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放下以后,陆笑看向飞镖轻声道:“接下来的过程,你可能有些痛苦。
所以我打算给你打一针镇定剂。
然后你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我吃掉了。”
闻言,飞镖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回应陆笑的话。
忽的,陆笑轻叹一声道:“不过这次来的匆忙,我也没找狱医要麻药。
所以只能换个办法了。”
说完,他轻易的便将手插入了自已的胸膛。
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片刻之后,他将自已的心脏一把扯了出来。
鲜红的心脏在陆笑的手中剧烈地跳动着。
月光下,陆笑的脸色竟显得有些苍白。
他单手抓着心脏,嘴角微微勾起:“来,把这个东西收下。
然后你就会失去一切意识,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话音落下,一根触手缓缓伸了过来,将那颗心脏给卷起。
不一会儿,飞镖触手上那整齐排列着的眼睛就全都闭合起了。
仿佛一个困倦的人,在深夜里合上了双眼。
‘贿赂’成功!
陆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那颗被触手卷起的心脏拿了回来。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插入了飞镖的胸膛。
老菲斯好奇的询问道:“你这是在做啥?”
陆笑抿着嘴,将手中自已的那颗心脏放进了飞镖的胸膛。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略微松了口气道:“能做啥,治好他啊。”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
那声音强劲有力,如同暮鼓晨钟。
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的一连串“咚咚!”声。
听到这声音,陆笑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太好了,和我想的一样!”
一旁,老菲斯的脑袋上挂着疑惑的表情道:“什么东西就和你想的一样了?
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陆笑压根就没有要搭理老菲斯的意思。
他脸色无比的苍白,可他却用兴奋的眼神注视着飞镖。
只见飞镖驱躯干上的血肉在疯狂蠕动。
那一根根触手之上,那猩红的眼球,此刻齐齐的睁开了。
拳头大小的瞳孔中,满是诧异与疑惑。
不多时,一根根粉嫩的肉芽,从飞镖那四肢断口处生长了出来。
它们互相吸引,最后交织在了一起。
不多时,飞镖的四肢就生长了出来。
紧接着是脖颈处。
与此同时,那“咚咚咚”的心脏跳动声越发的强烈。
好似一台全速运行的大马力柴油发动机那般。
随着飞镖身躯一阵的颤抖。
他的脑袋总算是成型了。
见到这一幕,陆笑放心的点了点头。
不同以往,这次陆笑是直接以序列号05-主角,来贿赂的飞镖。
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陆笑失去了这颗强大的心脏。
正是因为失去了力量,陆笑的脸色才显得那么苍白。
许久之后,飞镖睁开了眼睛。
他一脸不解的看向陆笑。
陆笑摆了摆手道:“这东西本就应该属于你。
我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你就当是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借来用了一段时间。”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抿嘴一笑道:“你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我的气吧?”
就在这时,老菲斯瞪大了眼睛道:“小子,你的位格怎么在滑落?”
闻言,陆笑顿时一怔,随后一脸诧异道:“有吗?我咋不知道。
我警告你,可别乱说啊。”
飞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已经猜到了,陆笑肯定是将一个极为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已。
而失去了这个东西,也导致了陆笑位格的滑落。
此刻,陆笑的脸色看起来无比的萎靡。
即便他依旧笑着。
灿烂的笑容,却怎么也无法掩盖他此刻的虚弱与痛苦。
这一刻,老菲斯沉默了。
飞镖也沉默了。
许久之后,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陆笑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沉寂。
像是陷入了熟睡的状态。
老菲斯幽幽叹了口气,随后主动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
刚一接管,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中,满是无奈。
“位格滑落到了神灵,身体强度大幅度降低。”
对于陆笑的行为,他除了不理解之外,就只剩下了遗憾。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飞镖。
飞镖也看向了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老菲斯缓缓开口道:“先离开这里吧。
等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清醒过来了。
那小子的心脏有古怪。
他把心脏给你了,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短时间内,你应该是不会再失控了。”
飞镖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
一天之后。
典狱长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
他一边用手揉着自已的额头,一边来到了一间收容间的门前。
伴随着一阵机械传动声,钢铁铸造的大门缓缓开启。
典狱长迈步走了进去。
房内站着三人,躺着一人。
随着典狱长进入,房里的三人齐齐的将目光转向了他。
典狱长朝着三人点了点头,随后轻声道:“他还没有醒来吗?”
赌徒轻轻摇了摇头。
典狱长叹了口气,随后继续道:“那个自称老菲斯的家伙怎么说?”
闻言,赌徒眯着眼道:“他说,位格滑落,对灵魂存在巨大的损伤。
陆笑是肯定能苏醒的。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等他的灵魂修复完全后,他自然就会苏醒了。”
闻言,典狱长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他才看向飞镖道:“你呢?
你感觉怎么样?”
飞镖眼皮低垂,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见典狱长向他问话,飞镖摇了摇头道:“我挺好的。
暂时没有要失控的趋势。”
典狱长又看向妮可。
妮可的手中掐着一串珠子,此时正飞快的盘着。
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祈祷一般。
看着她头顶那花花绿绿的伞盖,典狱长皱了皱眉头。
原本想问的话,也没能问出口。
好一会儿,典狱长这才看向赌徒道:“你这次准备去地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