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雪山。
冬日的雾气环绕，海面变得不再清晰可辨。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灰色调所包围，远处的船只、岛屿乃至海岸线，都在这轻纱般的雾霭中若隐若现。
“雾气这么大，敢飞的只有俄罗斯的航班，我们得先去莫斯科，倒一个航班再到雅典。”莫凡道。
许放笑眯眯：“听你的，你拿钱嘛。”
莫凡翻了个白眼。
这畜生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怕黄毛真成了黄毛，他大莫凡能这么大方？
“灵灵到了吗？”莫凡看了下手表。
“快了···看那边，那不就是吗？”
凡雪山的山路上，一个拉着行李箱的小美女走了过来。
小美女穿着蓬松而柔软的羽绒服，长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
“啧···双马尾呢？”许放叹气。
莫凡也摇头：“对啊，婴儿肥都没了，唉。”
小萝莉长大了，成青春美少女不走小萌物路线了，让人惋惜的很。
“莫凡。”灵灵走到跟前跟莫凡打了声招呼，瞄了眼许放没说话。
“咋，不认识我？”许放道。
“你是？”
灵灵微微皱眉，有点小高冷的样子。
许放一抹脸，露出原本的样貌，灵灵眼睛瞬间瞪大了：“许放！？”
“小灵灵，要不要来了久别重逢的抱抱？”许放笑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灵灵问道。
“小把戏。”许放反方向一抹，重新变成了之前的模样：“还有，现在请叫我张三。”
灵灵看的眼睛发光，刚要说话就被许放打断了：“不行，不教，你得上学。”
灵灵：“···”
小气鬼！
灵灵现在正在放寒假，前段时间许放和莫凡都忙得脚不沾地，谁也没工夫找她，堂堂猎人大师只能憋屈在学校里上寒假托管班。
这次听说去希腊，她无论如何也得去！
哪怕就当旅游，总比待在魔都发霉更好！
许放和莫凡都没带什么行李，三人直奔机场。
车上，不知道灵灵在赌气还是怎么，小嗓门冰凉儿的：
“你怎么不镇守你的金林？电视上不都说你现在又当了校长，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吗？”
“小灵灵，哥哥今天教伱，一个成熟的势力总不能只靠老板一个人跑断腿，员工也得磨炼，倘若少了我一个金林就运转不了，那它注定是畸形不稳定的。”许放笑道。
灵灵轻哼一声。
她也知道许放说的是真话。
旁边莫凡也在感慨：“有道理，我深有同感。”
许放和灵灵同时投来质疑的目光。
你大莫凡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凡雪山的吉祥物啊！
······
到了机场，上了飞机，飞机从雾霭中起飞。
有些人不喜欢坐飞机，哪怕飞机的失事概率比汽车低得多，就因为没有掌控感。
感觉飞机从跑道上滑行开始，命运就不再属于自己。
许放没这个顾虑。
以他现在的修为，别说普通的飞机失事，就算在空中爆炸掉也得完好无损降落地面。
莫凡在他右手边，而灵灵坐在左手靠窗的位置，出神的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
八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伊尔库茨克。
刚下飞机，三人就看到候机大厅里站满了人，俄式国骂一句接着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许放拦住一个人问道。
那人带着眼镜，一看就很有文化，用国际语回答道：“航班不能起飞了，周围的酒店又都满了，这些游客都着急了。”
“为什么不能起飞？”
“还能是什么？北边的毛熊部落入侵，机场被军方征用了呗！”
眼镜男满脸不爽：“那些大兵整日喝的烂醉如泥，要换成华夏人，早就把毛熊一族连锅端了！”
旁边一人响应：“对！真羡慕我们的邻居，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生活环境，还有一群最勇敢的战士守护他们！”
“他们是真正的战斗民族！”
“乌拉！”
一开始还算正常，后来说的就掺杂个人的小故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俨然上演一场国外版本的“自有大儒辩经”。
整理一下编成《意林（歪果特供版）》应该能赚个盆满钵满。
“现在怎么办？”莫凡无奈道。
“等着吧，大概两三天就会有结果。”许放道。
两三天，足够军方做出判断，并向当地发布通告。
是暂时撤离，还是发布法师集结令，总之得给出一个结果。
譬如厦门，当本地军区发现海妖威胁不是自己能控制之后，果断发布召集令，全国法师蜂拥而至才将这紫色级的灭城灾害压制下去。
三人往外走。
和眼镜男说的一样，这鬼地方根本没地方能住宿。
俄式航班主打就是一个头铁，什么危险情况都敢起飞，先到地方再说。
“要不找个小黑旅馆对付对付得了。”莫凡道。
“不行！”
灵灵坚决反对。
黑旅馆一般都建在地下室，又黑又潮不说，被子都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用来干什么了。
灵灵宁愿在大马路上打地铺，都不愿意住在那个鬼地方！
“那就去公园吧，带你体验一下日式风情。”
“日式风情？”
“就是纸壳屋，找个冰箱啊空调啊之类的纸板，开个窗就能睡。”许放笑道。
前世八九十年代那阵，日本各种投机热潮、全民炒股、超前消费，又是“土地房产永不贬值”，据说东京23个区的地价总和可以购买整个美国。
然后，爆了。
上天台？得排队。
跳河？也得排队。
日本公园里到处都是这种纸壳屋，冷不冷的，问就是风的孩子不怕冷，君不见动漫里的小孩上身棉袄下身短裤？
“不住！”
灵灵鄙视地看着这两个没用的男人，挥挥手：“跟我来吧！”
大姐头在前面引路，许放和莫凡两个小弟在后面保驾护航，很快就找到了当地的一所大学。
大学旁边还有附属的幼儿园跟小学，还在读大学的英雄母亲们生完孩子送进去，之后各上各的学。
走到餐馆，灵灵环顾一圈，相中了两个一看就很朴实憨厚的小情侣。
坐到他们旁边的座位上，灵灵演技大爆发：“哥哥！哥哥！我们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
莫凡还在懵，许放立刻接茬：“哥哥正在找，你不要着急！”
“可我已经很累了，我要休息！”灵灵叫道。
小丫头嘴巴抿的紧紧的，眼睛里似乎有泪珠在酝酿翻滚。
就是那种明明就要哭出来，偏偏还倔强地憋住的感觉，配合那萌萌的外貌，谁见不心疼？
“不要任性！”许放训斥道。
灵灵不说话，低下头用力抠着可怜的桌子。
旁边的小情侣向这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像是被灵灵叫的没办法了，许放脸带无奈转过头，用国际语低声道：“嘿兄弟，我们遇到了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