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轻轻笑了笑,羞涩地低头行礼,声音温柔道:“见过表弟、表弟妹。”
林若萱连忙上前,笑着扶住她,温柔地说道:“初见表姐便觉亲切。”
她上下打量了云禾一眼,见她眉眼低垂,神色温顺,仿佛一只惊弓之鸟,心中不禁暗叹,这表姐果然如南渊所言,是个胆小柔弱的性子。
云姑母一旁笑道:“云禾从小胆子小,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倒叫你们见笑了。”
她语气中满是宠溺之意,显然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
云禾听了面色微红,轻轻握了握母亲的手,显得格外依赖。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一得知三房和六房的孩子受伤,便立刻前去探视。
还未踏进三房的正厅,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声。
三房夫妇早已红了眼眶,看到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进来,二人立刻站起身,带着满腔委屈迎上前来。
三夫人一边抹泪,一边哽咽道:“大哥、大嫂,您二位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孩子们在自家地界上竟遭人毒打,如今一个骨折,一个头破血流,谁都没把我们顾家放在眼里了!”
三老爷也神情愤慨,拱手沉声道:“这事绝不能轻易罢休!我们顾家的人,岂能容他人这般肆意欺辱?若不严惩凶手,日后谁都会看轻我们顾家!”
镇国公夫人面色沉凝,柔声安抚道:“三弟妹不必担心,家中有任何人受辱,我们自然会查清此事,给孩子们一个交代。”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三夫人的手,带着几分宽慰。
镇国公冷静地点点头,沉声道:“这事我们不会坐视不管,但孩子们伤情如何,还是尽早让大夫仔细诊治,先让他们好好休养。”
三夫人抹泪道:“早就请了大夫,只是孩子们心中委屈,才盼着大哥和大嫂能来主持公道!”
镇国公夫人轻轻拍了拍三夫人手背,柔声道:“莫急,待我和老爷去六房探视一番,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二人安抚了一番三房夫妇,随即前往六房查看情况。
相比于三房的激动与愤怒,六房夫妇显得冷静许多,迎接二人进屋后,便将他们让到正厅。
稍稍行礼后,六老爷才皱眉说道:“大哥、大嫂,这事只怕有些蹊跷。”
六夫人也跟着微微点头,表情虽严肃,但没有三房那样的失态,她语气平静道:“我和老爷仔细问过了,两个孩子被打得不轻,且手法极为狠厉,怕是不止寻常意气之争。”
镇国公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六老爷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缓缓分析道:“我和夫人本以为这事是孩子们自己在外头惹了祸,但再三询问之下,才知他们近日并无仇怨,也并未与人争执。”
“只是,两个孩子整日流连于青楼楚馆,虽是寻欢作乐,并未涉及什么大事,至于因此结下这般深仇,倒也说不通。”
镇国公皱眉,目光沉凝:“如此说来,倒似乎是有人专门盯上他们二人,或是故意下此狠手。”
六夫人颔首,叹息道:“正是如此,若非有意报复,又怎会盯准他们,出手竟如此狠厉?”
镇国公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看了六老爷一眼,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此事更显得不寻常。”
六老爷听罢,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道:“大哥,既然如此,不如施压京兆尹,让他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镇国公缓缓点头,沉稳道:“此事我自会去办,务必让京兆尹尽快查清。敢如此挑衅顾家,便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三房和六房的夫人互相对视,脸上露出些许宽慰,连声道谢。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回到大房院子时,正巧遇到顾南渊与林若萱从外归来。
两人并肩而行,顾南渊轻轻护着林若萱的肩,神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见到父母,顾南渊下意识地将林若萱护在身后,眼神中透出一丝戒备。
镇国公夫人见状,心中隐隐刺痛。
她望着儿子将林若萱护在身后的姿态,感到既受伤又愧疚。
她知道,正是自己此前对林若萱的苛责,让儿媳对她疏远,甚至让儿子也对她存了芥蒂。
镇国公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难以挽回两人的心意,却也决心不再强硬。
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日便试着放下姿态,先去关心他们。
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尽量柔和地问道:“夜深了,这几日天凉,别着了寒。”
林若萱被顾南渊护在身后,微微一怔,见镇国公夫人露出少见的温和之色,便从顾南渊身后微微探出身子,恭敬地行礼,温声答道:“母亲,我们只是去探望云姑母。今日表姐也回了家,南渊便带我过去拜访。”
镇国公夫人点了点头,目光在林若萱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透出歉意,语气温柔地说道:“辛苦你们了。夜晚寒气重,你们回屋后记得多加件衣裳,早些歇息,别让自己受凉。”
林若萱微微一笑,温柔应道:“是,母亲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顾南渊见母亲话语柔和,心中虽有所触动,但脸上依旧保持淡然,轻轻扶住林若萱的肩膀,对母亲淡淡说道:“母亲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先回去歇息了。”
镇国公夫人脸上浮现难掩的失落,想再多说些什么,可看着顾南渊与林若萱并肩离去的身影,她又不知从何开口。
终究是自己当初行事过于严厉,才使得这一家人心生隔阂。
镇国公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孩子们都大了,自有他们的主意。你这几日慢慢来,不必着急,南渊与若萱心里明白你的心意。”
镇国公夫人轻轻点头,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黯然:“是我当初太过固执,如今他们对我心生疏离,也怪不得旁人。日后我会多关心若萱,也盼着她能明白我的诚意。”
镇国公淡淡一笑,宽慰地说道:“她是个通透的孩子,你待她好,她心中自然明白。”
镇国公夫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