愿即刻承担起这份责任,为汽车人的荣耀与未来贡献我的一切。”
擎天柱神情变得愈发严肃:“白虹!战事刚刚告一段落,当务之急是尽快复苏塞伯坦。奖赏与任命,还应在大部分事情安顿下来之后。”
擎天柱神情变得愈发严肃,深深地注视着白虹。这位行事间透露出浓厚霸天虎风格的特殊汽车人,一直以来都竭力展现出自己对汽车人阵营的无限忠诚,仿佛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归属。
但是,实际上,白虹似乎只忠于通天晓一个人,而对自己,则抱有他至今尚未解除的的敌意。这个狡猾的家伙擅长捕捉任何细微的契机,手法隐秘地引导他步入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诱使他作出一些可能损害部分汽车人利益的艰难抉择。
比如,白虹瞒过了救护车,偷偷调高医疗仪器的能耗显示参数,做出基地里超能量体供应紧张、几近枯竭的假象,只为了让他误以为资源有限,从而不得不当众作出决定,停止对通天晓至关重要的仪器辅助治疗。
虽然白虹之后把通天晓维修得几近完美,连救护车都挑不出瑕疵,可如此玩弄人心的离间手段,既阴险狡猾,又让擎天柱感到莫名其妙。
白虹产生敌意原因,即使擎天柱拥有历代领袖智慧,也始终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但,有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
针对他个人的恶意或偏见,他并不责怪,普神都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喜欢他。但是如果有人有可能威胁到塞伯坦,擎天柱却绝对不会姑息。
“白虹!回到你的驾驶室去!”通天晓严厉地命令道。自白虹涉足宇宙航行以来,他随同自己历经了无数次星际征途,这位前霸天虎成员终于显露出所有飞行单元共有的特质——对卓越性能飞船具有一意孤行的痴迷。
对钢铁意志号、棱刺号和先驱号是如此,为了夜枭号更是奋不顾身。如今,这家伙,又盯上了报应号!
是啊!就像所有乐于在地面上奔驰的车子们喜欢追求车型以及引擎的最高性能一样,怎么会有天生就自由翱翔的飞机们抵抗得了拥有一艘超级战舰的诱惑呢?
可正如擎天柱所说,现在并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而报应号,作为曾经敌首的御用座驾,这座至关重要的军事要塞,其控制权的确不应轻易交予除领袖外的任何汽车人,更何况是霸天虎出身的汽车人。
白虹明摆着就是在为自己争取政治资本!霸天虎的本性吗?还是白虹一贯的缺乏安全感的心理作祟。
面对通天晓急切的催促,白虹内心显露出明显的挣扎,但他最终还是坚定地加深了向擎天柱的鞠躬,语气恳切地再次请求:“为了保护我的神经网络,为了我日后的安全生存,我必须要独自持有这艘飞船的控制权。请领袖批准!”
“你……!”通天晓愤怒地低声念叨了一句,随即意识到擎天柱还未表态。他强压下情绪,恭敬地向领袖报告:“长官!请允许我和这家伙说几句。”
擎天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批准后,通天晓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猛地伸手抠掉了白虹胸前的霸天虎标志,作势要狠狠地砸向他的脸。白虹立刻站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停住了动作,只是紧紧地闭上了光学镜,等待着那阵即将到来的疼痛。
然而,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他疑惑地睁开光学镜,诧异地看到,通天晓竟然将那片标志收了起来!
“呃,长官……”他注意到通天晓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他背后那竖起的机翼。
机翼的装甲虽然相当坚固,但与机体其他部分那厚重的构造相比,仍显得过于单薄脆弱。以通天晓的力气,要掰断这些机翼简直易如反掌。白虹心中一紧,连忙将机翼迅速折叠收起,同时翻出了六个轮子,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辆地下挖掘车。
他扯着笑脸,努力保持镇定,但那些刚从装甲缝隙中翻出来的小轮子还在咕噜噜地乱转,无声中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通天晓板着脸紧盯着面前这个人,双拳紧紧攥住,试图让指尖硌进手心里的疼痛压制处理器中翻涌的愤怒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