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陈桦生终于历尽磨难,排除万难,接下来总该是能靠近久生木的了。
经过两段时间的遭遇,心中有种奇怪的想法:也许这都是久生木刻意安排的,是不打算有人能够接近自己。
如果别人是这样倒无话好说,可我呢?我不是久生木的分身么,为什么同样不能接近?
它既然找我回来,说是要送行,虽不明白其中含义,但我已经到了,又为什么1次次将我拒之千里以外呢?简直想不通。
陈桦生还是那样,感觉很莽撞,认准的事从不知停歇。
现在的他用匕首斩断了几条小蛇,清除眼前的1切。还别说,真有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我说,陈桦生,你现在已经有钱了,为什么不回家好好活着?找个情投意合的女人过日子,养1两个孩子,培养他们成为祖国的栋梁不好吗?干嘛非要蹚这趟浑水?
久生木已经在世间活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现在生命也快到尽头,为什么不能让它安安静静离开,非要将其铲除呢?
那些追求久生木之力的人,全因为自己的贪念,这与久生木何干?若为了救他们而屠杀1个无辜,又是谁赋予的你这种权利,谁来确定的公平呢?”
我是每1句都掷地有声,自认为有理有据,绝没有理亏,谁知陈桦生连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回了1句话,就让我哑口无言。
“兄弟,世界上有绝对公平可言吗?”
随即他又摆事实讲道理,罗嗦了1大通,什么自从有了人类社会以后,少数服从多数,能力弱的服从能力强的,这就是真理。
要不然世界各国的条条框框哪来的?又想限制的是谁?怎么到现在还看不透,这么幼稚呢等等,让我不胜其烦,干脆不再答话了。
果然这家伙看着文化不高,实则有些事看得比1般人更加通透,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大生意,挣大钱吧!
令人尴尬的话题到此结束,之后的1段路我们谁也没讲话,即便中途休息也是如此,就像是各自在生闷气,连目光都很难碰在1起,即便碰在1起也会赶紧挪开,各个都像是犯错的孩子1般。
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选择合适的路,不知耗费了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了久生木主干附近。
虽然还没抵达跟前,但这种骇然的声势已经足够震撼得了。
现在在我们面前,除了满是树瘿和粗糙树皮的“墙”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不是明了目的地正是久生木的话,我都会以为自己到了天边。因为在这里你只能看到绵延不断的树身,以及不计其数的树枝分支,其中最细的,也堪比上百年的老树。
水雾到这里几乎淡到可以忽略不计。对此我也感觉纳闷儿,为何1路过来没见到什么幻境,难道水雾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那群猴子?
我正仰头看着久生木思索各种问题呢,忽然后脖领子1紧,硬生生被陈桦生拉住了。
此时才感觉到脚下1空,不知什么时候,被我们当做路的树枝到了尽头,距离久生木树身还有近百米,再也无法前行了。
“看来我们还是选错路了。现在可是麻烦得紧,如果再找别的路径,大概会耗费更多时间,可不找,我们又……唉,真的是可恶啊!”
陈桦生放下我后1阵嘀咕,并狠狠跺脚,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对此我则不以为然,只有呆呆地望着久生木,1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似乎还听到了轻声呼唤,还有笑声。
做后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久生木,我来啦!是我!你说过,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让我替你送行的。久生木,接下来我要做什么,我该怎么靠近你呢?”
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么1手,陈桦生有些发蒙。
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我,反倒握着匕首与我背靠背,观察着周围的1切动静,俨然变成了最忠诚的保镖。
可对于陈桦生的举动和想法,我并没有太过注意,在冲着久生木喊话过后,见始终没得到回应,于是忍不住向前迈出1步,直接这站到了树枝尽头,半个脚底已经悬空,但凡平衡被打破,就可能掉下去万劫不复。
此时的我就像是着了魔1样,呆立当场,甚至连陈桦生谨慎地拖拽着后腰都没感觉。
“久生木!你倒是说话呀!久生木!请客人过来,自己却离开了,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久,”
正喊着,忽然感觉1阵眩晕,人往前栽。要不是陈桦生防着这手,早早拽着我的后腰,恐怕已经变成自由落体了。
迷迷糊糊间,1个声音直接钻进了脑袋里,感觉像是在耳边讲话,听得格外清楚。
“还不是时候,你来的时机不对,暂时不能相见。时间,人数,是见最后1面的契机。你最好回去,回到属于你的时间里,这是我唯1难以掌控的界限。回去,回去——”
声音空灵幽怨,就好像1个心存不满的妇女在打小人时的念叨,让人心里格外不舒服。
不过听得出,这正是久生木的声音没错,它果然能够随意穿梭自己的记忆时间段,就像是神1般的存在。
至于说的时间和人数代表什么?我始终想不通。本打算找陈桦生询问的,没想到1转脸竟发现人没了!
树枝虽宽,但视野开阔没地方可藏的,怎么1个大活人竟说没就没有了?难道出了意外,又或者时间回到了我的时段,陈桦生自然消失了不成?
可是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是不是有点太……
正当我失落的时候,就听陈桦生在1旁,1簇树叶的后面传来,这让我欣喜若狂,3步并作两步跑过去,1把扒开树叶,竟看到1幅奇怪的画面。
陈桦生也被震惊到了,回头看向我,又看看眼前,似乎在组织语言;而我则走了过去,嘴巴微张,1时半会竟也是无言以对。
在我俩面前,大树分枝的两边,盘腿坐着十几个人。
只见他们1身麻衣,发饰各不相同,差别极大,但都具备着超凡脱俗之感。
这些人都是群坐在树枝上5心朝天,双目紧闭,看年纪也是各不相同,须发灰白黑皆有,很像是那些在山间清修的得道中人。
他们身边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甚至没有水和食物,不知坐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但看样子都像是活着的,连脸上都带着些许粉嫩之气,堪称天人。
“这应该是寻仙求长生的人,竟然能找到这里,也算厉害。”
陈桦生1边检查着每个人1边说,甚至还时不时发出啧啧声,也不知是佩服,还是什么。
我对于这种结论不置可否,也在后面踱步,仔细观察着每1位。
忽然在人群里,见到1张熟悉的面孔。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等到揉了揉眼睛再看才发现,正是那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发现我神情有异,陈桦生忙过来询问情况,而我则指向队5中,1个身穿素炮,长发及腰,唇带淡彩的中年女人,诉说着心中所有的想不通。
“她……她就是竹邑族,外族的代族长,偃晓月啊!我在莫来城,和与她见过面的,而且不止1次。当时我就发现偃晓月每次出现,性情都会有所变化,猜测是来自不同时间和时空造成的。
而后我见过外族人,打听过偃晓月的1些事,得知这人属于很多代以前的老鬼,若是按年龄算,早就入土了。
现在在这又见到她,看样子那些人说的不错,我见到的偃晓月,大概只是替代品。不,严格来说,应该是记忆中的样子。”
说着推开陈桦生,冲了出去,又回到久生木前面,大声吆喝起来。
“久生木,是你把偃晓月的记忆搬出来的?是你想借助她,来引导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