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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意!”张玄走到拓跋婉儿面前朗声说道。

    拓跋婉儿猛地转头看向张玄,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直盯着张玄,似乎在质问张玄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边。

    张玄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手里已经没了可战之兵!燕京城高池深,又皆粮草充足,还能凭城而守!叛军中大部分是草原诸部,这些人在中原注定是待不长久的!而且久攻之下后,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

    “够了!”拓跋婉儿气地双拳都攥紧了!

    她知道张玄说的有道理,她知道张玄是为她好,但她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她要去救自己的父亲,而张玄作为自己的丈夫,这个时候应该无条件和自己站在一起才是!

    而不是在这理性分析什么!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拓跋婉儿说着便气冲冲地走出了大殿。

    张玄看着拓跋婉儿决绝的背影,便知道这妮子是劝不回来了!

    “唉!”张玄轻轻叹了口气,他也算是体会了一把诸葛亮的感觉。

    张玄随即对侍卫说道:“看来陛下的嘱托是完不成了!”

    侍卫沉默了少许,接着拾起地上的甲胄默默穿戴起来。

    “也好!但愿能在临死前再见陛下一面吧!”

    侍卫说完也向殿外走了出去。

    剩下张玄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承乾殿里。

    要去营救自己的父皇,拓跋婉儿率先想到的不是高手精锐众多的羽林卫,而是自己麾下的那支还未操练完毕的新军——万胜军。

    虽说是新军,但战力恐怕还在人数万余的金吾卫之上,是如今整个燕京仅次于羽林卫的第二战力了。

    这并不是说这些新兵战力有多高,而是金吾卫实在过于不堪。

    这帮受祖辈余荫的家伙,欺行霸市捏捏软柿子还行,要是遇到凶悍的正规军,恐怕一刻也坚持不下来。

    拓跋婉儿先是去了公主府带上了自己的亲兵,接着便骑马前往的西大营。

    由于拓跋婉儿接受了监国重任,自然不能向往常一样操练这些新兵,于是只能让田修和王元暂代自己的职务。

    “卑职叩见统制大人!”王元还记得拓跋婉儿在军营里喜欢别人称呼她军职。

    田修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毕竟在正式对决中输给了拓跋婉儿,此刻也不得不服软道:“卑职见过统制大人!”

    若是以前见到田修对自己这般恭敬,拓跋婉儿说不得要高兴一番,只是这会儿悲痛盖过了一切。

    “我要带你们去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你们要是怕了,这会儿便可踏出这营帐!我绝不追究!”

    王元听到这话有些懵,军营里消息塞闭,他才得知拓跋婉儿就任监国,正觉得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没想到转眼就要九死一生了!

    其实拓跋婉儿说九死一生都还是保守了!

    围困皇帝拓跋礼的可是有贺拔山的精锐武川士卒,还有曾经的帝国荣耀,燕京四卫中的龙骧卫和龙武卫。

    这三只部队纠集到一起,若能同心协力,只要不攻城,足以把南边的大乾打个对穿。

    而拓跋婉儿手下的新兵,虽然挑选都是汉人中的精壮彪悍之士,但训练时间还短,连战阵军令都记不大纯熟,更缺乏实战的历练,并且只有区区两千人。

    两千人能够冲破至少三万人的包围圈从中救到人吗?

    要是这么容易,皇帝拓跋礼自己就突围了!

    毕竟拓跋礼手里还有一万余人呢!

    王元咬了咬牙道:“别说九死,便是十死无生,只要统制一声令下,卑职也绝不退缩!”

    王元的表态让拓跋婉儿很满意,拓跋婉儿随即看向了田修。

    田修没有像王元一样表忠心,只是冷冷回道:“统制大人下令便是!”

    “好!”见两人都愿意跟随自己,拓跋婉儿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那你们即刻点齐手中人马,随我北上救驾!”

    “救......救驾?”王元都有些结巴了,他没想到是这种差事。

    拓跋婉儿向王元投去疑惑的眼神,王元立马表态道:“统制放心!卑职一定誓死救出陛下!”

    拓跋婉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下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即刻动身!”

    虽然说新军只有两千人,出动起来比燕京四卫阵仗小多了。

    但两千人要做的出征准备该有的一样不少!

    军马要协调,铠甲兵刃还得从拓跋婉儿这里领了手里去武库领取,田修和王元几乎忙到半夜才搞定的差不多。

    两人刚合眼没两个时辰,天便蒙蒙亮了。

    等两人走出营房召集士兵走到校场才发现拓跋婉儿早已穿着全身甲胄等候多时了!

    见众人都到齐了,拓跋婉儿也没什么废话,只说了一句:“出发!”

    队伍开拔后,拓跋婉儿一马当前走在队伍最前方,并且颇有不惜马力的意思,催马前行的很快,以至于后面的人想要跟上也不得不挥舞起马鞭。

    田修见状顿觉不妥,便走到王元跟前说道:“你且去劝劝统制大人,这般赶路,到了战场,战马可就没力气了,还怎么冲锋?”

    王元听后也点了点头,刚准备拍马上前,但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田修有些不解,“怎么了?你怎么不去了?”

    王元遂解释道:“被困的可是陛下,是公主的父亲!父亲有难,她自然心里很急!这是人之常情,我这会儿去劝,公主未必肯听!”

    田修听得人麻了,再急也不能这样啊,本来胜算就低,再这么操作,那不就是纯纯找死嘛!

    田修嫌弃地看了王元一眼,接着自己便拍马朝拓跋婉儿追去。

    他之所以让王元去劝,是因为王元看上去和拓跋婉儿关系好些,他更能劝得动。

    没曾想王元这家伙这么怕事!

    田修纵马疾行,很快便越过众人来到了拓跋婉儿跟前。

    “统制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拓跋婉儿只冷冷瞥了田修一眼:“说!”

    田修随即不卑不亢道:“统制大人如此浪费马力,等到了战场,战马可就都没有力气冲锋了!敌军势大,我们唯一的胜机便只有出其不意,若到了战场再等马匹恢复气力,恐怕便要错失良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