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慕氏集团…”
秘书一下子沉默了下去，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慕寒川的表情。
看见他脸上果然黑了下去，但是却没有那么明显的惊讶之色，似乎一切已经在预料之中。
“走吧，先回公司。”
慕寒川看了一眼秘书，转身径直离开了招标会场。
却好巧不巧，跟王富贵撞上了。
“小慕总，抱歉了，这个项目我们慕氏集团也看中很久了，所以没有让给你。”
“我想要的项目，不需要谁来让我。”
慕寒川冷漠的回忆，语气中透着满满的霸气。
他冷眼看了一下王富贵，眼神像一把利刃一般，看的王富贵整个人浑身一颤。
“而且，慕氏集团是怎么拿到这个项目的，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语气染上了几分嘲讽之意，慕寒川微抿了一下薄唇，冷哼一声，便径直走了。
秘书在后面跟上，经过王富贵的时候也刻意翻了个白眼。
接着秘书开车，两人回公司。
一路上，车内都是一阵死寂的沉默，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个项目说不上是什么很大的项目，但对于他们公司打开市场，是一个很关键的机会。
可现在看来，很大的一部分精力要打水漂了。
最重要的是，对于慕氏集团来说，这样一个小项目根本就不应该放在眼里才对。可慕氏集团还是抢了这个项目…
这显然就是在针对慕寒川…
“慕总，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情一定是我们公司里面出了内鬼，等回去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找一找，说不定这也是一件好事。”
慕寒川单手撑着头，手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揉，脸上有着几分疲倦之态。
“嗯，确实也是一件好事，趁着还没出现大问题，早点把这个人揪出来。”
慕寒川倒也不是很在意这样一个小项目，毕竟要打开市场，他还有千万种办法。
他从不是一个不给自己退路的人。
“明白，回去我就把所有可疑的人员提出来，我好好的查一查。”
秘书的态度倒是很积极的，脑袋也灵光，并没有沉溺在这一件事情里面。
慕寒川点了点头，但即使他闭着眼睛，眉毛仍旧是皱在一起的，可见他的心情很差。
他心里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因为他已经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了，只是还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车子很快在公司门口停稳，慕寒川率先下车上楼。
“寒川…”
一个温柔而又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传来。
慕寒川立刻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去。
宋卿雪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缓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喜色，似乎看到慕寒川很高兴。
“你刚刚回来吗？”
慕寒川点了点头，“刚刚从招标会场回来。”
“那你辛苦了，我给你带了些补品，你喝一点吧，这些天我看你也挺忙的，是在忙这个项目吗？”
宋卿雪提了提手中的补品，她笑着将补品晃了晃，塞到了慕寒川的手中，言语之中满是关切之意。
“你怎么突然间给我带补品了？”
慕寒川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住了宋卿雪递来的补品。
“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怕你身体扛不住。”
她语气温柔，倒真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般，但可惜不是慕寒川的妻子。
一边说，她表情越温柔的下去，眼中像有一汪泉水。
“还好。”
慕寒川原本僵硬的表情缓和几分，一手提着补品。
“不请我进去坐坐？”
“出了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你先回去吧，下次空了再来公司。”
虽然面前的宋卿雪十分温柔，但慕寒川还是提不起劲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心里有事情，宋卿雪再温柔也化不去。
这话叫她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但她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
慕寒川这一番拒绝，倒让她的殷勤显得有一点像是倒贴…
“出了事情，出了什么事，项目难道没有中标吗？”
一语中的，慕寒川微冷的面上一僵，薄唇又紧紧的抿了抿，绷成一条线，可以看出来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
“怎么会没有中标，你不是准备了很久吗？”
见状，宋卿雪的表情变得有一些诧异。
她心里清楚慕寒川的实力，更何况慕寒川早就已经为这件事情打点、奔走了许久。
应是有了万全的把握才对。
难怪慕寒川会表情不畅了，恐怕是公司出了内鬼，才会有这样的差错。
宋卿雪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眼中染上了几分忧心，似乎十分关切慕寒川。
“是准备了很久，但是有些意外…”
慕寒川点了点头，眉头又紧锁了起来，他心里的不安感更强了几分。
“是公司出了内鬼吧…”
宋卿雪压低了几分声音，小心翼翼的发出自己的疑问。
她依旧是一幅忧心的表情，但似乎比刚刚更甚了几分。
慕寒川闻言，眼睛望着她，皱了皱眉。
没有说话，但已经承认了一切。
宋卿雪眨了眨眼睛，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秘书，表情似乎有些犹豫。
“有件事情，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
她又不直接说，而是犹豫的继续盯着秘书。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秘书有没有跟你说过？”
她突然间注视着慕寒川，似乎这件事情很难以启齿一般。
“什么事情？”
慕寒川的语气变得更沉了，声音低哑起来。
他感觉一颗心突然间吊了起来，很怕听到怀疑中的那个答案。
“前几天我来你们公司的时候，你不在公司，但我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也来找你了…”
她犹犹豫豫的，低垂着眼皮，睫毛微微的颤了颤，手还不停的抓在一起。
看上去很是为难的样子，让慕寒川也不好再逼问。
于是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秘书。
秘书见状，也一下子恍然大悟一般。
他之前一直忙着，倒是忘记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慕寒川了，而且他确实也没往心里去。
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他失职了…
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表情中是诚恳的抱歉之色。
“慕总，是我的问题，前两天夫人来过，我觉得是夫人，所以就没把这件事情太往心里去，忘记报告了…”
秘书越说声音越低垂下去，他认识到了，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宋卿雪站在一旁，她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看着秘书低垂着头。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黎烟做的，但只要能离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此刻，秘书也是她手中的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