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
不是因为老妇人不将衣钵传给她……
我稍有些意外,接着看向老妇人,等待着老妇人继续说。
老妇人的语气突然有些复杂了起来,道:“我能知天下事,却也有很多的事是不知道的,比如二号的事,也比如心洁的事,她确实是因为我的本领而来,但却不是因为我的本领而走,这么多年了,她这般聪慧,是早就明白我不会将衣钵给她,但她还是留了下来。”
“我想,也或许只有一种原因,能让心洁离开。”
“那便是,她的修佛之心变了。”
我有些懵懂,问:“变了?”
老妇人没说话,而是示意我伸出手。
我按照她的意思,将手掌伸出。
这个时候,老妇人在我的手上,划出了两个比划。
我瞬间看清楚了老妇人写的是哪两个字,刹那,我神情大震!
——全教!
就在我将要将这两个字念出时,老妇人用一根苍老的手指抵在了我的嘴巴上,阻止我念出。
我噤声,却眉头紧皱。
叶心洁加入到了全教当中?
正是因为入了全教,才与周快离婚,才与老夫人分别……?
这还了得……
我可没忘记,方才国柱二号是怎么评价叶心洁的。
这个女人在修佛上的天赋极其妖孽,能跟我面前的老妇人不相上下!
这等人物入了全教,对全教的提升是何其之大啊。
也对我而言,更增添了几分危险。
我与全教是不变的敌人,在王屋山,灭了那位全教密宗之人,在雨城雅安又降服了黑颜雨鬼,仇恨是洗不清的。
而叶心洁与我,关系也不是很好。
这是仇上加仇……
“心洁的事,说不清,也理不清,你将来若是要见到她,小心为上。”
老妇人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见此,我也不由感慨,连老妇人这等实力地位的人,都会有无奈的时候,更遑论旁人。
“关于叶心洁,晚辈还有最后一点疑惑,当初她为什么要先给菩萨送衣,再让这菩萨穿过的衣服给您呢?”
我出声问道。
当初,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可那时的老妇人,却说恕她不能回答。
而这个疑惑,便始终在我的心中,整整一年都像是刺一样。
“她视我为降落凡尘的菩萨,给菩萨上衣,意为助菩萨抵挡尘世浊恶,给我上衣,也是如此,心洁见我重病,便想用这方法来帮助我。”
老妇人出声说。
我愣住。
当初周快是这么跟我说的,有魔头要坏我佛,给我佛穿上白衣,让我佛沦为众生,可周快偏要给我佛穿上坏色衣,为我佛抵挡浊世之恶。
没想到,叶心洁也是这想法。
只不过,周快是为了他心中的佛,可叶心洁却是为了她身边的佛!
这么看来,这叶心洁的人品,没有我想到这般坏啊。
尽管接触老妇人,是为了老妇人身上的手段力量,但她并没有因为老妇人不传衣钵给她,而弃老妇人而去,而弃周快而去。
甚至,还用了给佛上衣的手段,想办法,让老妇人恢复身体,不管有没有用吧,这心意也是好的。
再结合叶心洁去年对我,她就算再不待见我,也并没有对我动手,仅仅只是出口警告,也告诉了我道门极真洞天的位置,并带我去了。
我想不明白,她怎么最后会跟全教混在一起。
难道说,全教那边,真有叶心洁真正追寻的佛路吗?
“我是重病,但还没有老眼昏花,心洁若是人品不行,为何当初我要说她好话?去年没有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的身份你还不知道,告诉你这些,也就间接的告诉了你我的身份,这与你无益。”
老妇人接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老妇人说看不透国柱二号,跟叶心洁,但不至于连人品善恶也看不清。
能视叶心洁为女儿,就足以证明,叶心洁的人品。
眼下叶心洁入了全教,佛心变了,这便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末法一事,是否与全教有关?”
我便不再继续说叶心洁的事了,而是问出了我心中的猜想。
如果佛门真有末法的危机,我所能想到的,只有全教作祟了。
而此刻,老妇人却是笑了起来,说:“他们是没有这个能耐的。”
“那是……”
我不由意外。
末法的危机竟不是因为全教。
那难不成是因为更为神秘恐怖的圣地?
“不要瞎猜了,我当初跟你说过了,世间任何事都有消亡的一天,末法时代的到来,与任何人与势力都无关,就算没有全教,还会有这个教,那个派的,这是天意。”
老妇人出声说道。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晚辈跟佛门的关系,又是什么……”
其余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便问出了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周快称呼的救世者,雨城出现的三世诸佛相……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与我佛门关系匪浅,你的情况,倒是跟二号有些相像。”
这个时候,老妇人灼灼看着我,出声说道。
嗯?
闻言,我一愣。
我跟国柱二号的情况有些像?
“他是跟国家的气运绑定在一起,而你却跟佛门绑定在一起,不,不单单是佛门,还有道门,前宗教时代,最熠熠生辉的两大势力之生死存亡,都跟你绑定在一块。”
“所以我要帮你,让你的路走的更顺一些,但绝不是让你成为我,如此,不说别人,道门那边的人也不会答应,可惜,心洁没看明白……”
“另外,在雅安发生的事,那尊三世诸佛像,就是借助你与佛门之间的联系,引动而出,可以说,你就是三世诸佛,三世诸佛就是你。”
老妇人出声说道。
我的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道门那边的人屡屡帮你的原因,他们没有说透,那就由我将这点破吧。”
老妇人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只感觉到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