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san值99%
布朗怔怔两秒，放弃思考，转头就跑！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逃跑总是没错的！
但紧接着，他的右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
其实布朗的心理素质挺好，放其他人身上，此刻早已被眼前的大恐怖吓到腿软，但他没有，如果只是绊一下，立马就能调整重心站稳，不至于摔倒。
可那绊住他的东西，似乎还往后拽了拽。
噗通！
布朗面朝下栽倒，右手和义肢同时撑着地面，还没稳住，那东西就又发力了，这回直接是拖着他往后！
“啊！”
老东西的双手也撑不住了，干脆侧身倒下，一边被拖拽着向后滑行，一边竭力往后看。
当他看清了拖着自己脚的东西后，脸色顿时煞白！
那是一颗人头气球，用颈下的钢索拴住了他的脚踝，勒得很紧，钢圈都嵌进了肉里！
最让他感到惊恐不安的，那那颗人头气球的模样。
头顶稀疏，肥头大耳，泛着油光的脸上，戴着一副精致小巧的金边圆框眼镜……
这颗头他太熟悉了，即便肿胀发绿，即便笑容扭曲，布朗教授也能立马认出来！
这就是自己的头啊！！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人头飘起，布朗教授被追着脚踝，倒吊了起来，惊恐令他呈现愤怒的假象，他怒吼着：
“小丑！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和你没有瓜葛！你有必要在我身上花这么大功夫吗？！”
在布朗的眼中，小丑的确是个无法理解的诡异存在，是这座虚假城市里最不能惹得魔物，可小丑和自己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啊！
小丑现在对自己做的事情，他是无法理解的。
布朗在惊恐中急速思考着，想来想去，小丑出现的契机，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偷袭自己的戈登？
小丑是为了救他才出现的，不是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戈登为什么要来暗杀自己……但那不重要。
小丑更重要！
如果是这样的话……
布朗教授急忙喊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的话，我向你道歉！我向戈登局长道歉！虽然我不清楚戈登局长为什么会来找我的麻烦……但一定是我错了！小丑先生，小丑大人！！能不能留我一条命！！不管你们打算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或许……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
“真是个鸡贼的老畜生啊。”
笑蝠川正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垂死挣扎的布朗，发表点评。
他此刻就站在老畜生的正前方，被自己斩断的左手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而他身上剩余的黑液战衣则几乎已经完全剥离下来，形变成了类似T字形的细长支架，约莫十几米高。
捆住布朗脚踝的铁索，也是由黑液战衣的一部分形变而成。
所以，布朗看到的一切，的确是幻觉。
就算笑蝠川现在的基础数值再强，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车辆翻滚的短暂时间里，将布朗这么多手下全部剪除。
他只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幻象中。
【惊惧陷阱.地狱密室】的范围很大，由布朗为核心的整支车队，都被囊括在这一技能范围中，甚至外面还有许多人都陷入了陷阱中，正沉溺于和恐怖幻觉的战斗中。
哦，不止。
笑蝠川面带邪异微笑的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由于这里人员密集，当幻觉覆盖真人，大家就自然而然的相互厮杀起来了。
枪击、炮轰、撕咬……什么样的打法都有。
笑蝠川不知道布朗脑补的幻觉是什么样的，但他看到的真实场面中，的确也有几个扑杀在一起，嘶吼着给彼此开瓢和开膛的。
他们双目赤红，歇斯底里，看着真和丧尸无异。
这些人还没有死光，但注定会死光。
此时，成了倒吊人的布朗教授，正在不停的喊话，所有或许能让他免于一死的情报，全都囫囵吐了出来。
“我知道这座城市的秘密！所有的！
这里其实只是个人造的游乐城！哥谭……哥谭只是个漫画里的城市！蝙蝠侠，猫女，企鹅人……都是漫画里的角色！他们都是被一家公司造出来的！
您知道为什么哥谭警方都无法攻击我们吗？因为他们是仿生人！他们的脑袋里是有芯片的！哥谭市所有的市民都是仿生人！”
“如果您想要离开，想要去真正的人类世界……我……我或许可以为您带路！您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情况，但我清楚！”
“小丑大人！相信我，我很有用！请不要杀了我！”
布朗的确符合鸡贼这词的评价。
他知道自己所说的所有秘密，或许小丑都已经知晓了，因此他甚至琢磨了一下小丑未来可能有的意图，并且愿意挺身而出当带路党。
笑蝠川看着他的挣扎，听着他说的话，嘴角越发上扬，心中杀意也越发高涨！
许是太过专注的缘故，他此刻自己都没有发现，状态栏里，那神秘的【毁灭意志】已经达到了31522点，并且仍在持续上涨！
而他的san值，却居然……
从基准线下跌了一个点！
变成了99%！
笑蝠川的双眼开始充血，思维浸入了一丝原始混沌感，他的理智首次被杀意所影响，以往两者都是并行不悖的。
‘有些不对劲。’
蝙蝠侠的人格最先预警。
‘确实不对劲。’小丑人格说：‘咱理智掉了……按你的记忆来看，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凌一川嘀咕。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不知道。’凌一川说。
笑蝠川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没摸到什么，但他就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遵循着莫名的第六感，他仰起脖子看向上空。
如今的哥谭市恢复了电力，连黑雾滚滚的天穹都已变得五光十色。
笑蝠川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到。
……
此刻，外界，江海市。
凌一川乱糟糟的家里。
一个穿着暗红西装的白人老头，正坐在他的电脑前。
他将电脑椅放的很低，几乎是半躺着，看着慵懒而舒适。
电脑已经打开了，屏幕上正在直播副本世界中的画面。
直升机坠落，布朗被吊起，戈登在闭目打坐，游客们则在幻觉的影响下发疯似的自相残杀……
这种直播，本身就很诡异。
因为副本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并不一致。
可凌一川家里这台电脑此刻播放的画面，却没有任何延迟或加速的迹象。
更诡异的是……画面中的恐怖场景，各式各样的妖魔鬼魅，狰狞恶心的畸变体，吃内脏的丧尸和苍白怪诞的女体巨人……几乎是密密麻麻的填满了每一处的空白！
这里的直播，竟能看到每个人的幻觉！
还不止于此！
当副本中的笑蝠川抬头，画面跳到了他的正前方！
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额头中心处，有一条色彩斑斓却难以名状的光带透出，像一条无限长的光缎，径直连接到高空之上！
老人轻咦了一声，随手支起身，移动了一下鼠标。
视角抬向空中。
他似乎只是随意的用鼠标点击了几下，仿佛有另一个图层的动态画面，插入到了空中汹涌的黑雾里。
那是一种无比庞大的暗红实体，它仿佛在缓慢的，无意识的蠕动着，由于被黑雾遮掩，看不分明，如果只看它偶尔露出黑雾的冰山一角，会觉得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血肉。
那东西的血肉中，似乎还镶嵌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像是宇宙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