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始在为立陶宛的老朋友出谋划策之际,马丁内兹基于自己的分析,而笃定的认为:法俄两国间的战争至少要等到35年后。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安德鲁法国已经联合盟友西班牙与丹麦,彻底根除了英国海军在地中海和波罗的海两个方向的势力。
随后,安德鲁便可借此来威胁不列颠岛国同欧洲各国的贸易,并通过军事援助爱尔兰的天主教徒为交易价码,迫使“唐宁街十号”与安德鲁指定的外交特使,举行恢复两国关系的和谈,从而实现拉芒什海峡(英吉利海峡)在1段时期的和平。
随着英法战争的暂时结束,安德鲁才会以某种方式,去说服身体虚弱的普鲁士国王威廉2世,缔结1个非正式的法普联盟,并聚集欧洲各国的军事力量,全力讨伐东方的俄罗斯。
当然这1过程,马丁内兹预测需要3到5年的时间。
只是欧洲政治形势的变化太快,并没如马丁内兹的预测那样发展。这1期间,安德鲁法国已联合了西班牙和丹麦,成功封锁了英国海军进出地中海与波罗的海的通道。
不仅如此,法国及其盟友还赢得了哥本哈根海战、荷兰战争,以及直布罗陀半岛战役。当然,英法之间的确有过数次和谈的尝试,但最终的结果,依然是谈判破裂,无欢而散。
虽然法国在竭力支持西班牙海军,针对爱尔兰岛上天主教徒的援助,但巴黎方面仅仅是免费提供1批,就连其国内民兵都不愿意再使用的,已经老掉牙的法制“1777式”燧发枪。至始至终,安德鲁依然是避免法国舰队与英国海军做正面交锋。
就在马丁内兹认为安德鲁会借助其他方式,与英国继续对抗时,普王威廉2世很是突然的在柏林,“效仿”了圣彼得堡的叶卡捷琳娜2世,出人意外的病逝了。
就在全欧洲的政治家还在猜测未来的安德鲁,与其同父异母的兄弟威廉3世,法国与普鲁士关系将如何走向的时候,1场被定性为“普鲁士王位继承战”的法普战争,就迅速的爆发了。
短短数周的时间,20多万普军主力遭遇到优势法军的围歼。等到首都柏林宣布不设防的时候,法国及其盟友差不多完成了对普鲁士领地的占领,仅有东普鲁士的柯尼斯堡得到了俄国远征军的支持。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马丁内兹曾为奥金斯基设定了1个为期5年发展规划,意在夯实这位有所图谋的亲王在立陶宛的基础,为今后俄法之间可能爆发的大规模战争,而提前做好准备。
现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大部分俄国贵族的鼓动下,保罗1世下定了决心,去阻止安德鲁“对普鲁士的吞并”。
于是,沙皇频繁出没于各种公开场合,对于4岁不到的鲁尔大公奥古斯特,拥有普鲁士王位的合法继承权,提出了尖锐的质疑声。
对此,安德鲁也针锋相对的做出激烈反应,他亲临华沙,支持法波联军以武力方式,强行收复了布列斯特要塞与布格河以西,包括塞罗茨克要塞在内的所有俄军据点,还顺势消灭了近3万俄军。
但很快在华沙的东郊,安德鲁下令释放了要塞指挥官,乌瓦罗夫伯爵,及麾下的近数千名俄籍官兵,允许他们携带枪支返回布列斯特要塞。并以此,作为对“老大哥”保罗1世的善意之举。
然而,北上柯尼斯堡的法军最高统帅,因为在途中听闻了保罗1世竟然下令,公然驱逐了前法国驻圣彼得堡大使,法国第1执政官私人特使的克拉克。
随即,他便在奥尔什丁组织了1场,“号称有30万欧洲联军”的大规模军演,做出1副随时越过涅曼河,与俄国正式开战的架势。
行驶在维尔纽斯街道上的马车里,奥金斯基亲王第n次咨询他的私人顾问马丁内兹,安德鲁法国是否与俄罗斯正式宣战,
这位法军军情局的前局长,先是迟疑了片刻,但他随后依然保留了之前的时局分析,语气坚定的回复说:
“布里埃尔,我的朋友!尽管法俄之间的战斗已在布列斯特以西爆发了,但那片领土在法理上已属于普鲁士,而作为普鲁士的继承者,安德鲁有权武力驱逐自己领地上的俄国-军队。
至于您考虑的法俄之间正式宣战,应该,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安德鲁。
作为最高统帅的他,行事大胆,能果断发动数周内灭亡普鲁士的战争。但另1方面,他考虑的比其任何1位法军参谋都要谨慎。
不仅要确保大军的军需粮秣与弹药补给,还要考虑在外交方面不主动失分,甚至是加分,包括能最大限度的孤立俄罗斯。
至于现在,安德鲁更多是恐吓保罗1世,也许会有战斗发生,但法军绝不会越过涅曼河。毕竟,安德鲁法国早在1年前,也就是在法俄两国恢复邦交的1系列文件中,已承认的俄国边境线。
当然,撕毁协议是1件司空见惯的外交事件,但外交学院高材生的安德鲁非常懂得分寸,不会公然违背这类已约定成俗的外交规定。
毕竟,比起法国人爱戴的安德鲁执政官而言,更招俄国贵族痛恨的沙皇保罗1世根本就输不起这1场战争。”
说到这里,马丁内兹望了欲言又止的奥金斯基1眼,不以为然的说:“我知道您想提醒我,我没能准确预测那1场结束不久的普鲁士战争。没错,这是我的失误,我没能想到安德鲁居然在威廉2世在位期间,就做好了全面入侵普鲁士的准备。
在我看过各方面的报告后,我就越发意识到这1事实。法军对普鲁士主力军团的打击,就如同教科书那般精准无误,而且所有可能会反对奥古斯特大公,成为普鲁士国王的高级将领,都纷纷死于非命。
哪怕是现在,我仍旧确定,那位性格怯弱的威廉3世,绝对不会主动向安德鲁法国宣战,我甚至怀疑前普鲁士驻巴黎大使,列瓦尔德男爵早已背叛了威廉3世,秘密投靠了安德鲁。”
奥金斯基问道:“在现阶段,还是继续维持与俄国人的合作?”
马丁内兹点了点头说:“没错,除非是等到但泽,柯尼斯堡与柏林之间通了火车,或是法国舰队控制了整个波罗的海与芬兰湾,还有外交上的某种得分,安德鲁才会正式启动对俄罗斯的全面战争……”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丁内兹忽然愣住了,片刻之后,他又突然补充了1句,说:“我相信我已经猜到了安德鲁的下1步计划。所以,亲王殿下,您的人明天可在暗中配合本尼格森总督的大4宣传。”
下1刻,马丁内兹慢悠悠的说出了1句,令奥金斯基听不懂的话,“波罗的海起风了!”
在离开马车前,他告诉立陶宛亲王,说:“布里埃尔,我的朋友,很遗憾,我的漫长假期行将结束了……明天1早我就前往但泽,向安德鲁执政官报到,也谢谢你这10个月来对我的热情接待。”
就在马丁内兹离开维尔纽斯后的第5天,即礼拜3的早晨,立陶宛议会厅的门前停着无数的马车。
进门的大厅里挤满了人。最里面的,属于穿制服的高等贵族;外面的,是1些佩带奖章、留着大胡子,穿着蓝灰色长衣的商人。
在这个立陶宛会议大厅里,发出嗡嗡的谈话声和走动声。在沙皇保罗1世的挂像下的1张桌子旁,1些最显贵的贵族高官就坐在高高的靠背椅里,但大多数贵族与商人就只能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所有这些不同时代制服的贵族,大多是1群糟老头子,他们两眼昏花、牙齿脱落、脑壳光秃,面孔浮肿,皮肤姜黄,或者满脸皱纹,瘦骨嶙峋。
这些人1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便1声不响。老家伙们不会走动,也不喜欢找人说说话,似乎都是在默默等待自己画像,被人悬挂于某个纪念堂墙壁的某1天。
当然这1切只是表象,很多人会在郊外庄园的波士顿牌局,城中最着名的法式餐厅,或是北郊最有名的妓-院,及其他诸如此类的地方,看到这些老家伙们的矫健步伐与高亢声响。
9点左右,1个中年男子,英姿勃勃,仪表堂堂,穿1身退役的海军服,来到了议会大厅。此人正是奥金斯基亲王。
下车伊始,这位立陶宛亲王就含着愉快的微笑,在密集的人群中走来走去。毫无疑问的,所有人他都认识,他也走近这1群人,带着和善的微笑,听人说话,不住地赞许地点头,表示同意。
奥金斯基的声音特别响亮,悦耳,属于贵族所特有的男中音。当然,他说话的声音有1种习惯性的嚣张和发号施令的味道。
很快,奥金斯基就走到了议会大厅的临时讲演台上,他对着围过来的俄国议员、立陶宛议员,以及少量的波兰议员做大声呼吁:
“我刚刚听说了,库尔兰人准备向沙皇建议组织义勇军。难道只有库尔兰人才懂得表达对俄罗斯母亲的尊敬,对沙皇陛下的爱戴,不不不,这不对,我们立陶宛人才是俄罗斯帝国最忠诚的战士!
所以,我们需要组建1支人数不低于8千的民团武装,与圣彼得堡赶来的军队1道,反击法国和欧洲的挑衅,并扞卫我们俄国那至高无上的荣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