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根夫人气得全身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特蕾莎自己直接步入了班级,无视正在授课的导师,向着幻光八班的学生们说道:“各位同学,我是新来的特蕾莎,我非常喜爱我们的这个班,可你们的导师却不让我加入。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帮助,我非常渴望与你们一起经历‘学习’。”
当提到“学习”时,特蕾莎故意停顿了一下,并加重了语气,同时向班上的学生们眨了眨眼。
“这是从远方而来的志同道合之人啊!”学生们心领神会,纷纷高呼:“特蕾莎同学,我们欢迎你!”
“放心,如果李瑾不让您加入这个班,那你就不用参加他的课程好了。其他的课程,你想来就来,我们会保护你的!”
“谢谢,谢谢大家。”特蕾莎兴奋地向班上的学生们鞠了一躬,学生们则热情地鼓掌,欢迎新的同学。
李瑾几乎要被气得吐血,这群孩子简直是要造反了...
他本欲将特蕾莎驱逐出幽影之境,然而思绪一转,与特蕾莎玩捉迷藏,远不如让其静坐于学院之中。他不曾畏惧任何学徒,只要特蕾莎仍在暗影学院,终有一日,他会以魔法与智慧,将其驯服至彻底臣服,哼哼!
特蕾莎就此踏入了暗影学院的第八密室,成为第八密室首位,亦是唯一的异域学徒。
似乎知晓女儿特蕾莎乃是一位棘手的魔法师,她甫一入校,特蕾莎之父便召见周校长,声称要设宴款待众师长,以便相互交流心得。周校长本无意赴宴,然特蕾莎之父乃一尊外籍魔法师,在此地声名显赫,不赴宴则无礼,只得应允。
除周校长外,陈副院主、周执事、李执事、李瑾以及各科导师皆受宴请。
周校长既已应允,其余导师不便推辞,纷纷前往。
李瑾原本不愿出席,然若自身缺席,则林曦亦将不到,故思量一番,决定赴宴,权作带林曦见识一番外界。
梅根于天海市最为豪华的魔法酒馆预订了一间宽大的包厢,周校长一行人如期而至。
众师长抵达包厢,梅根夫人恰好接听一通神秘传讯。
见众人到达,她放下通话器,邀请他们就坐,面容上流露出难以掩盖的优越感:“诸位导师请坐,吾夫因公司突发之事,正急速赶来,大约尚需半个时辰,我们可先行用餐。”
宴会主角尚未莅临,众导师自觉不宜先行开宴:“不不不,吾等应等候梅根大人。”
“不错,我们并不饥渴,呵呵……”
“吾已饥肠辘辘,上菜吧。”李瑾突兀发话,令陈副院主、李执事和周执事三人瞠目结舌,连同其余导师亦感李瑾失礼。
陈副院主立即展现权威,严厉训斥:“李导师,无论身为教师抑或凡人,汝之个人教养何在?”
“吾有何不当?”李瑾语气平和地反问,“吾之个人教养有何不妥?”
“宴会主人未至,汝便急切要求开宴,此乃宾客应有的礼仪乎?”陈副院主质问,“汝之举,惟独给吾等导师队伍蒙羞!”
见李瑾遭陈副院主训诫,梅根夫人故意劝解:“陈院长,李导师性格直率,勿须挂怀。”
“直率?”陈副院主面色愈发阴沉,“直率非低劣教养之托词,非所有缺乏教养之行径皆能以直率掩饰。对即对,错即错,犯错理应受责……”
“我说老陈啊,汝之训诫够了否?”李瑾极不耐烦地轻哼一声,“若论蒙羞,吾认为汝等一群崇拜异族的废物,方才是真正蒙羞者,令华夏之颜面扫地。”
陈副院主顿时怒火中烧,猛然站起:“李瑾,汝言何意?”
“我的言辞有何不妥?” 李瑾冷笑如冰霜,“身为东道主,梅根阁下邀我们在黄昏时刻相会,此刻却令我们在这等待他半个时辰,这便是所谓的礼节?”
“昔日贤者有云,挥霍光阴犹如杀人夺命。此地吾等十余人,每人半时辰,这等轻慢消耗了多少吾辈时光?”李瑾言辞激昂,“他先行失礼,你们却一个个笑脸相迎,甘愿自降身份,还敢说你们非崇外之徒?岂有此理,竟不觉羞愧于华夏之名?”
众人被李瑾一番言辞弄得面色阴沉,高三八班的药剂师连忙辩解:“也许梅根大人真有急事,我们既不饥渴,稍待片刻何妨?此等小事竟能上升至辱没华夏声誉的高度?”
“呵呵,游师傅,前番是谁在车中抱怨腹中空虚?今又言不饿,能否些许自尊?”李瑾冷笑,“倘若梅根大人确有要事,吾自然等候。若仅是欲显高贵,特设局让我们在此等待,以示其超然,你们却愚昧配合,吾只能言,低贱至此,勿再自称华夏子民。”
闻李瑾言自己夫妇摆架子,梅根夫人面色剧变:“吾夫确有要务,李师傅,以你们华夏之言,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乎?”李瑾笑容似谜,“他之前未说已抵达酒馆,偶遇几位贵客,故先行与他们交谈?”
“你怎知?”梅根夫人的面色愈发难看,随口反诘。
梅根夫人此语一出,众人神色转为尴尬。
原来,李瑾所言皆实。
李瑾冷笑:“无妨,吾本眼明耳聪。你与你夫君通话之时,不慎入耳。”
梅根夫人无言以对,在众人面前暗中自傲尚可,但被李瑾当众揭露,她的脸皮尚未达到无视的地步。
李瑾站起身,淡然道:“梅根夫人,吾非未曾品尝佳肴,不缺此餐。若梅根大人视吾等可随意冷落,抱歉,愿受此待者可留,吾则告退。”
李瑾正欲离去,梅根夫人忽冷言:“李师傅,吾夫在天海城乃一等一人物,宴请你们实为抬爱,让尔等教师稍候片刻又如何?求吾夫赐宴者众,汝勿自讨没趣!”
“抱歉,颜面由你赋予,吾可归还。你不给予,纵使天王老子之面,吾亦不奉承。”说罢,李瑾转身对其同僚道,“对方直言施恩才邀你们赴宴,你们仍安然就坐?”
其他人的脸色变得如同灰暗的石壁,但他们仍旧静坐不动,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