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总能先我一步知道事情发展的方向。
被我紧盯着，顾延川眉心蹙了一下，道，“你只要知道，我会帮你扳倒唐州就行。”
言外之意是，其他的事我无需知道。
呵！
我轻笑了一声，没有说太多，只道，“停车。”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停车。”
他踩下了刹车，狐疑看着我。
我开了车门，下车前回头看着他道，“顾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鼎力相助，不过，既然你我没办法做到坦诚相待，那我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以后我的事，就不麻烦你插手了。”
说完，我利索下车，关上车门，走到路边招手打车。
顾延川还没反应过来，蹙眉看着我，他在车上，隔得远，我听不清他说什么，见他只是朝我按了几下喇叭。
我没理会，好在这个时间点，好打车，没一会我便打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我直接去了田蓁的公寓。
对顾延川，我不知道算不算是信任，但在我看来能合作的两个人至少是相互信任的。
一开始或许他对我不信任，未曾和我提及调查唐州的目的，可到了现在，他依旧只字不提，既然并不信任，也好，合作到此为止吧。
孤军奋战，不过烂命一条，即便死，我也会拉上唐州。
田蓁公寓，我在门外按了好一会的门铃，见一直没人开门。
我以为她不在家，站在门口试图给她打电话，我这些年生活的圈子太窄，除了围着家人转，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她。
如今我父母出事，我没有其他朋友，唯一能找的只有她。
“砰！”田蓁的电话我还没拨出去，门就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太过突然，若不是我反应快就撞上了。
“不是，你出门为什么不带钥匙？”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稚嫩男孩，兴许是刚睡醒，茂密的头发被压得东倒西歪，白净的五官拧在一起，尤其是是眉心紧紧拧成了川字，脸上写满了暴躁。
“你是？”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询问出声。
田蓁是独生子女，没有弟弟，也没有什么堂弟表弟，这个男孩我从未见过。
听到陌生的生意，男孩不满的朝我看来，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揉了一把凌乱的发型，道，“你是来找蓁蓁的？”
我点头，目光越过他看向了乱成一团的屋子，木质地板上是散乱的衣服裤子，一路延伸到卧室，这场景……
我是个成年人，一个结婚十年且结婚十年的女人，一眼便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着面前稚嫩的男孩，我心口一顿，道，“蓁蓁还在睡觉？”
“她……”
“小雅。”田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见她慌里慌张的小跑过来，对着我尴尬一笑后，将手里提着豆浆牛奶包子油条递给了男孩。
对着他道，“吃完早餐你再睡会。”
说完，他将男孩推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看着我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小雅，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是谁？成年了吗？”我开口，心里的震惊让我有些没缓过来。
她尴尬的扯了抹笑，拉着我出了单元楼下的凉亭里，有些局促的搓着双手道，“小雅，我谈恋爱了，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我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成年了吗？田蓁，你疯了？”
怕我的话引来四周的目光，田蓁连忙抬手作势捂我的嘴，小声道，“他都二十二了，早成年了，你这么大声干嘛？我也才三十，就是找个比自己小那么几岁的男朋友而已，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被我的反应弄得，她有些不高兴。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或许是自小的成长关系原因，总觉得即便要找男朋友，也应该找个和她差不多的，不是说不能比她小，可也不能小太多。
那男孩除了长得清秀些，我大致看了，个头不高，身型消瘦，看着和大街上三五成群的黄毛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男孩，我实在不明白她怎么会看上。
“蓁蓁，我没有反对你找年纪小的男朋友，我只是觉得那男孩……”
“好了，不说他的事，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唐州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直接打断我的话，她换了话题。
“唐州出来，并同意和我离婚，但……”我将房子被抵押贷款的事大致和田蓁说完，她惊得半张着嘴巴，半天接受不了。
唐州的恶心，早就超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