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璃白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就是为了帮我阿姐找回场子吧,你肯定也看过不少话本,要不然不会这么能编。”
谢景尧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我可从来不看话本,而是亲眼看到,在修仙界虽然不允许我们修士、妖,擅自打开凡界的通道口。
只有特殊情况下才能去凡界,但也有不少小妖在凡界那边生活,凡界那边有道士,捉妖师。
在修仙界修士是允许与妖相恋的,凡界不一样,凡界的人寿命短,再加上人妖结合会影响凡人的寿命,还有凡人对妖比较有恐惧感等。
很多种原因导致不允许妖与凡人相恋。还有修仙界虽然同意修士与妖相恋,结为道侣,但这种情况比较少。
他们的后代都是半妖,半妖不管在哪里都不受待见,比杂灵根、废五灵根的人还不受待见。
除非像宴家那样有实力的,宴少主的人族血脉压制住了妖族血脉,又加上幻海大陆比较特殊,宴、宫家两家又是大世家,就算他们出现半妖。
他们也能给他们提供资源,解决半妖身上的那些问题,实力决定一切,还有半妖的父母的态度非常重要。”
这些他们几个非常清楚,就拿宴煜溪来说要是他小时候就妖化了,妖族血脉压制人族血脉,他肯定会变成宫家人,宫家会培养他。
他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在凡界生活的那段时间就见过人妖相恋,那女妖与
书生过完了一生,觉得时光短暂,就决定找他的下一世,继续再续前缘。
但转世的书生怕妖,也有了婚约,有了爱人。见状,女妖可不干,她觉得书生永远是她的。
觉得他不爱她是因为他忘记了他们过往的甜蜜,山盟海誓,然后强行唤起了他的记忆。你们猜最后结局如何?他选谁?”
苏婉道:“你说他怕妖,肯定选这一世的爱人。”
“我同意阿姐的观点,不过女妖肯定伤害了无辜人,就算没有伤害他人,她的结局也不会好。
肯定被捉妖师抓了,或者道士抓了,凡界的凡人对妖可是很恐惧的,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异类存在。
陷入爱情的人或者妖都会不理智,那女妖肯定不会甘心把人让给别人,要是她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明明凡界禁止人妖相恋。
还禁不住诱惑,打破这种规定,有了一世幸福还不够,还妄想要生生世世,想要生生世世也没有错,但要看对方愿不愿意。
觉得他移情别恋,负了她更是可笑了,前世他没负她吧。今生他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了,人家也有自己的人生。
就算恢复前世的记忆,但是只是一个记忆而已,不同的人感触不一样。是非黑白,对对错错,太复杂了,想理清并不容易,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黑与白。
还有我们修士都知道神、魔不能相恋,要是他们诞下魔胎,三界会生灵涂炭。
虽然我不歧视魔族,但
他们生于恶念,还好战,嗜杀,要是会控制也没有什么。
魔胎就不一样了与生俱来就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要是压制不了他体内的恶念,大家都得完。
据说几十万年前就有神女与魔神相恋,神界的神肯定不同意啊,然后阻止他们,惩罚神女。阻止他们相爱的在他们眼里就是话本里的反派。
魔与神本来就是敌人,和平共处只是表象。神女被罚,魔神肯定不会同意,觉得你们伤害了我的女人,我要把你们这些虚伪的神、仙给灭了。
他们魔觉得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人就杀人才是真性情,而人、神、仙都有规矩约束着,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虚伪。
明知道魔胎的危害有多大,他们还是自私地决定生孩子,众神肯定不同意,想尽办法除掉魔胎。
魔神与神女觉得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然后反抗,大战就开始了。
要我说魔神保护魔胎,一个父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错,而众神杀魔胎,保护天下苍生也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但神女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是神女,她的职责本就是守护天下苍生,你谈恋爱就谈恋爱,为什么要生孩子来祸害天下苍生。
神、魔本就不允许相恋,你破坏了规矩自然得受到惩罚,既然想要爱情就剥去神骨,不想做这个神,让其他有能力的人做。
什么为了你颠覆三界又如何?为你灭了三界众生。不少人
还称赞这种爱情,觉得魔神深情,听得我差点就吐了。
你们两个破坏规矩在先,天下苍生何其无辜,要为你们的爱情陪葬。
神,魔难道不是天下苍生的一员?爱情至上不配做神仙,是不是觉得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了才是最好的。
有本事就把全部的人、神、仙,妖都杀掉,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既想要爱情又想要神女的位置,还想证明自己没错,怀了魔胎,觉得自己能压制他的本性,不让他祸害天下苍生。
这么自信?别人不想承担这个风险,不想陪他们玩,难道有错?把风险扼杀在摇篮里有什么错?
先破坏规矩却站在高处指责别人冷心冷情,不给他们活路。既然没有爱情就活不了,爱情最重要,还做什么神?修什么仙。
要是一个普通人,你与魔爱得死去活来的,神、仙都不会去管。
但普通人寿命不长,他们肯定不愿意做普通人啊。
力量越大毁灭越大,神活得最久,本事也最大。
还有凡界的人可真奇怪,流传着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但他们又想长生不老,想永生,所以他们想成仙,想成神。
仙会陨落,但神可以永生。我看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没成仙之前想要当神仙,当神仙之后觉得日子枯燥想要爱情了。
想要爱情没有错,可以与其他女仙(男仙)谈感情,但为何要破坏天规与凡人相恋,难道想寻求刺激?
阿姐就像你
们玄天宗的宗凌,虽然他的行为渣了些,没把事情处理好就奔向他真爱的怀抱。
但他还是有一点担当的,违反了宗规,自请逐出师门,废除了他在玄天宗学到的那些修为,发誓以后永远也不用玄天宗的功法。
咱们有一说一,他这点做的就不错,比那些什么都想要,不承认错误的人好多了。
只是他做事不周全,伤害了关长老,这一点他做错了。”
苏婉道:“好多事情不能只论对错。”
听完后,谢景尧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说不管阿婉说什么,我都支持她的观点,站她那边,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苏婉清冷的面庞爬上了一抹红晕。
“你为何非要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要是真的有人说我们前世是一对,非常恩爱,他牺牲了自己才换来了我的来生,要与我再续前缘。
要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不会同意这种荒唐的要求的,报恩难道就要以身相许?不能以其他的方式回报?前世已过,今生才是最重要的。
我觉得转世了就不是同一个人了,要是实在不行,谁也不选,抽掉情丝,谁也不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不要假设来假设去的,没有答案,遇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会如何做。”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只会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说那么多了,这些都是无意义的话题。”
苏婉戳了她一下,“你说得那么轻
巧,是你没经历过感情问题,很多事情说得容易做得难。”
“阿姐,我们虽然是双生子,但很多观念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人本来就有好多事情不能割舍。
要是一个人让你在爱情和亲情之中选一个,那他肯定不是很爱你,为什么非得选一个呢?难道你的一生只能围着他转才算爱他。
要是谢景尧让你叛出师门与他浪迹天涯你愿不愿意?你的道允许你这样做吗?
很多正道修士与魔族人相恋就遇到这种问题,为爱叛出宗门,对同门下手。
好似为对方对抗全世界才是爱,才是深情一样,这种病态的爱,沾染他人鲜血的爱,我可要不起。
就算是爱人也要有私人空间吧,非要整日围着一个人转才算重视他?难道一天不见面就会死?
不说了,说那么多话累死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不会要求别人都认同我,就算我不认同别人的想法也不会去攻击他,沉默最好。前提是他不要先来招惹我。”
苏婉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会为了一个人失去自我,我只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志向不相同,再怎么相爱,最后也会分道扬镳。”
他们坐了五天的飞行舟就到了目的地。
“谢师兄,原来你之前就是住在这里,怪不得殷闲他们都没能找到你,幸好你会阵法,把这里弄得像迷宫一样,别人就算是误入也不会发
现有一个世外桃源……”
他们刚走到入口,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后背着一个背篓。
“阿玄。”司泽大声喊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赤玄猛地转身。
“阿泽哥哥、苏姐姐、谢哥哥,真的是你们?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们。”
他边说边朝他们跑过来。
司泽道:“你长高了,都快比我高了,不过脸还是与以前一样嫩,两颊的肉没有了,不可爱了,不过更英俊了。”
“阿泽哥哥,我都成年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苏姐姐,真的是你们。”一道身影快速掠过来。
听到赤玄的叫喊声,赤颜以为有人闯了进来,都顾不上拿东西,拿起剑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
看她一副欣喜,又呆愣愣的模样。
苏婉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们了,一直提着剑,是想劈了我们吗?”
赤颜一脸的惊讶,动了动嘴,半晌才道:“苏姐姐,你变了,都会说玩笑话了。”
“苏姐姐,就算你们化成灰,我们都……不是,我是说就算只是看到你们的背影,我们都能把你认出来。”赤玄道。
“这就是苏姐姐的妹妹吗?果然与画像中一模一样,不,本人比画像还漂亮。”
“阿玄这嘴跟抹了蜜一样,真甜!她就是我的妹妹,你们叫她阿璃姐姐就行,这是你们谢哥哥的师弟齐公子。”
闻言,他们两个朝他们两个行礼,打招呼。
苏璃和齐霄贤点了点头,把见面礼拿出
来给他们。
见到他们后,赤玄一直围着他们转,说怎么这么久了才回来看他们。
苏婉问他们修炼上的事情,知道他们已经完全觉醒了血脉。
他们一直呆在这里修炼,偶尔出去一次。
他们一直都很刻苦修炼,苏婉说要指点他们几招。
切磋过后,她清楚了他们的实力。
“苏姐姐,你们这次离开梦云大陆可不可以把我们带上?”
闻言,赤颜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不行,你们现在没有自保能力,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修炼,那群神秘黑衣人正躲在暗处,要是他们知道你们赤族还有活口,一定会来杀你们。
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心急,有能力了才能报仇雪恨,要不然就是送命。”
闻言,他们很失望,不过也没有强求。
苏婉检查了他们的神通。
虽然他们有传承,但要是没有人指导,他们还是会走弯路的。
苏婉给他们制定修炼计划,她和谢景尧呆在这里的时候,每天都会分出半天的时间指导他们修炼。
他们四个只是在这里呆了七天。
把齐霄贤和小鲛人—何皓留在这里,让他们互相照应。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鲛人没有长大,但它已经知道它们鲛人一族只剩下它一个了。
怕它接受不了,苏婉一直没敢把真相告诉它,直到她闭关出来后,她才把事情说给它听。
刚开始它一直闹着要回家,非常的伤心,还不吃不喝的,很颓废,苏婉他们怎么
劝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