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红了眼,黄琅同样也被逼到了悬崖之上。
他知道,这公园的大门就是自己的生命线,让我过去,他的命也就到了尽头。
“罗天,你孤身一人就敢来到这里,难不成我就不能孤身一人力战你这狂徒吗?你杀我族人,这笔仇,今天我就算死在这,也和你算清楚。”
眼见着装腔作势已经无济于事了,黄琅只能硬着头皮,孤身朝我杀来。
知道我归藏的厉害,黄琅一路突袭到了我面前,才开始施展术法。
两个人近距离展开了内力相逐,空气中布满了杀戮的味道,频频释放的惊雷和霹雳,让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辗转腾挪,刀光剑影,剑气扫过,山崩地裂。
相持七八招之后,我突然变招,用了一记和黄琅刚才一模一样的招式,在精光四溅中,黄琅就飞了出去。
“我说了,没有人帮衬的情况下,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赭灵族没有人能是我的对手!”
“我……我一招疏忽,再来!”
“再来也是这个结果!实话告诉你吧,在瀛洲岛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们所会的招式都领略了一次,我此时此刻,甚至能看的见你的经脉运行。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在灵修的招式上,你会的,我会,你不会的我还会。”
“你……你不就是会什么大符箓咒诀吗?你能杀的了别人,可你未必杀的了我。”
老东西已经彻底破防了,纵身一跃,居高临下朝我再次杀来。
不过,半空中,他突然幻化成了原形,成了一大块金色巨石,状若小山,行进间,整个巨石颜色由金光色变成了赤红色,好像一块巨大的烧红的烙铁石。
热浪袭人,烧红的赭灵石瞬间就让周围几米开外的槐树冒起了黑烟,就连地板和砂砾都开始融化。
随着轰隆一声落地,地表火焰腾空一丈多高。
而我,则已经遁身数米开外,以砗磲丹珠召唤一抹水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泡,将自己护在中间,毫发无伤。
“我早就说了,你不是我对手,你还没动身,我就知道你下一招是什么!”
黄琅化做的原石还没反应过来,我手持噬魂剑已经一剑劈了过去。
随着一声惊骇的惨叫之声,“巨石”滚动,黄琅像是老狗一样哀嚎着化为了原形,狼狈多闪到了鬼祟之中。
可惜,噬魂剑终究是差了些,剑锋只在其眉心留下了一道剑痕,却没能将他的脑袋劈开。
眼见着黄琅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敢迎战,依靠着鬼群列阵负隅顽抗,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
虽然三环之内,一直阴云密布,可城外毕竟今天是丹阳当空,只不过,此刻太阳西斜,又是暗夜即将来临。
不能耽搁下去了,每拖一个时辰,我都觉得镐城昏暗了几分。
“让开!”我懒得继续搭理黄琅,对着镇守公园正门的鬼祟们怒吼一声。
本来就没什么底气的鬼祟,瞬间散去了两侧,将正门让了开。
“拦住……拦住……拦住他!”黄琅结结巴巴,自己都声音发颤,可想而知,其他人哪里肯听他的。
我不屑一笑,拖着噬魂剑,信步进了公园。
“罗天,你……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你还能如何?”
我转过身,气愤的发现,黄琅竟然将那个女人掳到了面前。
“你要干什么?”
黄琅面额抽搐了两下,丑陋一笑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你威胁我?你知道的,这个人和我并无关系!”
“呵呵,可你不是说了吗?你是天师啊!你不是修的三清术,你不是渡的百姓人吗?这个人和你无关,可却能因你而死。”
“黄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纵然你不是个东西,可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做点男人该干的事吧!”
“老子不是君子,甚至都不是人啊!”黄琅无耻一笑道:“我是灵,是石头,是精怪啊。你需要底线,我可不需要。在我们眼里,什么都可以是手段,包括人命!”
我尼玛!
这不脱脱的人渣吗?
“罗天,把你迈进去的那只脚给我收回来!”黄琅满面狰狞,揪住那女人的头发,悬在半空中。
那女人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此刻嘴角渗出了煞气袭体所致的黑色血水。
“我让你把脚收回来!你不是说,天师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吗?现在这女人因为你要死了。哈哈!”
他说着,随手一把,就将女人一缕头发硬生生薅了下来,还带着一片血色的头皮。
我踏马心中有一万头羊驼在飞,只能僵硬地把腿收了回来。
“呦呦,他收回来了,还真收回来了……”黄琅哈哈大笑,朝着左右指着我道:“你瞧瞧,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了。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却还坚持着什么狗屁天师利苍生,哈哈!罗天,你真不像个干大事的人!”
“干大事的人,就该和你们一样冷血吗?黄琅,你把无辜的人放下,你我都知道,只要全力以赴,三分钟咱们之间就能明生死,见输赢!”
“你能打,你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又怎么样?老夫现在不和你打了。呵呵,罗天,我现在要是对你说,你用那把剑插自己一下,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你怎么选择?”
“狗东西,你在无限增加我的愤怒值,放了她,否则你的下场一定比其他几个长老都惨。”
“怎么了?小小的内心承受不住了?玩不起你装什么救世天师啊!”黄琅呲牙道:“你不知道,像你这样,干不成大事?你不知道,有善念的人容易被拿捏吗?我现在命令你,跪下来,不跪下来,我就咬掉她一条胳膊!”
这王八蛋,瞪着眼,呲着牙,眼神里全是得意。
“老子绝无可能给你下跪!”我大声道:“人行邪道,必有恶报。黄琅,老子势杀你狗头,嚼你内丹。”
“还猖狂?”黄琅暴怒,对着女人吼道:“听见了吗?就是因为这个人,麻木不仁,不肯帮你,你就得先尝尝这断手之苦了!罗天,你要为你的胆气付出代价了,一辈子的良心代价……”
黄琅说着,突然施力,嘎巴一声,将女人的一条手臂来了个对折,森白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肤,血水滴滴答答留在了地面上。
我心头骤然一紧,怒火集聚到了极点,此等作为,非禽兽不可为也!
随即,让我,也让黄琅等一众人意外的是,这女人受如此重创,竟然一声没吭,一动没动。
我忽然发现,女人脖颈低垂,脸色已经蒙上了一层死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