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李瑾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于盟友总是慷慨无私。如果能将这女子作为抵押品,他们的刺杀计划便会轻而易举实现,就如同掌握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
目睹周敏菲与潜行者相会,一股不安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但在表面,李瑾的表情如平静的湖水。带着笑意,他走近周敏菲,径自落座于她正对面的雕饰之椅:“近日不见你的芳影,电话亦不曾响过,害我昨晚无人解忧,只得随机寻觅一名凡女。”
这话语如同一道电流,激怒了周敏菲,她面容变得冰冷:“你究竟将我置于何等位置?”
眼看李瑾与这女子初见面便剑拔弩张,潜行者的内心产生了片刻的犹豫。看来,两者之间的联系颇为复杂,难以捉摸。
倘若没有万无一失的胜算,便贸然将这毫无用处的雌性俘获,岂不是自寻死路?
“还能如何?”李瑾凝视周敏菲,眼中尽是懵懂:“只是在需要慰藉的时刻彼此抚慰罢了!”
“荒唐!”周敏菲猛然端起酒樽,将液体倾洒向李瑾,企图以醉意掩盖羞怒之心。
然而,李瑾轻易控制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拉,将周敏菲拽过长桌,落入其怀抱。
“受死吧!”两名潜行者察觉机会来临,即刻亮出匕首,凶狠地朝李瑾扑去。
怀抱周敏菲之际,腾空的双臂无法抵御,李瑾巧妙闪避,避开致命攻击,同时抬腿猛踢其中一人腹部。
砰——
潜行者犹如断线的风筝,身体倒飞出数尺之远,轰然撞翻一张精致的宴会桌,酒馆中的客人大惊失色,纷纷惊呼逃散。
此景对于身处其中之人来说,斗殴实属常态。但当真正的战斗降临,他们依旧惶恐不已,生怕自身成为无辜牵连的牺牲品。
酒馆内刹那变得一片狼藉,人们争相逃离,相互推搡践踏,哀号之声四起。
未遭踢击的那位异国佣兵,见识到李瑾如此强大实力,即便怀抱一人也能瞬间制胜,心中不禁骇然。
深知自己难以匹敌李瑾,佣兵萌生了遁走的想法,但李瑾怎肯给予逃脱的时机,脚尖轻轻一勾地面碎瓶,奋力弹出。
砰——
在幽暗的酒肆,一场恶斗悄然收场。那敌人的后脑勺如同熟透的果实,在重击之下破裂,鲜血与脑浆混合成一朵狰狞的花,瞬间凋谢于尘埃。
李瑾不曾畏惧任何逃脱的念头,因为他深知,那足下之风蕴含的力道,足以让任何凡俗之身化为残片,除非对手是与他等同境界的强者。
酒桌之上,那位不幸者扭曲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重新站立,仿佛无形的手,牢牢地将他拘禁于地面。
目见两名佣兵已无力反戈,李瑾松开了颤抖不已的周敏菲,无奈感叹:“我们的命运交织着不幸,每一次相遇都是灾难的前兆。”
周敏菲尽管不解为何李瑾骤然向两位陌生武者发起攻击,但此刻的言辞中,她感受到了挑衅后的缓和:“刚才...你是在担忧我的安危吗?”
点头示意,李瑾坦诚无畏:“因为曾经,我们同眠共枕。”
周敏菲语塞,心中波澜未平。
正当此时,月色中踏步而来的是杨柳青。目睹狼藉现场与倒地的佣兵,杨柳青心生敬佩。本是为了归家安眠的请求,最终却是以一腔义气,为好友报一箭之仇。世间难求如此侠骨柔肠之人。与之交游,乃人生之大幸。
情绪恢复后,杨柳青轻声邀请二人:“尊敬的李先生与周小姐,请随我返回警局,详述此事始末。”
别无选择,两人再度携手踏入冰冷的公堂。
口供结束时,夜色深沉,时近亥末子初。李瑾主动请缨,护送周敏菲回家。抵达目的地,只见周府灯火通明,显是周莉莉居于屋内。
“李瑾,我有一问。”车内沉默半晌,周敏菲凝视前方,语带严肃,“究竟何等女子,能让你刻骨铭心?”
李瑾并未立即答复,而是深深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眸:“为何有此一问?需给我一个问话的理由,才能赋予自己回答的勇气。”
“罢了,只是一番随意。”周敏菲略感失望,解下安全带欲下车之际,却被李瑾轻轻揽回。
“此番为何!”她惊呼出口,却瞬息间被温热的手掌封缄双唇。车厢内的灯光悄然熄灭,外面的世界一片混沌,只隐约传来几缕轻微的声音……
然而,李瑾的心境远不如表面平和。今日失去挚友的悲痛如阴云蔽日。即便上一次阿灿的离世未曾亲眼见证,但他深知江湖险恶。退出纷争本为逃避无尽伤悲,却未曾料想仍需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此次友人急赴援手,却于咫尺天涯间陨落,死在他无法触及之处,心灵的创伤犹如裂痕愈深。他早已厌倦厮杀的生活,唯恐重蹈悲恸轮回,却终难逃宿命的纠葛。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剑与魔法交织着历史的长河,李瑾,一个曾经游走在生死边缘,终日刀光剑影中的强者,却厌倦了血与火的洗礼,选择了隐匿于平凡人间。然而命运的轮盘未曾停止转动,即便他渴望宁静,仍有黑暗势力觊觎于他的存在,使他内心的风暴再度涌动。
在另一个世界的尽头,存在着一名唤作冰蓝女巫的女子,她是诸神眷顾的孩子,拥有操控冰雪的能力。在凡人眼中,她的出现总是伴着冷冽与神秘,但对于李瑾而言,她是那夜风中的一缕柔情,是曾经的温暖回忆。此刻,两人重逢,却不再是单纯的欢愉,而是充满了过往的纠葛与未来的未知。
车厢内的光芒如繁星般闪烁,映衬着冰蓝女巫那绝美的脸庞。她早已整理好了被战乱撕裂的裙摆,以一种几乎不属于人间的高贵姿态整理着秀发。李瑾欲取那曾给予他安慰的烟草,但心中却蓦然浮现出另一抹清影,是那位名为雪儿的女子,他的心随之轻轻一震,放弃了烟卷,让其安静躺在那木柜之中,如同一段不愿被打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