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丁晓飞便不再寄希望于师长,甚至对于双亲亦失去信心。他的父母皆为商贾巨富,整日奔波于商场之上,只求他衣食无忧,余事则置若罔闻。即便他身染疾患,亦仅派遣仆从照料,鲜少亲自问津,故而,丁晓飞亦未再向父母诉说。
双亲不可依赖,师长无法指望,他又缺乏挚友相帮,久而久之,丁晓飞的勇气渐消,终成今日之模样。直至李瑾出现,才让他重新理解了“导师”二字的真谛,也让他懂得何为真正的勇者之心。
“真正的勇士,其勇气源自内心,而非拳头。”这是李瑾传授给丁晓飞的首要教诲,亦是他此生铭记的真理。如此良师,怎不让人倾力支持?
负责开设赌局的李惇,不由在群中发出嗤笑:“你就不好奇一下赔率吗?”
“即便落败,我亦将全力支持李导师。”丁晓飞的决然之态令群内陷入一片寂静。过往的日子里,丁晓飞不过是个胆小怕事,言语微弱的少年,遭受众人轻蔑,只因李瑾一次援手,便彻底改观,李瑾的魔力实在惊人。
不行,为了防止其余同窗同样受李瑾影响,必须尽快将他驱逐!
“那么,我这就开始接受投注。”李惇宣布,“赌李瑾能解决问题,赔率二比一;反之,则为一比一。不同于以往,无论胜负,盈亏皆由庄家一人承担。换言之,若你们全数押对,损失全由我一人负担;反之,这些钱财则尽归我所有。”
上回,他们将所有投注于林曦败北的资金全部分给了赢家,庄家并未从中获利,李惇对此颇感无趣,因此决定此次加大赌注。
丁晓飞毫不迟疑,将昨日从双亲处讨来的月度膳食金悉数投入:“一千金币!”
丁晓飞此举,令众同窗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对这群贵胄子弟而言,千金币不过九牛一毛,每月的零花钱便有数万金币之多。然而,他们之间平素的嬉戏斗法,数额通常不超过几十金币,顶多两百金币封顶。
此刻,丁晓飞竟一次性押上千金币,显然他是动了真格。
其他人也纷纷献上自己的赌注,不过这次显然更多人押注李瑾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尽管他们内心深处渴望李瑾失败,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李瑾解决问题的本领与他的惹祸能力一样,都堪称一流。
然而,大多数学徒仍然期待着李瑾遭遇挫败,因此押注他无法解决事情的人数和金币数量依然占据优势。
就在学徒们刚刚完成投注之时,校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黄夫人,黄夫人,您怎么了?”
原来,那位黄发少年的母亲悲伤过度,倒在地上不断翻着白眼,身体剧烈地颤抖,几乎要口吐白沫。
黄发少年的母亲身旁的几人立即怒吼道:“你们这学院还有没有半点良知?管理者何在?速速出现,否则我们就拆掉这大门……”
“这位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年轻魔法师匆忙赶到,带着关切询问道。
“卧榻!这不是李瑾吗?”
“这位夫人出了什么事,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他居然还敢露面,就不怕被家长们围攻吗!”
学徒们个个瞪大了眼睛,不过总算是在众人呼唤中出现了李瑾的身影,他们总算可以观看到这场戏剧性的事件,此行没有白费。
这些人虽然是为了找李瑾而来,但无人知晓李瑾的真实样貌,因此并未有人认出他。
众人立刻被突如其来的李瑾吸引了注意力,有人连忙解释道:“她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昏迷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学院实在是太不负责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
人们议论纷纷,李瑾随即大声说道:“诸位,请听我说,我是一名医师,恰好路经此处,这类昏迷我可以治疗!”
一听到李瑾自称医师,赵玉琳不禁回想起被李瑾以奇异手法救治的经历所带来的恐惧。
这家伙,估计又要施展奇技淫巧了。
“多管闲事的家伙真是烦人!”倒在地上假装昏迷的黄夫人在心中冷笑不止,她根本就是在演戏,这所谓的医师怎么可能治好她!
黄夫人已经打定主意,无论李瑾如何施救,她都不会醒过来,看他如何收场。
听说有医师到场,那几个了解真相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他们见黄夫人依然稳如泰山,便迅速镇定下来,配合她的表演:“医师大人,您真有办法吗?”
“的确如此。”李瑾回答道,“这显然是因为过度悲伤,加之酷热天气,导致体温过高且严重脱水。”
看到黄夫人满头大汗的模样,众人不由得点头赞同,相信了李瑾的诊断。
事实上,李瑾的医术异常高超,除了极少部分在特定领域有着独到研究的专家外,大多数医师的技术都无法与李瑾相比。
“那么接下来呢?”众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李瑾回答:“接下来,自然是马上取来热水和毛巾,将她衣物除去,再用热水和毛巾擦拭全身!”
“何等荒谬!”黄毛的母亲不禁颤抖了一下,这年轻人怎会如此丧失理智,竟想出这般古怪的方法?
“此法实在不妥吧?即便要为她净身,也该找个无人之处,由女子来进行才是。”旁人尴尬地说道。
李瑾指向黄毛的母亲,冷笑言道:“难道你们没见到她方才又颤动了一下吗?性命与颜面,何者更为重要?再说,以她这身如油般圆润的肉躯简直不堪入目,就算是赠予我观赏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又有谁会愿意看呢!”
听闻李瑾这般讽刺,黄毛的母亲几乎要喷出一口鲜血。
当年,我亦曾如鲜花般绽放,如今步入中年,身形略显丰腴罢了,岂可让你这恶棍如此嘲讽?
但真正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李瑾竟欲让人剥去她的衣衫。
若当真在众人面前被剥光,她的颜面何存?
不论体态如何,她终究是一位女子。
正当黄毛的母亲思考着如何自然苏醒时,李瑾大声叫嚷道:“快些,再慢这胖妇就要不治身亡了!颜面与生命,何者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