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衣襟都湿了一大片...”
车浩在闷热的空气中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把浴巾披在周屿安身上,小声嘟囔。
白黎听到车浩的喊声,恨不得上去捂上他的嘴!
钱多多把白黎扶起来,用浴巾在她身上围了两圈。
“阿黎,你今天发挥的真好!”
白黎和周屿安从分片场分开后,一直到收工都没有语言,或者眼神上的交流。
刚刚的那一瞬真的太过冲击…
不管是白黎,还是周屿安。
...
昏暗的壁灯,是狭小空间唯一光亮的来源,墙壁上的树枝的投影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房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男人那双长腿一点点露出来,身姿矫健的闪身进到房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墙角躺着一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手腕和脚踝扭曲着,人以一种常人做不到的角度躺在地上。
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污浊的血腥味。
男人走过来,曲起一条腿蹲在他身边,手指伸向他的颈部试探,指下微弱的脉搏跳动告诉他,人还活着。
地上扭曲的身子动了下,口鼻有暗红色的液体涌出,他睁开仅剩下的一只眼睛。
嘴巴张开像是血肉模糊的肉洞,这一幕让周屿安伸向他的手,紧握成拳。
手臂上蜿蜒的青筋不断的鼓动,整个人陷入低气压中。
“滚...”
“滚,畜...生...”
简单三个字像是用了他全部的气力,随着声音的发出,有血沫从他口鼻中喷出。
周屿安皱了下眉,用余光看向身旁的墙壁,还有身侧的位置。
握紧的拳头松了下,又再次握紧,声音紧绷嘲弄,“都这样了,还不说出你的同伙吗?也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地上男人唯一的那只眼肿成一道细缝,最后一点光亮慢慢消散。
周屿安左手攥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过了几秒钟才再次按在男人颈侧。
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跳动,只有黏腻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的温度。
周屿安手支着膝盖站起身,身后黑洞洞的枪口让他停在那里。
从兜里拿出烟盒,敲出一颗烟送进口中,像是堵在他胸口的枪管不存在一样。
打火机的火苗下男人面容冷峻,他深深吸了口烟脸颊凹陷,“辉姐,你怎么来了?这人死了,你看要怎么解决?”
话语间烟雾从他口中溢出,面容在缭绕的烟雾下让人看不真切。
女人轻笑一声,声音娇娇俏俏的,尾音像是毛茸茸的钩子。
在弥漫着血腥味和烟味的狭小空间,她美得就像是杀人于无形的食人花。
女人掌心中的手枪从男人胸前一点点下移,枪管下肌理分明的腹肌排列整齐,还在继续向下。
她踮起脚叼住男人手中香烟,吸了口后把口中的烟雾吹向他。
“床上叫宝贝,床下叫姐姐,你也不怕精神分裂。”
周屿安搂着女人的腰,抬起她一条美腿,侵略性的目光在她双唇,还有身前扫视。
“多少人体验过你的床上功夫?”
这句话成功取悦了女人,撑着男人的胸肌,另一条腿也缠着在他紧实的腰腹上。
“你不是都看到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男人勾唇笑了下,说出去谁会信?
让人闻风丧胆的辉姐,混迹在那些女人中,就是为了考验他。
而他不负众望,不仅上了辉姐的床,短短时日就变成她身边最受重视的那个。
白黎搂着周屿安的脖子,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让他看向窗外。
周屿安抱着白黎,两个人保持着紧贴的状态,在女人的几声娇吟哼叫声中,外面的人抓了把头发跑开了。
周屿安大掌按在女人胸前,五指大张,“辉姐,这又是新的考验吗?”男人低头在女人耳侧轻蹭,丹凤眼深沉毫无欲色。
白黎搂着他咬上他耳朵上的软肉,悄无声息的说出三个字,“谢向晨...”
感受男人肌肉的紧绷,死死按着男人不让他动,用气声继续说:
“十五年前,海城家属院,那时候我叫周宁,你来第一天我就认出你了。”
周屿安的身体依然僵硬着,有些吊儿郎当,“周宁?还是辉姐这个名字霸气。”
十五年前,周叔叔牺牲,他还记得总跟在他身后的宁宁妹妹,是哭着和妈妈坐车离开的...
但…
白黎拉着他的手,直到他指尖摸到带着体温的U盘。
“这里面是集团的全部犯罪记录。”
“什么意思?”周屿安刚刚听到自己的名字,已经想到好几种可能,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暴露了。
白黎拉着他的手又放到腹部,“你的同事暴露了,现在你情况也很危险,在我胃里还有一份相同的U盘。”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问他:“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眼下这种危机时刻尸体最安全,只有通过死亡,才能把这份证据带出去。
白黎眼中透着坚定与决绝,她的意思,她相信周屿安一定能想得到。
周屿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就在刚刚,他才失去他的同事。
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深深的陷入极度的矛盾和挣扎中。
为了这个犯罪集团,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同事,每天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
白黎捧着周屿安的脸,“向晨哥哥,我的父母,我的家人都被他们害死了,为了这一天我身上染了太多的血...”
她披着辉姐的外衣,做的那些坏事都是实打实的。
报仇,把犯罪集团送进去,是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头顶响起螺旋桨的声音,门被敲响,“辉姐,阳哥,老板的直升机来接咱们了!”
白黎:“动手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她没等男人回应把U盘塞进他手中,然后一脚踹到他的胸前。
砰--
抬手朝着他大腿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