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自也是一样,也想寻个如意郎君,若是能如二皇子这般德才皆备,汀兰便此生无憾了!”赵汀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闪不避直勾勾地看向张玄。
如此直球的进攻,张玄又岂能不懂,但却只能装着不懂。
驸马不是不能纳妾,但必须要征得公主同意,并且由于拓跋婉儿地位特殊,恐怕还得向皇帝打报告,想想也知道这有多困难。
更重要的是张玄本人对纳妾这种事心存抵触,思维惯性还停留在上一世。
“咳咳!赵小姐谬赞了!我哪有什么德才,只不过写得几句歪诗罢了!赵小姐日后寻找夫婿还是莫要找像我这样的!”
赵汀兰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熄灭了,“也是!是汀兰痴心妄想了,二皇子乃人中龙凤,岂是汀兰配得上的!若是回不去大乾,汀兰就寻一座尼姑庵,从此青灯古佛,了却尘缘也是极好的!”
张玄人麻了,怎么又想着出家了?
“赵小姐何必如此悲观!四皇子张昊跋扈非常,他舅舅李儒把持朝纲多年,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断定不出两年,大乾便会有大变故,届时可能就是赵小姐回大乾的时机了!”
张玄被打发来北凉,看似是张玄被诬陷,实际上则是大乾皇帝对李儒为首的政治集团的一次退让。
牺牲掉张玄这个并不重要的儿子,暂时缓和帝相之间的矛盾而已!
可接下来大乾皇帝还有退路吗?再退下去就得把张昊立为太子了!
一旦张昊成为太子,李儒便可借用张昊太子的名义,掌握一部分汴京的军事权。
一旦李儒掌握了汴京的部分军事权,便可以此为根基,逐步蚕食,届时皇帝的生死恐怕都能任其一言决之!
除非大乾皇帝是个懦弱到极点的人,否则断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反过来,李儒集团也没有任何退路,一旦张昊不能上位太子,李儒的政治威望便会折损,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便会聚拢到新太子身边,反过来对李儒集团进行打压。
所以张玄断定,大乾皇帝和李儒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只看什么时候爆发而已!
而结果无非只有两种,要么李儒获胜,大乾皇帝成为傀儡;要么皇帝赢了,李儒满门抄斩,他妹妹被打入冷宫,张昊被圈禁到死。
要是第一种,那赵汀兰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要是第二种的话,那自然就能安然回到汴京。
可赵汀兰的表情依旧是十分落寞,“多谢二皇子特意来安慰我这些,其实二皇子大可不必如此,公主并未亏待于我,在这里再怎么也比在崇琦楼好多了!”
张玄一下被弄得没话说了,缓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
“其实今天我来找赵小姐是有一事相求!”
“二皇子有何吩咐?”
张玄叹了口气,扯了半天还不如一开始就直说呢!
“我想在燕京建立一个商会,想让赵小姐担任这商会的会长!”
赵汀兰闻言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可汀兰从没有做过生意,如何做的这商会的会长?”
张玄连忙解释道:“不妨事的!其实就是挂个名而已,我现在不方便和云香商会那边接触,只能通过你和对方接触。该怎么做,我以后都会一一教你,你有什么不懂得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听到张玄说“随时可以来找他”,赵汀兰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主要是怕张玄找借口把她从身边赶走,既然当了这商会会长也能随时和张玄接触,那这商会会长便大可做的了!
“这个什么商会对二皇子来说很重要吗?”
张玄点了点头,“这个商会事关我未来的无数产业,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也只有赵小姐担任,我才能放得下心!”
听到张玄对自己如此信任,赵汀兰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见赵汀兰如此表情,张玄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自己似乎无意间PUA了对方,像操纵提线木偶一般上下操弄着对方的情绪。
对于张玄自己来说,这显然很有利,只要赵汀兰对张玄感情依旧,那这个新建立的商会便脱离不了张玄的掌控。
但对赵汀兰却很不公平了,张玄甚至连一句承诺都没给她,仅是几句好话,就要让她耗费数年最美好的年华。
张玄这边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自私,赵汀兰这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待在这公主府里,虽然吃穿不愁,但总是寄人篱下,命运只看拓跋婉儿的心意。
若能出去做个商会会长,不仅可以借此名义长期和张玄接触,还能脱离拓跋婉儿的掌控。
对于赵汀兰来说,等于找到了另一条和张玄拉近距离的路子。
“既然二皇子这么信的过汀兰,汀兰焉敢不从!需要汀兰做什么,二皇子直说便是!”
张玄克制了一下心里的内疚,缓缓说道:“也不需要赵小姐特意做什么,明天我去寻几个牙人,到时候他们会操持建立商会的相关事宜的,你只需要和一人接触便成!”
“和谁?”赵汀兰好奇的问道。
“这人你也见过,就是在崇绮楼的时候......”张玄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见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玄抬头向门口看去,正巧看见拓跋婉儿穿着一身戎装踏入了门口。
不知怎么的,张玄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赵汀兰倒是表现的十分自然,连忙起身行礼道:“民女参见公主殿下!”
拓跋婉儿看了一眼赵汀兰,笑着回道:“不必多礼!赵小姐在我这府上可曾住的习惯?这几天我太忙了,没来得及来看望赵小姐,希望赵小姐不要见怪!”
“民女怎敢!公主待我如此优厚,民女感恩戴德都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怨言!”
张玄这个时候也站起身解释道:“赵小姐这边暂时回不去大乾,便想与我商议,在燕京找点事情来干,我觉得挺好的,便准备支持一下!”
拓跋婉儿闻言笑道:“夫君解释这么许多做什么,莫不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