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等人相继朝声音的来源处望了去。
除去张开和张灵勋,其他人都被好奇心催使着动了嘴巴。
“这是?定场诗?”
“这口风,带点津门味道啊。”
“津门那可是曲艺窝子啊。”
“会是谁呢?”
“这声儿听着熟啊?”
他们刚说起来。
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偏瘦男人,便笑呵呵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瞧着也就三十刚出头,有些书生气质,他的右臂是空荡荡的。
徐浩宇最先起身相迎,“哈哈,竟然是何老师,万没想到节目组的神秘主持人是您啊。”
其他人也都相继起身礼貌招呼。
这一位,在场众人都是认识的。
他叫何斌,是相声界里的知名后浪,上过三次春晚,有些才气。他新创的多段相声如今正在广为传播,几乎快要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了。
另外,他还是津门最大的相声剧社‘逗曲社’面儿上的东家。
何斌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带着笑意,谦逊的说道:“我还从来没做过主持,好与不好的各位多担待,多担待。”
大家寒暄了一下后,相继落座。
何斌比较特殊,他坐在了主位沙发正前面的,工作人员另外搬来的椅子上。
像个局外人似的。
坐稳后,何斌道:“我刚才在后面听着,各位都已经互相介绍完了,想必也都对彼此有了些了解了。”
“那介绍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刚才定场诗也念了,我就开始入活了啊。”
众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来之前啊,几位都是了解了这个节目的性质的,也都签了生死状。”
说到这儿,何斌非常自如的看向了镜头,“跟直播间的朋友们介绍一下,几位嘉宾签的生死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死状,只是走一个形式,让他们知道事情的危险性。”
徐浩宇抬手提问道:“何老师,我打断一下哈,您签了吗?”
何斌扯着笑脸,一副同情几位嘉宾的样子,“我没有,我不出外景,我就是个NPC,比较安全。”
“你们可就不好说咯。”
明显有点吓唬的意思,但没有一个嘉宾害怕,反而全都表现的很向往。
胡磊更是开口来了一句,“我期待。”
“好,胡磊老师这话正好方便我切主题。”何斌望向了胡磊,“我想知道几位为什么宁可签生死状都要参加这个节目。”
“这个节目邀请了很多嘉宾,不瞒几位讲,有很多都比各位的咖位大。”
“他们一听说有危险性,节目随时会有禁播的可能,都婉拒了。”
“只有你们,答应的很痛快。”
“既然胡磊老师开头了,那就从您先开始吧。”
“胡磊老师,您的理由是?”
直播镜头切到了胡磊的脸上。
“我不信鬼神之说。”胡磊摘下了墨镜,很严肃的道:“换个说法,我厌恶鬼神之说。”
“因为阴阳杀人不用刀。”
说着,他皱起了眉头,神色开始有些难看了。
“小时候,我爷爷听算命先生说,他会克自家小辈,而那时候,我正好身子有些弱,还老生病。”
“于是,我爷爷在屋顶挂着的电风扇上上吊了。”
“他上吊的时候是停电的,后来来电了,电风扇也就转起来了。”
“我看到的时候,爷爷在上面转圈,然后电风扇受力到了极限,带着爷爷从天花板砸下来了。”
“我亲眼看到的。”胡磊用右手的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比量了一下,然后情绪复杂的吐了口气,“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记得真真的。长大以后,我听过了很多神神鬼鬼的传说,但我从来没亲眼看到过。”
胡磊这话让在场大多人都不禁动容。
一个孩子。
亲眼见到爷爷因为自己上吊自杀。
换谁谁能受得了呢?
网友们更是高频刷着心疼一类的话。
胡磊继续说着:“听说这个节目灵异,所以我来了,我想亲眼看看鬼,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不然。”胡磊一顿,却是忽然望向了张开,“不然,即便开开道长被传的神通广大,又有那么证据作证明,可我依旧没法相信鬼神说。依旧会觉得这都是骗人的!”
张开对胡磊的遭遇是同情的,眼神柔和的道:“有克就有解,那个算命先生要么是个骗钱的,要么就是个学艺不精的。”
“没得查了,那算命的死好多年了。”胡磊对张开苦笑了一下,将视线重新转到了何斌的身上,“何老师,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不好意思。”何斌原本笑呵呵的脸,此刻变得严肃了。
“没关系。”胡磊并不介意讲出这件事,面色平和的轻轻摇头。
为了缓和胡磊带来的略微沉重的气氛,何斌目光望向了搞喜剧的徐浩宇,“那么浩宇老师呢?您参加节目的原因是?”
“您老师,您老师。”徐浩宇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然后大大方方的道:“我来这里的原因比较简单,最近有档期,这个节目钱给的多。”
气氛一下子就开始朝轻松的方向走了。
徐浩宇这还没停,用打趣的口吻说起了心里话:“在别的节目里,我都是配角,这里嘉宾少,我可以多刷刷脸。”
何斌笑问:“不怕吗?”
徐浩宇笑答:“不能因为怕,连钱都不赚了吧?”
“说得好!”何斌露出了十分赞许的眼神。
徐浩宇‘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张开和张灵勋,又道:“再说了,这不是有两位道长的嘛,我心里踏实。”
在场众人和网友们都逐渐扬起了嘴角。
大家都是比较喜欢徐浩宇这种直给的性格,他没有刻意搞笑,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但配上他那张脸还有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就是会有魔力让大家心情放松,不住发笑。
接着。
胡磊的目光转向了田倩文。
对方眼中闪烁着星星,开朗的道:“我属猫的,我好奇,我想看看这里的尺度能有多大。”
接着是陈珂。
他脱口而出的道:“我是因为我弟,节目是我为他报名的,我得陪着。”
然后,他却故意来了个急刹车,神色有些慌乱,立马改口道:“呃不,我是因为开开道长在,我才来的,我想开开眼。”
张开脸上再次勾起了怪笑。
一个不安拘谨,一个‘不怀好意’。
这样一对比,逐渐倒向陈珂的路人越来越多。
徐浩宇见气氛不对,没用何斌救场,他立马给递来了话头,他对何斌笑问:“您不问问二位道长吗?”
何斌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两位道长,解释道:“这二位不用问,他们是节目组请来保护你们的。”
接着,他说起了笼统的规则:“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位将会分为两组,但节目后期只会留下一组,当然,也可能几位都会被裁汰掉,迎来新的嘉宾。”
徐浩宇又问道:“何老师,裁汰的标准是?”
“几位的承受能力,因为节目的危险性是逐渐增加的。”
这时,田倩文也发问了:“那怎么分组呢?我们自己选吗?”
何斌笑道:“几位落座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
“啊?”除了徐浩宇外,其他三位都是没想到的,立马看起了自己坐的位子,看有没有什么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