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梅根夫妇宴请之后,整个学院的长老们便悉知了李瑾背后的神秘势力,周管事自然不会蠢到去责备李瑾,以免招惹祸端。
“你就是伤了我家小西鼻梁的邪魔导师?”罗夫人站了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李瑾,满面狰狞地说,“你现在就随我们前往治愈所,向我家小西跪下赔罪,听见了吗!”
“跪下赔罪?”周院主眉头紧锁,“罗夫人,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别说周院主觉得不合适,就算是周管事也认为罗夫人的要求过分至极。
如果李瑾真向一名学徒跪下赔罪,那以后他还如何做导师,如何有颜面站在讲坛上传授知识?
“过分?”罗夫人冷笑,“我家宝贝何其尊贵,岂是你这穷酸教书匠所能比较?伤了我儿鼻梁,让你跪下赔罪已经算轻的了!”
李瑾冷冷一笑:“呵呵,如果我说不呢?”
罗夫人十分嚣张地说:“若你拒绝,我敢保证整个天海境内的任何学府都不敢接纳你,并且你会因故意伤害学徒而赔偿到倾家荡产,甚至锒铛入狱!”
“好大的口气。”李瑾冷冷一哼,“你想怎么闹,悉听尊便。”
罗夫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发现他先前还怒火中烧,如今李瑾到场,他反而闭口不言,这让她更加气愤:“喂,你儿子受了伤,这家伙就在你眼前,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啊?”
罗先生终于有所反应,从椅上站起,走到李瑾面前,恭敬地问:“敢问阁下是否是那夜在沈府的李公子?”
“哦,原来你也参加过沈府夫妇的结缘周年庆典啊。”李瑾嘿然笑道,“你去了,怎么没见你夫人一同前往?”
李瑾之所以如此询问,是因为如果罗夫人参加了庆典,肯定能认出自己来。
既然罗夫人没认出自己,那就意味着她并未出席庆典。
这让罗先生极为尴尬,因为那晚他带着的并非正室,而是外室,所以罗夫人并未同行。
但他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于是立刻找了个理由:“那晚我夫人与朋友们有约要搓麻将,所以未曾前往,未能认出李公子,真是抱歉。”
“哦,呵呵。”李瑾勉强笑了两声,“听你夫人说,你要我向你们儿子跪下赔罪?”
“妇人之见,李公子不必在意。”罗先生立即纠正了妻子的无理要求,接着怒目瞪向自己的妻子,“胡言乱语,还不赶紧向李公子道歉?”
“道歉?凭什么啊?”这女子似乎有些糊涂,“我儿子被他伤了鼻子,该他赔礼道歉,我反而要向他道歉。老罗,你是不是疯了?”
啪!
罗先生狠狠给了自己妻子一记耳光,满脸怒容:“让你道歉就道歉,废话那么多作甚?”
“你竟敢对我动手?”罗夫人惊愕地凝视着自己的配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这无能之人,儿子受辱时不能护其周全,反而将怒火转向自己的伴侣,你还有何颜面称自己为勇士?”
罗公爵心中的怒火仍未消散,几乎又要扬起手向自己的夫人施以惩戒。然而,在场的众人中,唯有李瑾微微一笑,语带嘲讽地说道:“看来你的夫人神智有些混沌,阁下这记巴掌太过温柔,恐怕难以令她清醒,或许更需重一些的手法。”
周校长险些笑出声,而周教长则连连翻白眼,心中暗骂这李瑾不仅心思毒辣,更是睚眦必报,丝毫不留情面。
罗公爵被李瑾这番言语弄得左右为难,欲打不能,不打亦不可,那只手悬在半空中,进退维谷。
“既然犹豫,便勿需做作,放下你的手吧。”李瑾冷笑道,“我知晓你内心的愧疚,因为在那个月圆之夜,你与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共同出席了沈氏夫妇的百年好合庆典……”
“什么?罗大人,你果然背弃誓言,有了新的伴侣!”罗夫人闻言,立刻暴怒,扑向罗公爵,边撕扯边咒骂,“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我让你与那些妖媚女子纠缠不清,我让你沉溺于她们的诱惑!”
罗公爵几近被李瑾激怒至极,这人简直是恶魔化身,不将他们夫妻关系彻底摧毁,似乎不肯罢休。
究竟是何种深仇大恨!
罗公爵自觉理亏,只得一边闪躲,一边试图解释:“夫人,且听我一言……”
“无需多言,那女子确实比你更加动人,将来诞下的子嗣定不会像罗西那般无能。”李瑾在旁煽风点火,让罗公爵气得想要诅咒李瑾的先祖,却又不敢,只觉得憋屈无比。
目睹这一幕在自己的书房上演,周校长亦感头疼:“李瑾,我唤你来是为了化解纷争,而非添乱。”
“我已解决了问题。”李瑾耸肩回应,“你看,他们不再追究我使罗西鼻梁受损之事。而如今的状况,纯粹是他们夫妻间的内讧,与我们无关。”
“真是恬不知耻。”周教长在心中暗骂李瑾,“说与你无关,谁信呢!”
“好了,我告辞。”李瑾挥手告别,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步出了校长书房。
“这家伙!”周校长瞪眼,面对李瑾的行径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夜幕降临,李家族人齐聚一堂,共进晚餐,这是李家难得的团聚时刻。
注意到李光辉仍是形单影只,李宗雄不禁询问:“贤侄,是时候寻觅佳偶,共筑爱巢。想当年,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你已能在市集帮忙打杂。”
“哎,叔父,莫提此事,当今世道,寻觅良配实非易事。”李光辉叹息连连,“在这天海城中,主动接近于我的女子,我只将其视为消遣,没有一个能入我法眼。豪门千金,行为举止往往更甚于我,谁知道她们经历了多少风花雪月。”
“不至于如此吧。”李宗雄摇头道,“我难以相信,偌大的天海城,你竟无一人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