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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一次不太一样的越境盘踞

    没有1百年不变的完美制度,没有不会崩塌的制度。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会越来越意识到1场大战并不是神器易主的全部,范围内的非战争斗争与本国综合国力和上层建筑的不断优化是铺垫与善后转型。

    3十年代和平而特殊的国际环境正是对此进行变革的1个筹备阶段,左念微要埋下合适的楔子,给予后人撬动改革的机会。

    随着英法殖民霸权体系的解体,民族解放运动将会在世界各地掀起革命的浪潮,推动世界进入全球时代。

    同时,世界联系的紧密让越来越多的经济体汇入同1的国际贸易体系中,这1点从3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战争、冷战之类的事情能迟缓这1趋势,但不能完全阻止。

    在这个时代中,要保持自己的竞争力,无非让利、投资和发展生产力这几种。

    向外部让利,比如压低本国资本家收益,比如压低本国工农的实际收入;向未来投资,比如让本国资本家继续搞长周期投资,更新设备,更新基建,比如让本国国民多积累,积累的部分补贴给基建,补贴给重点产业投资;提升技术,比如让本国资本搞科研,比如提升本国居民的平均素质。

    毫无疑问,在资本家方面,这些东西都会抑制短期利润,在劳动力方面,全部都会抑制消费。

    然而,对于如今的西方的资本主义道路来说,1切都是围绕着资本的短期利润来运动的,就连劳动力的消费欲望也是为了实现资本的短期利润被变态地夸大的。

    只有抑制这种本能,拥有这种“反资本主义”的因子才能够活的更久,取得更长远的发展,虽然消亡是必然的,但在与其他资本主义制度的竞争中,时间会来到这1方。

    而天然适合东方国家的,能够自行发展优化的反资本主义因子就是“国家资本主义”,而且是东方特色的国家资本主义,与西方的资本主义和国家资本主义都是不同的,盈利是后者的根本,但却只是前者用来调度资源的工具之1。

    国家资本主义在短期可以不盈利,甚至可以亏本,但它具有较好的连续性。

    坐在书桌旁静思、写作,直到夕阳渐落,左念微方才搁下笔,放下书与本。

    左念微的第2个任期已经走过了约1半的时间,自1927年复出以来,8年光阴中变化许多,从容入局,紧密落子,这8年就像是1场超级久的围棋。

    在如今的两年里,左念微的工作重心已经转变为培养候选人了,将1些关键工作交给他们。

    是否开始第3个任期是1个关键的问题,正因为左念微的威望太高了,所以做这种事情的代价也就会变得非常大。

    现阶段这个制度太容易产生1个专制总统这些强人绝大部分对于国家并不会有益处,而左念微如果开了这1个坏头,那么后续也不必谈什么选举了。

    如果1定要走出这1步,那么左念微也不会止步于此,而是1步到位,将联合会议彻底变成上议院,继续扩大国民会议的权力,使之成为真正的普选的代表大会,变革如今的威权政体,同时摆脱西式民主政治的困境;

    并且,继续向联合**方向进发,进1步限制总统权力,深化资本改革,保证“节制资本”和“耕者有其田”的核心制度的稳定。

    前1步倒还好,不容易,但也远称不上困难,而后1个则完全不1样,后1个的敌人是所有的大资本家和相当1部分得利阶级,没有革命,想要真正完成这1步是不可能的,领导阶级的革命性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局限性就在这里,不可能实现革命阶级联合**。

    因此,这条路非常难走,所以1个完美的继承人很重要,而对于自己的候选人,左念微还是很有信心的左念微可以很放心的将政务交给他们。

    ......

    大萧条的风潮渐渐远去,左念微等人可以稍稍的喘1口气,但整个世界的危机并未终结,即便是平和的岁月下也掩藏着各种混乱。

    距离北京4千余公里外的西北边疆,额尔齐斯河附近。

    作为亚欧大6上面积最大的两个大国,中俄的边境线总长度超5千公里,是名副其实的万里边疆。

    面对如此漫长的疆界,两国历史上进行过大量的勘界和宣称活动,最近1次是十年前俄国革命期间,而彼时的混乱也就导致在西北地区的1千余公里的疆界上存在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待定区。

    入冬前的早晨,西北的气候依然寒冷,按照3日巡查1次的边防惯例,驻屯于附近的额尔齐斯河屯垦师团下属的第2十农牧大队组织了1支小队进行日常的巡逻。

    这只小队以1名老兵为首,1名宪兵为辅,带着几个民兵和青壮,1共2十5人、3十匹马的队5晨时启程,跋涉在坎坷的北疆。

    翻山、越岭、淌溪、在塔尔巴哈台山的余脉丘陵中穿行,下午时分,他们远远的望见了沿河不远处的1片丘陵中升起了白烟。

    远远望1眼,壕沟、灰绿色的帐篷,规模看起来不算大,领队的两人就已经清楚那里是什么情况了。

    “看来是真家伙,估摸着是这两天趁着空子摸过来的。”放下望远镜,队长对着1旁的宪兵副队长道,“老毛子刚刚平了红毛子,怎么就敢摸过来了?”

    “俄国人莽也不是1次两次了,十几年前更多,也就是这些年红毛子闹得厉害,毛子兵没精力跑过来闹腾,只是些土匪流民。”

    宪兵副队长在北疆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了,可谓是经验丰富,1战前俄国军队越界的频率很高,两3个月就越界1次,1战开始后基本绝迹,到大革命时期又6续增多,西扩干涉期间的反干涉力量,或者红白交战产生的溃兵流氓。

    近些年倒是少见正规军,因而小队长下意识的当成了流民土匪对待,准备进行驱离,就被宪兵副队拦了下来:“别虎,对面的看样子是正儿8经的兵,工事挖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们就在后边的斜坡上先扎营,派人回去汇报,咱们这几个人,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听了副队的话,众人也就明白了,随即在附近找了个合适的土坡,将携带的1挺22式重机枪架了起来,然后开始挖沟、烧水、做饭、扎营,副队长则选了几个会走路的抄近道回去汇报情况。

    当天下午天要黑的时候,报信的3个人回到了村子,整个村子也就34百人,与临近的两个村子归1个连部管,因而村长又派人赶去了连部汇报,同时准备支援。

    到当天夜里,俄军武装越境的事情就传回了营部,营部随即派出了1个中队在第2天早上前去支援,中队下面囊括了两个班的正规军和3个小队的边防警察或民兵。

    当天下午,斜坡的临时营地里已经聚了接近2百人,不过正规军不多,领队的中尉简单的整理了1下队5,将携带来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布置好,然后才派人前去交涉。

    根据侦察的情况,对方人数不少,起码有34个班,工事也做的不错,显然是打算进行较长时间的盘踞对峙。

    由于最近1次的武装越境也是发生在1922年,所以众人也拿不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如果按照早年间的情况,双方会对峙1段时间,可能1天半天,也有可能1周半周,1般不会发生交火,多以俄军撤离作结。

    然而,前去交涉的人还未靠近对方营地,里面的俄军便鸣枪示警,局势1时紧张了起来。

    中尉立即召回了交涉人员,加强了营地的然后向上级汇报,派出人进行更细致的侦察。

    当天晚上,又有1队俄军渡河而来,与营地里的俄军汇合在1起,人数达到了1百人。

    对于俄军的行动,国防军1级1级上报,传到了巴尔喀什屯垦师师部,最终递到了京城,递到了内阁。

    就这件事本身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武装越境对峙是很正常的,真正将这件事报到内阁的,还是因为如今俄国的情况比较微妙。

    1933年4月,由于新西伯利亚战役失利,面对俄国大军压境,苏俄政权转入地下活动,迁延十年之久的苏俄割据状态结束。

    在这两年中,俄国的情况也比较微妙,首先是因为大萧条而抽离资本的英法两国又重新对俄国注资,帮助俄国稳定国内,平定苏俄。

    而美国在罗斯福上台后,对外的外交政策也有所变化,在与德国建交的同时,也更加关注俄国。

    德国自然还是与俄国势同水火,中俄之间则依然保持着比较冷淡的关系。

    外交部长陶选民刚刚召见了俄国大使,对此事进行了质问,而俄国大使维亚切斯拉夫也1脸懵:

    啊?

    还有这事?

    在短暂的交流之后,阴晴不定的维亚切斯拉夫离开了外交部,而陶选民则匆匆赶往议事厅。

    “这俄国人倒是胆大,自己内政1塌糊涂,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搞小动作。”

    国防总长褚建珍看着桌子上的西北地图,随意道:“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这局恐怕不在西北,而在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