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金所服务的对象只局限于极少1部分人,资产在500万以下的客人都看不到他们家的理财产品合同。
从上任的第1天起,徐飞就很清楚自己这份工作的定位。
他就是为兰博巴托里大人管钱的,他要收集各个方向汇来的钱,不能有任何差错。
除了收集这些钱之外,他还要负责把所有的钱洗白洗干净,
然后再按照那位大人的指令,重新进行分配。
在巴托尼亚,像他这样的人不止1个,但徐飞却自认是这些人中好的。
他办事的速度最快,效率最高,而且从不出错,所以那位大人在他里进出的资金愈发庞大。
几个月前,徐飞有幸觐见了兰博巴托里大人。
那次的交流虽然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但是巴托里先生却给他1个好消息。
那位大人说,只要他能够继续这样尽责尽职,那么最多只要3年,他就能得到跻身进入长生种的提名。
这是比给更高的年薪和和更显着官位都要更令人惊喜,所以徐飞的工作热情就更高涨了。
路金所做的是金钱生意,所以就非常注重于自己的门面。
在这1点上,徐飞是毫不吝啬。
他的这种理念也得到了那位大人的鼎力支持,所以路金所选择入驻最着名的金融会展中心。
这栋大厦总计24层,路金所就租下了最上面的整整6层,而这其实还不止是他们的唯1地盘。
在这栋大楼里,还有迅捷安保公司和其他1些用他人名义注册,但实际上还是姓巴托里的产业。
如果这么算的话,这栋楼里的3分之2公司都是1家的,所以这里也算是巴托里家族的重要堡垒。
将非法手段获得的现金变成干净的收入,这是需要专业人士操作的。
在旧时代时,就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
那时有互联网络,又有跨国金融,所以可操作的手段就5花8门。
现在这些花哨的玩意都销声匿迹了,所以路金所就不得不面对沉重的现金收兑压力。
这是让徐飞感到头大的工作,因为这样的工作就集中在短短的48小时。
在这48小时里,他必须完成所有的操作。若有差池,就会影响后续海量的事务。
人不是机器,所以曾经有人出过错,而所谓的过错其实也只不过是收兑的时间晚了4个小时。
按理说这只能算是中等事故,但那个人从此以后就人间蒸发,彻底在这世界上消失了。
徐飞知道这个故事,所以他才会如此兢兢业业。
说起来他的工作之所以难做,有部分原因就是在于这个流程并不完全受他控制。
就以现在来说,他就无所事事,下面办公室里的那些会计也是闲的发慌。
只有下面迅捷安保公司派出的26辆押运车全都回来之后,路金所才会投入运作。
在此之前,他们只能待命。
手中端着1杯咖啡,徐飞透过自己办公室的玻璃窗,看着下面的街景。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下午3点了,半个小时之前就6续有迅捷安保公司的押运车进入了会展中心专用停车库。
因为需要押运大量现金,这些车辆都是专业的特种汽车。
每辆车都是防弹钢板,防弹轮胎,还有精度很高的定位系统。
除此之外,每辆车里还有前2后4总计6名持枪警卫。
迅捷安保公司自成立起到现在,还从未有毛贼敢打他们押运车的主意。
除了是这样强大的武力威慑之外,真正起到决定性影响的,是他那个老板的威名。
徐飞的老板与庙堂之上的其他长生种贵族有些不1样,他的老板首先征服的就是那些下面的江湖老大。
时至今日,只要是混江湖的,就对他的老板毕恭毕敬。
所以只要还没患了失心疯,就不会有人胆敢动迅捷安保公司。
看着又1辆车拐入停车库,徐飞知道他们很快就要忙碌起来。
现在最为紧张的,还是下面的迅捷安保公司。
尽管从未出过事,但那车里装的都是现金,所以大家还是要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为了安全,迅捷安保设计了毫无破绽的解款流程。
每1辆运钞车回来之后,就会进入只能进不能出的专用车库。
车内运送的现金事先都装入专用的周转箱,这些箱子非常坚固,且每个都重达5公斤以上。
它们会由专人送进专用货梯,直达16楼的迅捷安保。
在那里会有专门的人员开箱清点数目,然后那些现金会按照面额重新捆扎打包。
接着所有处理好的现金进入直通路金所的内部电梯,直接到达23楼的金库。
到了这里之后,他的人会再次清点数目核对数字。
完成这1步骤之后,徐飞的会计要根据他给出的清单,再将这些钱重新分装,分成直接到个人名头的小份。
路金所这边常年都备着很多公文箱,这种公文箱足够低调,且足够结实。
若都是100面额的巴托尼亚元,每1只这样的小箱子正好能装10万。
这就是在徐飞这里分装的最高额度,接下来要分的金额就会由大至小,分成很多级别。
多的好几万,少的只有几百元。它们通常会被装进几种规格的信封,然后在信封口袋上做好标记。
每1次这样的封装,至少要分配数百万,有的时候甚至是上千万的现金。
所有这些工作都必须在明天中午12点前完成,届时就会有人来路金所拿走这些已经分装好的小份。
那些人手上有清单,只要让信封上的标记,他们就知道那只信封属于哪个人。
每次看到他们拿走那些手提箱和信封,徐飞就总有1种很强烈的满足感。
他知道那些拿信封的是什么人,那些人从上至下,由高至低,几乎涵盖了整个巴托尼亚的整个国家系统。
他们中有议员,有律师,有医生,有军官,有记者……
他们分布在各行各业,有的人很有名气,能时不时出现在新闻节目里,有的人则是1辈子默默无闻。
尽管身份不同,但这些人都有1个共同特征-那就是他们1定都是对老板有用的。
徐飞知道正是由他这里发出去的信封,让那些人越发离不开他的老板。
每多送出这样1份礼物,就相当于那张蜘蛛网又向外延伸出1个节点。
等到这张网彻底笼罩住巴托尼亚,那时又会怎样?
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徐飞就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那时候的他应该也已经跻身成为长生种,到那时他不但既富且贵,而且还能长生不老。
这么1想之后,徐飞的心情也就更好了,他的视线由此看向了远方,看向了金融会展中心的东面。
这栋楼位于巴托尼亚的市中心,但这里已经不算是最核心的商业区了。
巴托里家有钱有势,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安置财务结算中心,也是有原因的。
最近这几年,巴托尼亚的经济形势可是每况愈下。
也不知道是底层人民不够努力,还是地下黑市抽走了太多的血,总之最近这几年都没有再出现比这里更高的大厦。
也是因为如此,这个前几年的楼王现在还维持着这顶王冠。
选择在哪里做结算中心,可不仅仅只是放几张桌子和几部点钞机那么简单。
结算中心最重要的是安全,因为这里需要存储发票单据,还有能让人疯狂的现金。
巴托里先生不缺钱,但是要弄好1整套安全设施也是很花力精力的。
在没有找到更好替代位置的时候,这里将1直沿用下去。
巴托利亚现在都没有钱再盖高楼,所以以前的楼房只能修修补补。实在挨不过去的,那也只能拆掉。
在金融会展中心东面,就有这样1处正在拆迁的工地。
那里的楼仅比金融会展中心略矮,却已经用了很长时间,已经到了非拆不可的程度。
由于这里是重要的商业区,所以就不能采用暴力的爆破拆迁。
建筑公司只能架起脚手架和塔吊,1点点往下拆。
现在徐飞看到,就是那正在忙碌的工地。
才看到那边的塔吊,徐飞就感到有些不舒服。
这可能是因为那塔吊的横臂都比这里的23楼更高了,所以尽管那玩意离他还很远,他总觉得不舒服。
”这就是动脑子和动手的区别,你们这些靠苦力吃饭的,也就只能这样了!“
看着那边的工地,路金所的总经理哼了1声。
他知道做那边工程的建筑公司,正是与他们为敌的曼彻斯特家族旗下的产业,这也是让他觉得不爽的原因。
每当徐飞看到塔吊转动带动下面的大铁球时,他都忍不住会抽1抽嘴角。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出这样直接的方法,尽管用那大铁锤拆墙看起来确实很过瘾,但总认认感觉怕怕的。
徐飞不知道那铁球有多重,不过能够1击就敲碎墙面的,想必也不可能太轻。
“这玩意1旦出安全事故掉下来,或者飞出去,那岂不是比挨了1发炮弹还可怕?”
“这东西要飞出去,肯定比1发炮弹更可怕!”
此时与徐飞做同样想法的,还有那正在开塔吊的操作工。
作为1名经验丰富的特种施工人员,李萝卜对自己操控的塔吊和下面的吊式载物非常熟悉。
从下面爬到操作舱,总计有200多阶。
根据不同作业的内容,塔吊会使用不同的吊载。
如果是拆房子,就会用今天这种重锤。
根据拆迁房子的高度和结构,吊机挂载的铁球也有小中大3个型号。
就算是军版要求的钢筋水泥承重墙,在最大号的重槌面前,往往也只要1击,所以这种方法却是很暴力。
虽说用重锤拆迁也不算罕见,不过今天他的吊车挂载这最大号的重锤,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今天他的塔吊悬挂了直径在1米左右的最大号重锤,其总重量大约3.5吨。
严格的说起来,要用到如此重槌拆房子的场合其实是不多的。
使用大铁球砸房子,肯定是要比用炸药爆破弄出来的动静小,但也不会小到哪里去,而且还更危险。
1次高明的爆破会使整座建筑向内塌陷,如果当量计算准确,产生的废渣可以控制在50米的范围内。
周围其他的建筑最多也就是沾1身的灰,不会受太大影响。
用大铁锤拆房子却是不同的,这1锤抡过去,房子在粉身碎骨的同时,会产生大量飞溅的碎屑,飞出很快的距离。
也是因为如此,适合用铁球拆迁的场合就比较少。
而且通常来说,这种方法都是用来拆卸低矮建筑的,绝对不会用于处置今天这么高的大楼。
尽管有这样的反常,但操作舱里的李萝卜却1点都不担心,相反他还有非常激,动因为他就要做出1件大事了。
两天前,李萝卜被人套上麻袋,送到了某些人的面前。
当那些人告诉他为什么找他时,那些人非常严肃。
李萝卜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或者是表现得不坚决,那些人1定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强迫自己去做那件疯狂的事。
但他们显然是估计错了,因为李萝卜很愿意去做那件事。
李萝卜曾经是建筑行业的从业人员,他干塔吊操作入行,最后抓住机会,成功变成了1个小包工头。
虽然他的工程队人数只有十多号人,但与以前相比,他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
对于未来,李萝卜有很详细的规划。
他认为自己的事业进入了快速上升期,他很快就能从小康变成富有,也许很快就搬去亮区,让自己的孩子去读私立中学。
可惜他的理想却因为上1个工程而破灭,而这还是无妄之灾。
由于给他分包工作的大老板卷入了与路金所相关的诉讼,结果那个大老板被路金所吃得1干2净。
可怜的老板投诉无门,最后选择在会展中心门口自焚。
江湖上有句说法是人死债消,法律上也有有限责任赔偿的原则,但人家路金所显然不这么认为。
那些人不承认自己是混江湖的,他们也有办法绕开法律。
他们没办法让死人还债,却有办法将余下的债务全部分摊到挂靠在那位老板下面的分包商。
李萝卜就是这样倾家荡产的,而这1切都发生在短短的100天之内。
1开始时,李萝卜是想和对方私了的。
他知道这些大公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所以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只要对方愿意放自己1马,李萝卜也就打算捏着鼻子认了。
然而当他去和路金所沟通时,人家却时很高傲地拒绝了。
路金所的人说得很明白,他们不会和李萝卜讲什么江湖道义,1切都要以法律为准绳。
为了当好他的包工头,李萝卜也是读过合同法和公司法的,所以他就想用法律来扞卫自己的财产。
他请了很有名的律师,也准备了大量的证据,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是头蠢猪。
当他想和人家讲江湖规矩时,人家跟他讲法律。等到他想跟路金所讲法律时,人家却是和他讲江湖规矩了。
就在开庭前的那1个晚上,李萝卜的家让人点了。
要不是他心里有事,晚上没有睡踏实,他们1家老小绝对会死在火场中。
尽管大人和小孩都没事,但是他收集的证据却被付之1炬。
第2天李萝卜强打精神赶到法庭,结果开庭后的第3分钟,他的律师就被法警强制驱离。
李萝卜的诉讼就这样毫无悬念地败诉了,这件事在律师界引起了公愤,于是这些吃法律饭的人决定站出来说话。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为了法律的尊严!”
当律师们和李萝卜这么说的时候,他1度非常振奋。
按照那十几个律师的想法,他们打算先开1个新闻发布会,给法院和路金所制造舆论的压力。
这应该算是1个好主意,因为他们的敌人不但是注意到这1状况,而且还采取了行动。
就在律师们开完第1次会之时,1群歹徒冲了进来。
他们抓住发起抗议的律师,当着众人的面,砸断了对方的两条腿。
这个施暴过程整整延续了5分钟之久,期间不管律师们如何打电话报警,始终都没有警察赶到。
在路金所的打压之下,律师们逃之夭夭,李萝卜则是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他没有再试着反抗,而是乖乖签字投降。
在交出身上最后1点钱之后,他就只能带着妻儿老小,躲进贫民窟的出租屋。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肯定撑不过今年。
也就在这时,那些人找到了他。
他们说要给他1个复仇的机会,让他为某些人表演1次如何开塔吊。
只要他办妥这件事,那些人不但会给他1笔钱,而且还承诺把他1家老小送去英格拉姆。
至少3个人参与了和他的谈话,其他两人都是凶巴巴的,第3个人却相当和气。
李萝卜以前没见过这个人,他只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巴托尼亚的土着。
那个人身上有着某种特别的味道,李萝卜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巴托尼亚市民的怯懦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