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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拓跋婉儿的不解,张玄却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

    “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就在今朝!就在今朝!”

    听着张玄捏着嗓子唱出的蹩脚戏腔,拓跋婉儿更懵了,自己夫君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

    缚住苍龙?自己是真龙天子,难不成夫君又想玩那个什么让人害臊的游戏不成?

    一想到这里,拓跋婉儿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好在张玄并没有注意,只是继续说道:“婉儿,你可知自然界中存在着一股绝大的伟力,平日里难得一见,就像龙隐于云雾之间!今日我便要让这条龙显形,并为我们所用!”

    真有龙啊?拓跋婉儿听后立刻往金水河里瞧了瞧。

    “这金水河这么浅也能有龙吗?”

    张玄听罢哈哈一笑,“你就瞧好吧!”

    张玄说完便对守在匝道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士兵得令后随即将装着砂石泥土的竹筐推入匝道中,随着匝道的水流被截断,大坝蓄积的水位也越来越高。

    待到水位蓄积的差不多了,张玄又对守在大坝上的士兵发出了指令,士兵随即吃力的推动着摇杆,大坝的闸门随之缓缓上升!

    终于找到出口的水流从大坝的闸口喷涌而出,带动坝底的螺旋桨飞速旋转,缠绕着金线的转子也开始疯狂切割磁场线。

    电流随即在金线中产生,并沿着导线流向张玄设计好的电路中。

    此时在张玄和拓跋婉儿面前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球,玻璃球里是金属柱和一根碳化竹丝。

    随着竹丝温度上升,竹丝开始变红,紧接着便放出亮光,虽然亮度很一般,且在白天一点也不显眼。

    但也足够惊艳拓跋婉儿了。

    “这是什么?”拓跋婉儿惊呆了,她根本就想不到张玄之前准备的玻璃球居然会自己发光!

    “这叫电灯!以后我准备在太极宫里安上这个,晚上就不用火烛了!”这点灯光在他前世常见到令人忽略,如今在这个世界再次看见,却让张玄激动非常。

    “电灯?可这会儿也没电啊?”拓跋婉儿抬头看了看天,天上虽然阴着,但却没有任何打雷下雨的迹象。

    对于拓跋婉儿来说,“电”有且只有闪电这一种含义。

    张玄自然知道拓跋婉儿在疑惑什么,随即解释道:“我这个电不是闪电,而是来自水里,电无处不在,只是我们通常能看到的只有闪电一种形式!如今我把它从水里逼了出来,就能为我们所用了!”

    拓跋婉儿根本听不懂张玄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夫君实在太厉害了!

    “这便是夫君说的苍龙?”

    张玄点了点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正如这电一样!”

    拓跋婉儿懵懂地点了点头,同时又松了口气,看来今晚不用和夫君玩那种奇怪的游戏了!

    “而电的妙用就更多了!不仅可以照明,以后还能够千里传音!过些日子,等我把电台弄出来,燕京的安全大致就能够保障了!”

    拓跋婉儿完全听不懂张玄在说什么,但不妨碍她发出赞叹:“夫君真是太厉害了!”

    就在张玄默默攀着科技树的时候,北凉河阳节度使曾骄阳正焦虑万分。

    这些天来他每天都要问,派往燕京的信使回来没有,就在今天他终于得到了回信。

    “没有援兵?”曾骄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信使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生怕曾骄阳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泄愤。

    “乾王殿下说了,说南朝皇帝志大才疏,好大喜功,耽于享乐。如果战事顺利尚能一鼓作气,如果遭遇挫折则很可能兵败如山倒!”

    曾骄阳听完信使转述的张玄话语,心里直骂娘。

    就算那南朝皇帝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怎么让他遭遇挫折呢?他手底下也就只有精兵两万,就算把征夫民勇也算上,能凑出五万人就了不得了!

    而据他所知,这次南朝北征几乎把南朝北方边境的兵力就集中了起来,足足有三十万之多!

    两万对三十万,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在打发走了信使后,曾骄阳的心腹幕僚丁聪立马就抱怨道:“这女娃当天子就是不靠谱!被那个南朝小子喂了几句甜言蜜语就信了!乾王?指不定就是南朝派来的奸细!”

    曾骄阳皱着眉头没有接话,如今再埋怨也是没用,还不如赶紧想想如何接敌!

    河间三城附近这会儿已经聚集了大量船只,并且还有人在架设浮桥,想来不日这南朝的三十万大军就要北渡黄河了!

    “节帅!要不我们......”

    曾骄阳知道丁聪想说什么,还没等对方说完便挥手拒绝了。

    “我们跟南朝的边将们厮杀了这么多年,对方早就恨我恨得入骨了!他们在战场上奈何不了我,但要是在朝堂,你我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况先皇待我不薄,眼下先皇驾崩还不到一个月,我便投了南朝,今后恐为天下人耻笑!”

    曾骄阳把拒绝的理由说了出来,丁聪也沉默了。

    曾骄阳随即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想想对敌之策吧!”

    丁聪听后也只能开动脑筋,思索怎么弥补两边巨大的军力差距。

    思索良久后,丁聪才缓缓说道:“如今之计便也只有信了那乾王的话,我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了!”

    “哦?怎么说?”

    丁聪之所以为曾骄阳信赖,便是对方不管在面对何况情况总能给出解决办法,虽然不是都奏效,但至少也能提供思路。

    “对于好大喜功,妄自尊大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诱敌深入,以诈败之法请君入瓮!”

    “我们可以让那些征夫民勇们扮着主力军,然后败上几场,丢几座城给那南朝皇帝,对方肯定会上当!”

    曾骄阳听后不确定地问道:“可对方手下的将领可都是和你我交过手的,他们肯定能看出来啊!”

    丁聪惨淡地笑了笑:“所以我们只能祈祷那南朝皇帝真是个昏君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