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问,魏卿卿刚想开口说,却又见着林云安直接走到她行李箱旁边,好奇打量起来。
“是你昨晚心血来潮,准备丢掉的垃圾吗?”
“应该叫保姆赶紧丢掉,别放在这里碍眼才是啊。”
“咦,你那个负责打扫卫生的保姆呢,今天休息?”
“那可以叫芬姐收拾嘛,芬姐。”
林云安转过头,“芬姐,有空吗,不如现在腾个手,抽个空,先把这3个垃圾收拾掉嘛。”
想要给文宥墨扣个苛刻、嫉妒,爱刁难人的帽子,做梦!
念在文宥墨昨了那些掏心肺腑之言,那她稍微配合1下,又有何妨?
芬姐面上没有表现多大的情绪,却满心地高兴,“这……”
“怎么?”林云安干脆装到底,“难道不是垃圾吗?”
“宥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邋遢了?”
“断舍离很重要啊,总不能把这种旧旧的东西,放在客厅里,真的很碍眼,不好看,1点也不衬。”
文宥墨就差直接拍手称好,脸上故意露着难为情。
“那些不是垃圾,是我表妹的行李,她昨天刚到,还没来得及收拾。”
“芬姐,”文宥墨叹了口气,“你跟小莉把这些行李放在书房隔壁的房间。”
昨晚明明给魏卿卿安排好房间,说什么都不愿意上去,非要用这种方式搬上去,自取其辱了。
斜过眼静静看着脸色又红又白的魏卿卿,坐在那嘴巴哆嗦着,心里将她咒骂了8百多遍。
徒然,轻微的哭泣声传来。
林云安与文宥墨同样翻起白眼。
哭哭哭,哭些什么?
到底在哭些什么?
魏卿卿抿着唇,眼泪汪汪,“姐姐,对不起,我、我没想到那些行李放在那,会碍眼,是我思虑不周。”
“导致云安姐姐以为你是个邋遢的人,是我不对。”
“让姐姐你被人误会了。”
“停停停,”林云安摆手打断,“这都能哭,你的泪点未免太低,太奇怪了?”
在这小声的哭泣中,林云安毫不掩饰对魏卿卿的反感跟厌恶,坐在她身边的华若只看着手机,完全不参与其中。
此刻,华若算是明白昨天自家小女友说的话,楼下住着1只妖怪,会耍可怜的妖怪。
实在无法理解魏卿卿到底在哭什么。
“我、我……”魏卿卿脸颊上还挂着泪水,被这么1问,似乎忘记了应该怎么哭泣。
芬姐跟另1个女佣合力把行李带上去,两人全程没有交流过,从昨晚见过面后,便没有说过话。
另1边。
庄文仪呆呆坐在房间里,两眼颓废地盯着天花板。
“庄文仪,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该赔的钱,自然会给你。”
庄文仪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问,那些保镖鱼贯而入,直接将她请出去。
1句解释的话,都不曾说出来。
见到那些保镖时,庄文仪瞬间呆滞。
还以为是文宥墨发现了她做的那些事,要抓她去问罪。
“她到底有没有发现。”
庄文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自言自语。
1旦被文宥墨赶出去,后续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是因为文宥墨察觉到她的那些计划,所以要赶走她?
放在1旁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庄文仪瞥过去看1眼,却没有打算拿起来看。
庄旭峰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她1个也不想接,现在她的脑袋乱成1片,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每次接庄旭峰的电话,只有无尽的麻烦。
遇到困难事,庄旭峰永远不会想办法解决,只会打电话过来问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然而,庄旭峰仿佛不给她安静的时间,竟直接跑回家里,疯狂敲砸门。
“文仪,你快开门,开门啊!”
“我……我按照你说的那些话,告诉了咱爸,他1激动又晕了过去,别躲在里面不出声,说话啊。”
1整天待在医院的庄旭峰,满是无奈跟着急,他不知道林云安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另外1个女孩又是什么情况。
逢人经过,庄旭峰便是害怕得不得了。
害怕有便衣出现,立刻压着他,将他送进牢房里,永远失去自由,没办法再享受荣华富贵。
“文仪,你先开门!”
“不然我们换个办法,你……你直接带我去见文小姐,见过了文小姐,我会想办法让她喜欢上我,爱上我。”
“有文家的庇护,想来我还有你,都不会有事的,只要尽快让文小姐对我动了真感情,就不用怕!”
门吱呀1声,缓缓打开。
“找文小姐?”
庄文仪似鬼魅般立在门口不动,眼睛以1种诡异的角度抬起,幽幽冷冷凝视那慌张的脸庞。
胡茬从嘴唇周围横生,几乎长到鬓角,跟那边的头发连在1块,望着庄旭峰的脸,她看着就作呕。
“瞧瞧你那张脸,”文宥墨冷笑1声,“自己摸摸看,你那张脸有什么值得文小姐喜欢的?”
如果被庄旭峰知道她被文宥墨辞退,会遭受什么待遇?
被立刻赶出去?
说不准。
庄文仪当下下定决心,“厕所里有镜子,你只管去照1照,谁会喜欢你?”
“去看看!”
她1手指向厕所,“总该不会连路都不会走,需要我带着你去?”
“出了事,你不会自己想办法,总来依靠我,说好的1家之主顶梁柱,顶哪里去了?”
“你这模样,我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在哪!”
“爸晕厥就晕厥,反正他1把年纪了,没必要再医治,干脆回医院接他出院,送回乡下吧。”
庄文仪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去文宥墨那上班,设想中的美好生活,全在此刻化为流水,淌进了下水道,永不见天日。
难不成自己要永远当保姆?
永远跪在地板上1点1点擦拭地砖?
“文仪,你这是什么意思!”庄旭峰不安,“以爸现在的情况,送回去乡下,会……会……”
“会死,用不着你告诉我!”庄文仪用力咬牙,“你自己数1数,光今天住进医院,花了多少钱?”
“你停在车库那辆车拿去卖掉,能给爸垫多少天的医药费?”
“车卖了,你以后还有钱买车?”
“想想你自己,在你那些同学里面,是不是混得最差的那个。”
数目算出,庄旭峰脸色接连变了好几下,“那辆车是我最后的体面,不能卖掉。”
好歹有辆车可以给他充充面子,如果卖掉,他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无论如何都不能卖掉车子。
如今他所拥有的,只有那辆车跟还没还清贷款的房子!
“要怎么选,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庄文仪冷眼盯着他,“如果你想当个大孝子,我是无……”
“如果……”庄旭峰神情严肃,“把咱爸送回乡下,林家那边调查到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说好把1切问题推到他爸身上的,人送去乡下,还怎么推?
“你在担心这个?”庄文仪同样沉下脸。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能祈祷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不管怎么问,我们装傻就是了。”
“那串钥匙,没有留下指纹吧?”
庄旭峰摇摇头,“我全过程戴着手套,爸也是1样,除非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把手套给摘掉。”
“他要是摘掉,那就是他自作自受,查也是查到他头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庄文仪:“年轻的时候不努力,没给我们带来好日子,好的生活,也不能给我们提供1丝半点的好处。”
“现在是他能为我们做的最值当的事。”
庄旭峰脸颊上的肉颤着,不敢驳嘴。
只因他知道庄文仪说的有道理,自己何曾没有怨恨过?
恨自己不是出生在富贵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