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24年6军改革完成后,左念微便逐渐转移了自己的工作重心,毕竟和平时期国防压力比较小,确定基本方针和大方向之后顺其自然就够了。
而且间战期的武器发展、战术讨论本就是1个百花齐放的时代,在产生影响巨大的战术战略和武器装备的同时,哪个国家没有1堆工业垃圾?哪个国家不走点弯路?
只要不太离谱的,尽管去搞,智者千虑,必有1失,即便是穿越者,也不可能事事都能把握,除非是智库穿越了,而且还穿成了尤里。
反正国家还是有点余财的,只要工业健全、制度完备、部门清廉、人才充足,科研花钱也真的不算多。
而且,军事和政治归根究底都是受经济因素主导的,谋取利益通常是战争的基本动机,民众的愿景也往往是以此过上好日子。
但能直接过上好日子,没人会希望打仗。
左念微的主要职务包括总参谋部总长、联邦会议荣誉总裁和国会荣誉总裁,带个“荣誉”头衔,这官也就可大可小了,按照左念微的身份,凡事自然也就都能过问两句。
再不济,闲着没事干也能去跟国会里的那群议员互喷,推动推动政策的推行。
大萧条的解决办法千头万绪,未雨绸缪的各个方面中,分配总是其中的关键,这方面的调节暂时还不需要左念微太烦心,中国在各国中都是走在前列的,在危机爆发时,1个健康的大政府至少不会出现瘫痪。
除此之外,金融方面也是经济危机的重要推手,这方面属于硬伤,并不是某个国家就可以改变的。
银行业以央行的调控和管制为主,严格控制银行的准入,同时对投机投资进行管控。
这方面干的自然是很不资本主义,在这个时代是要受到口诛笔伐的。
货币方面,金本位制就是各国的拦路虎,在欧战之后,各国都开始对这方面进行1定程度的改革。
从经济角度看,汇兑制和法定单1货币能有效减少市场混乱和换算的麻烦,只有单1货币的情况下,财政部才可以有效通过利率和发行量实现直接干预,从而改变之前的自由式放任增长模式。
不过,汇兑制并不代表可以随便发行货币,货币总量依然要根据金银储备和经济总量来发行。
严格来说,受金本位这种绵延千年的稳定的“量入为出”式的货币政策的固有影响,目前各国使用的其实是1种介于金本位和汇兑制之间的货币政策。
例如在欧战中损失惨重的英国,就强行隔断了黄金和英镑之间的自由兑换,但是英国依然追求恢复金本位制,英镑的价值也依然用黄金来衡量。
这种政策,既用黄金估算货币价值,却又隔断黄金与货币的联系,硬性规定所有交易都必须使用英镑,而在国际贸易中也必须使用英镑或其它国家的外汇,只有在外汇不足时才使用金银补偿。
这种货币政策的好处是可以随时根据国家经济需要进行调整,但需要大量金银储备支撑货币稳定。
不过中国的金银储备还是足够支撑这方面的改革的,而政府也早已经为此做了许多准备,尽可能的缓解大萧条带来的冲击。
除了货币金融方面的改革管控,导致大萧条的另1条毒蛇——收入两极分化,工人农民生活困顿——也是极为重要的部分。
从社会分配角度来说,自然是通过税收手段来实现,多征富人税,少征穷人税,节制资本,平均地权,这些都是许多有识之士的共识,属于传统的“抑豪强”的范畴和发展。
还有1些不太受人关注的方面,也就是福利体系的筹建。
历史上,各国的福利体系大多在冷战期间才开始建设,在那以前的社会福利和慈善组织限制颇多,社会理念也不认为政府负有救济之责,主要惠及的也是中产阶级。
而中国则略有不同,自古以来都有针对平民百姓的惠民药局等官府救济补助机构,社会也普遍认为政府在这方面负有责任。
但受限于国家发展水平,面对庞大的国家和人口,古时的救济机构也往往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发挥作用。
而在欧战之后,随着国家经济发展上了1个台阶,这方面的建设也逐渐有了1定的呼声,左念微本人也主要在推动这方面政策的形成。
社会福利简单来说就是4个问题,1是吃饭问题,2是治病问题,3是住房问题,4是教育问题。
在这些问题中,吃饭和看病对于中国来说最难解决,需要花最多的力气。
剩下两个问题则呈现了不同的方向,议员老爷们自然是不会关注住房问题的,同时这方面在政府中的优先级也不比不上吃饭和看病的问题。
而教育问题则在所有问题中最受国会里的议员们关注的,完全超过了吃饭问题,各种乱78糟的提案满天飞。
但总的来说,在义务教育普及和全世界最公平也最具唯1性的升学考试面前,这方面的吵闹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
对于前者,吃饭问题,又要细分为基本的碳水化合物——大米和小麦,以及更高级的蛋白质——肉、蛋、奶。
左念微从24年秋季开始,每年都会亲自前往关外、河南、湖北、岭南、安西等地,花上1至两个月的时间,考察各地种植业和畜牧业状况。
从目前来看,中国还有个别地区——经济既不发达,而且也不是粮食产区的省份尚徘徊在温饱水平,急需改善;多数省份的粮食相对充足,但肉蛋奶摄入量还是太低。
从1910年开始,中枢政府开始了“青山行动”和“垦荒运动”:
前者主要针对北方已经崩溃了的生态环境,针对“百里无树,千里无林”的荒芜环境,大力种树,建设北方的绿色长城,1面拯救北方各省的生态环境,1面应对北方的沙尘暴威胁。
后者的出发点则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主要针对的是关外的荒地,这些地方在工业革命之前只能看天垦荒,如唐代那样的温暖期,倒还是能稍微种1种,垦点沼泽出来的,但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而如明清这样的寒冷期,那就完全不用想了,即便是国家也负担不起这方面的开销。
而到了工业时代,关外大面积的垦荒也就成为了现实,各种重型农业机械和化肥农药的出现给了人类与自然抗争的底气。
鉴于黑龙江等地区还未开垦完全,仍有不小的发展空间,而且左念微认为当地的机械化作业还有待加强。
因此,从1924年起,左念微便6续批准了1批旧式坦克的再利用,这些坦克大多是欧战期间生产和装备,还有1些是战后从英法等国收购,前者已经显得落后,而后者更是废铁1般的价格。
最后,6军部整理了大约800辆状态相对较好的坦克,拆除了炮塔和武器装备,简单修理改装,改造成重型农用机械,低价转让给黑龙江、吉林和鲸海当地的政府,继续在广袤的黑土地上发光发热。
这些机械的投入大大加快了垦荒的速度,同时,全面铺开的农业技术宣讲所也给予了当地相对科学的理论指导。
除此之外,左念微还鼓励进行人工降雨实验。
1890年,美国国会曾经拨款1万美元,利用火炮和气球,在云中进行爆炸摧云造雨的实验。
1918年,法国科学家们把装满致冷物质—液态气体的炮弹发射到空中,进行爆炸造雨的试验。
但这些实验都无1例外的失败了。
1922年,在左念微的提示下,气象研究所发明和改进了干冰降雨技术,并取得了成功,第1次实现了比较成功的人工降雨。
1925年,6军调配了1批淘汰的高炮和飞机给气象局,用于人工降雨。
虽然这种技术的成功率依然十分渺茫,但在许多时候,还是能够起到1点作用的。
不过,更为重要的还是水利工程的修建,在工程机械的协助下,大型水利工程的修筑工作相比于古时候也更加便利。
除了增加土地面积,提高土地产出也十分重要,这其中自然也就少不了化肥和农药的投入。
中国的化肥工业经过2十多年的发展,已经相当发达,化肥年产接近300万吨。
除了合成氨技术,中国也大量从智利进口硝石,另外,太平洋属地中的瑙鲁的磷酸盐资源也是化肥生产的1大助力。
而在农药方面,除了常见的波尔多液等农药,左念微还下令研制666农药,也就是6氯环己烷。
666属于有机氯杀虫剂,效果很好,而且非常重要的是它的制造工艺简单,无需高温高压反应限制,十分有利于扩产。
历史上666的使用相当广泛,对于消灭蝗灾和防治害虫起到过重要作用,变相的增加了粮食作物的产量。
不过,666的毒性较大,而且稳定不易分解,大量使用会对环境造成污染,但就目前来说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从1927年开始,中国的1些化工厂就开始制造666,6军部也下令将欧战期间建设的1些毒-气工厂转为民用,生产666农药。
同时,海6军还将4百多架旧式飞机和水上飞机也改装了农药喷洒装置,同样低价转让给有需求的地方作为农用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