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王极奋力,长刀劈下!
瞬时——
眼前之人猛地贴身靠了过来,王极的身体不由控制地倒飞出去,连带着砸倒了两个教徒,王极刚想起身,一口血喷了出去。
陈何惧大踏步走了过去,一个白莲教徒挥舞木棍砸去,陈何惧抬手抓住木棍,脑门冲着对方的脑门而去。
嘭!
沉闷的声响之后,白莲教徒身子软了下去,棍子落到了陈何惧手中,眼见王极还想站起来,棍子一个泰山压顶!
王极想要躲避,可胸膛的骨头似乎被人撞散了,根本无法动弹。
咔嚓!
碗口粗的木棍应声断开,王极倒在地上,血从脑袋上冒了出来。
陈何惧丢下木棍,厉声喊道:“哪个来战?!”
左右的白莲教众被这架势威慑住,尤其是金刚王极的死,让他们有了动摇,而在眨眼之间,一把把钢刀便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啷啷——
剩下的十余名白莲教众丢下了武器,跪了下来。
王天王浑身带血,原本就不是林白帆的对手,何况一旁还有个萧成时不时出手一次。
林白帆大喝一声,双手力道灌入长枪,长缨甩动,枪头击打在锄头之上。
叮——
王天王只感觉受伤的手猛地一疼,撕裂的痛让力道稍减,刚想发力,却发现已是来不及,长枪再次挑拨而来!
呜——
如同风声灌耳,锄头飞了出去,砍到了一旁店铺的柱子上。
长枪刺向王天王的咽喉。
林白帆手腕一动,将长枪压
低倾斜了些,一枪刺到了王天王的肩胛之上,冷冷地看着王天王:“你败了。”
王天王苦涩地看了看肩膀上的长枪,伸出手,一点点拔了出去,目光投向持柳,喊道:“十年白莲血来看,弥勒下生终有时!”
上前一步!
枪尖没入咽喉。
持柳看着死去的王天王,眼泪夺眶而出,被卸掉了下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拼命地挣扎。
血染红了街。
顾正臣看着结束的战斗,微微摇了摇头。
这群人的胆量是真的大,几十个人就敢冲击军阵,结果显而易见,白死一批人。
留下一些人洗地,押解持柳与俘虏的一些人返回县衙。
方克勤负责审讯,审了两个时辰,没有拿到白莲教同党名录,即便是被俘之人,也没交代出同伙。
萧成对顾正臣道:“方参政的审讯方式太过柔和,对付这等人,只靠着简单用刑根本不足以让他们交代,应该不择手段,拿到我们想要的情报!”
顾正臣揉了揉眉心:“没用的,即便是用酷刑,最多让其他人交代,持柳这种人不会开口,拿不到名录,我们就无法铲除文登县的白莲教。”
白莲教不像其他,擒贼先擒王这一套对他们来说没太大作用。
眼下是可以让他们失去带头之人,可用不了多久,他们会选出一个新的圣女或天王,继续潜藏、进行下一次的斗争准备。要毁了白莲教,至少需要将其骨干杀掉,留下零散的教
众无人组织、带领,掀不起大风浪。
“萧成,你出去一趟……”
顾正臣只留下了严桑桑,坐在书房里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黑。
容音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之内,看着顾正臣道:“放了姐姐,我给你名录。”
顾正臣问道:“我怎么能确定你的名录是真是假,又如何知道你拿着完整的名录?”
容音直言:“今日死了的教众,我可以给你具体的籍贯,查证起来,对你来说并不难。”
顾正臣思索了一番,问道:“在说这些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何那么痛恨白莲教,持柳是你姐姐,她是圣女,你不是说自己是未来的白莲教护法,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容音握住拳,声音中充满杀意:“报仇!”
“报仇?”
严桑桑惊讶不已,问道:“白莲教杀了你的家人?”
容音没说话,看向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顾正臣。
严桑桑也将目光转向顾正臣。
顾正臣沉手,一枚铜钱出现在手中,手指活络着,铜钱在指缝之间不断翻动,沉声道:“昨日晚间,我与桑桑夜宿于?窑沟,期间桑桑察觉到有人在窗户,那个人——是你吧?”
容音点头:“是我。”
严桑桑向前走了一步:“我当时并没有看错,你竟然跟踪我们,我们却一直没发现!”
顾正臣摆了摆手:“她不是跟踪我们,而是回家了。”
“回家?”
严桑桑吃惊地看着顾正臣
。
容音眼神中也浮现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顾正臣手握铜钱,看向容音:“于成顺有两个女儿,长女于飞,次女于凤,你就是于凤吧!”
严桑桑难以置信地看去。
容音手捏了捏衣襟,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于凤,你是如何知晓的?”
顾正臣呵呵一笑:“两个女子,在丧父之后,怎么可能与兄长争执,还带走了家中积蓄。不管是于鸿,还是于井那老人,都在为你们打掩护,掩护的便是你们白莲教的身份!”
“离开于?窑沟之前,我短暂停了下,问过乡民,他们竟然对你们的年龄,离开的日期,当天晚上的争吵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
“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连儿子什么时辰出生的都需要想一想,他们为何对这些细节张口就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统一了说法,并一次又一次让你们必须记住这些。”
“都是山民,不问世事纷争,为何会对两个丫头的事如此上心,除非你们在两年之前就准备了,以防有朝一日官府上门盘问。”
“如此准备,那么多人配合,甚至连老人都为你们遮掩,话里话外,引导着我做出一个判断:你们是负气离家出走,再没回来过,失踪了。可于老人忘记了,失踪人口,老人是需要担责的,他只顾着掩护,忘记表现出惶恐、畏怕。”
“所以,当时我就在想,你们兴许就没有真正离开过。当然,第一
次让我怀疑你们姐妹是白莲教徒,还是那院子里的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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