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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什么也不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清逸,你活着时,我谨守着和你的距离,生怕越雷池一步,让你在李家本就举步维艰的生活雪上加霜。

    那一日,我……”

    只是纪文俊话未说完,只听得院子“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房门也被人暴力破开。

    沐清逸马上隐去魂体。

    “纪文俊!”

    安南郡主萧木栖身着暗红锦服,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打手。

    温冉冉几人扒在破开的房门前,露出个小脑袋,双目放光。

    有瓜有瓜!

    瓜子在哪里!

    小板凳又在哪里!

    纪文俊见到来人,眼中闪过嫌恶。

    再回头,不见了沐清逸的身影,眼里更加阴沉。

    “安南郡主闯我纪宅,不知有何贵干?”

    纪文俊在主位上坐下,给自己倒一杯冷茶,压压火气。

    好不容易有和清逸好好谈谈的机会,就这么被破坏了。

    一杯冷茶下肚,才忍住没让自己对萧木栖动手。

    “纪文俊!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萧木栖指着纪文俊,脸上有微微的红晕,满身的酒气。

    “我安南王府有权有势,想当我萧木栖入幕之宾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城门口,你算什么东西!我三番两次跟你示好,你都视而不见!”

    纪文俊撇过脸,根本不想看见萧木栖。

    “安南郡主已有如此多蓝颜知己,又何必在意纪某小小一个夫子?天色不早了,安南郡主还是早日回府吧。”

    “纪文俊!当年你为了一个全家获罪、嫁做人妇的女人,对我不假辞色!”

    萧木栖一挥广袖,把小茶几上的茶盏全都挥到地上。

    “如今,你又看上了哪家女子!我不许!我不许!”

    萧木栖今天正在府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面首们跳舞。

    酒意越来越上头,本来也可以就着这些和纪文俊有些相似的脸,享一下鱼水之欢。

    但却有嬷嬷跟她说,今日的纪文俊一反常态,又变成了多年的模样。

    她酒意一下就醒了。

    这些原本有几分相似的脸,一下子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不是他!

    全都不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

    她得不到的,别人又怎么能得到!

    她不好过,他又怎么能好过!

    “从始至终,都只有她。”

    纪文俊那低醇磁性的嗓音此刻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她心口。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萧木栖嗓音尖利。

    “我堂堂天潢贵胄,长得也是天资绝色,还不如一个死人吗!”

    “对,就算她死了,也永远活在我心里。”

    “哈哈哈哈哈,堂堂纪大才子,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小心翼翼守护在心里的那个人,也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鞋!”

    萧木栖突然指着纪文俊大笑,神态癫狂。

    “纪文俊!那天晚上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无耻!你借着药劲和那个有夫之妇欢好!”

    纪文俊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直视萧木栖的眼睛,眼里泛着冷意。

    “对,我就是故意的。

    我明知道是她,我才会要。

    只有她,我才想要。

    呵,她若是破鞋,你又是什么?

    她起码是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而只要她肯见我,我什么也不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纪文俊本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起沐清逸。

    但一想到沐清逸死后魂魄都还躲着他,现在有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忍不住把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萧木栖眼睛气得充血。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顽固不化。

    那年花灯会上,她十八,他二十二。

    她一见钟情,对他疯狂追求。

    但他对她永远是那么淡淡的,远远的。

    她的一颗心火热依旧,她以为他对谁都是这样的。

    直到那天,看见他在李府侧边的茶楼上,痴痴的望着李家停下的马车。

    而马车上,一名神色憔悴的妇人正缓缓下车。

    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什么总爱来这间茶楼,为什么总是选这个位置。

    他从不和别人提起她,若有人问起,他只说那是他曾经邻家的妹妹,如今她已嫁人,莫要多提,平白让人议论。

    只是无意间的碰面,那眼里的欣喜如何也掩藏不住。

    多日的刻意等待,只愿在她下马车时,远远的看上一眼。

    对待那人的小心翼翼和极尽呵护,又怎么骗得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她?

    那一个灯会,她特意邀请了沐清逸。

    平日从不应邀参加她灯会的人,果然一身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搭配的长衫出现在她的灯会上。

    看到他满目柔光,言笑晏晏和她聊着天,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她妒忌得发疯,暗暗给他下了药。

    想看这朵高岭之花沉沦。

    想让他已经嫁作他人妇的朱砂痣、白月光不要如此占据他的心。

    她现在还记得,纪文俊因情欲红着眼,却如何也不肯碰她一下。

    她放下矜持,拉着他的手去抚上她的身体,他却嫌恶的打开她的手。

    他砸碎茶壶,扎进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最终撞开房门跑出去。

    等再次找到他。

    他衣裳不整,从假山的石洞里出来。

    他看向她的眼神,从疏离和冷淡,变成了嫌恶。

    石洞内满是欢好后的痕迹。

    却不见其他人。

    她以为是她府里的哪个小丫鬟坏了她的好事。

    狠狠处罚了好几个有嫌疑的丫鬟。

    过了几天,却听见了沐清逸遭李延秀毒打的消息。

    她心中有所怀疑。

    本来李延秀这等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但既然他是纪文俊白月光的夫君,那她多给几分面子又如何?

    果然,她只是透露出几分对他的关注,他就上赶子贴上来,极尽讨好。

    她不经意提起沐清逸。

    他不屑一顾。

    一个全家获罪,被充入教坊司的玩意儿罢了。

    要不是当初李家让他去勾搭她,让他问出她家独门制书秘诀,他才看不上这种玩意儿。

    天天端着一副高贵清冷的样子给谁看。

    明明早就已经千人骑,万人枕了。

    他根本就没碰过她。

    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