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帮凶,但张德发夫妇并没有供出对她不利的证词,所以她也顶多只能算是意外被牵连进来的路人,警察只是对她尽心了口头 教育和罚款就让她走了。
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和蓝欣说,毕竟她和翟遥从前是朋友。
不过,没等我开口,蓝欣先开口了,她苦涩一笑道,“她就是帮凶,张德发一开始就是她故意引荐给我的,原以为她是真为了帮我,现在想来,只怕她一开始就知道张德发这畜生的为人,故意把我推进火坑就等着这一天到来。”
说到这,她抿着唇,眼眶有些通红的看着我,满眼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啊?她是我来到江城认识的第一个人,她让人教我跳舞,在舞蹈室里立足,帮我四处介绍客人,处处给予我方便,她明明对我那么好,可为什么又要帮着张德发夫妇害我?”
“不是她要害你,是唐州要除掉你。”我开口,看着她有些残忍的直接将真相道出来,“蓝欣,翟遥才是那个被唐州一直藏在背后的女人,也是之前我在唐州办公室里遇见的女人,宋晴不过是他们弄出来迷惑我们的一颗棋子。”
我将团建上发生的事也一口气和她讲了,走到这一步,我想她就算再恋爱脑,如今被伤成这样,也该看清楚唐州的真面目了。
听完我的话,蓝欣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反而她无比的平静,甚至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良久,她竟还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有些让人发冷,“我早该想到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刻意制造我和张德发偶遇,让张德发骚扰我,我找她,她都装傻,甚至几次让张德发顺利将我从台球室带走,每次这种时候,我找她求救她都不是关机就是电话无法接通,甚至事后她一次又一次的劝我不要和张德发硬钢,要我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得知我怀孕,她看我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我认识唐州的这些年,唐州明明知道我在舞蹈室上班,却从不去接我,我以为他是为了避嫌,现在想来,怕是担心我发现什么,两年,我竟被这两人当傻子一样耍。”
看着她又笑又掉眼泪的样子,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在此之前,我提醒过她无数次,留意唐州,防备着唐家母子,可她似乎从未放在心上。
确实,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可这样的代价过于沉重了些。
沉默许久,她哑声开口,“程雅,这件事,是不是就这样就结束了?”
我点头,“张德发夫妇是主谋,他们都招了,其他的人就算有参与,但是证据不足,我们没什么办法。”
翟遥的证据找不到,同样,李淑兰给她喂药的证据也找不到,毕竟到这个时候,她身体里的药已经代谢了,没有绝对的证据,李淑兰咬死不认,警察也拿她没办法。
蓝欣死死咬着唇,用力过大,她的嘴巴都被咬破出血了,良久,她才开口问起了唐州,“唐州会坐牢吗?”
我摇头,不太确定道,“违禁品这东西不好定罪,以翟遥的能力,应该会为他找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他有可能脱罪,也不好说。”
和唐州斗了几个来合,我早就不指望依靠法律来制裁他了,这次将他设计进去,不过是为了方便查事。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那我就亲自动手。”蓝欣死死拽着被子,一双美目看向我,一字一句道,“程雅,你和我一样,都想唐州母子不得好死,对吗?”
“嗯!”我点头,看着她眼里汹涌的恨意,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从前在妞妞灵堂前的自己。
看着她,我道,“蓝欣,我这一路走来,你都看见了,一切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金手指,没有过于聪慧的头脑想不出太好的计谋,每一步,都是靠着心中的恨意和执着走到现在的。
走了那么远的路,到现在,我也不过是将唐州短暂的送进了警察局,让他没了工作和前途,也仅此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完好无损的活着,等从警察局出来,他将心安理得的继续过他的日子,甚至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这十年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毕竟,从一开始的一套公寓到现在知道他捐赠的那两个亿,我隐隐有预感,想要让唐州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远远没那么容易。
我想告诉蓝欣,对付唐州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不傻,能听懂我的意思,抿唇道,“我知道,可那又如何,我如今一无所有了,大不了我就拉着他们母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