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乐王没有心情搭腔,那小丫鬟在一旁奚落得更起劲儿了。
“白白浪费了那好东西。”
北乐王燕祺:“那东西还能有多的吗?”
小丫鬟:“你以为那东西很容易得到么?”
燕祺便不再问:“卫韵儿只是少了一双眼睛,也不是全然没用。”
小丫鬟冷哼:“你还指望一个瞎眼女人?这本来是控制皇帝最轻易的法子,不费一兵一卒,偏偏被两个废物搅和了。”
燕祺望向她:“你也说了是最轻易的法子,本王不指望她,还能指望谁?”
小丫鬟语塞,要是放在从前,哪里能这么憋屈。
燕祺语气渐冷:“不过,本王确实是看错她了。”
“以为她出身那种地方,容貌也算姣好,想来很轻易便能引诱皇帝上钩。”
“没想到她这般没用,这么久了都拿不下皇帝,浪费了本王的一番心血。”
小丫鬟:“事到如今,只能在宫里再安插一个人了,只是风险要比先前大很多,万一被皇帝发觉…”
北乐王:“不必,没必要再耗费多的人,本王亲自去见她一趟。”
小丫鬟不同意,拉上他的衣袖:“这样太冒险了。”
北乐王摸上她的头:“没事儿,过几日宫宴,本王寻个恰当的机会便可。”
陆清悦听首饰铺子的管事说,燮王常去铺子等她,她忍不住蹙眉。
红棉脚步匆匆进来:“夫人,有你的信。”
信是风璃冒险命人送来的,这种时候送信来,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陆清悦拆开来看了看,果然得到了好些重要的消息。
红棉端来一个小盆子,陆清悦把看完的信交给了她,她放到了盆子里烧掉了。
风璃在信上说,她以狰狞的面貌成功回到了族地,也打听清楚了蛊毒的事情。
燕聿中的是情蛊。
情蛊有子蛊,半母蛊和母蛊。
子蛊一但与半母蛊结合,便会成为半母蛊的傀儡,受控于半母蛊。
而母蛊则是掌控着半母蛊,也相当于掌控被半母蛊控制的子蛊。
母蛊只有一个,在风璃的父亲,蛮夷王的身体里。
那么,燕聿中的应该是子蛊或者半母蛊,陆清悦更倾向于燕聿中的是子蛊。
子蛊受控于半母蛊,陆清悦捏着桌角,那北乐王派去接触燕聿的卫韵儿身上——
说不定就是半母蛊。
她喃喃道:“怪不得,性情大变,独宠,奢淫无度,暴君…”
这些明显不是她遇到的燕聿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燕聿绝对不能碰卫韵儿。
除此之外,风璃还打听到了两个重要的消息,皆在信中明说了。
一个是她的妹妹,风华公主受了父亲蛮夷王的命令,潜入了燕朝。
另一个是有人在打探情蛊的事情,似乎有意要买情蛊。
以防暴露,风璃没法打探得太清楚,但这两个消息给她的感觉很不同寻常。
所以她才告知了陆清悦,并嘱咐陆清悦小心些,可别在交易还未完成,便没了性命。
一下子得知了三个棘手的消息,陆清悦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风华公主潜入燕朝,会不会跟燕聿中的情蛊有关?
她叹了一口气,只能一桩桩事儿慢慢来解决了。
她道:“红棉,命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见过外域来的女子,记得谨慎些。”
红棉:“是。”
至于,有人有意要买情蛊一事儿可以搁一搁,不清楚那方人的身份,贸然去打听,恐会生出事端。
剩下的便是燕聿情蛊的事情了,陆清悦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情蛊发作时,会产生异香,女色可以缓解,难怪燕聿每当身缠异香,总会做那样的事情。
那燕聿对她,是不是也是情蛊的缘故,她的眉头紧锁,心里无端冒起一抹酸涩。
红棉端着烧完的灰烬出去处理,屋子里只陆清悦一人,她独坐在香榻上,心绪万千。
直到红棉回来时,陆清悦还维持着那副模样,红棉见她脸色不对,不免有些担忧。
“夫人,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清悦抬了抬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别叫人进来。”
红棉:“是。”
恰逢这时绿玉干完活儿要进来,红棉拦着她一起出去了。
绿玉疑惑:“怎么了这是?”
红棉:“夫人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扰,我出去一趟。”
绿玉:“好,交与我吧。”
晚膳时刻,婆子来问绿玉,可要摆膳,绿玉看了一眼安静的屋子。
“等夫人叫了再摆,不急。”
一刻后,屋里依旧安静得吓人,绿玉紧张地在在外边走动了起来。
看到红棉回来,绿玉急忙走过去:“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红棉不明所以:“什么?”
“夫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都到晚膳时刻了,夫人还是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红棉脚步急了几分:“你问了吗?”
“没有,你不是说不让人打扰么?我就一直没敢问。”
红棉站到了门口,轻声开口:“夫人?你没事吧?”
屋里的陆清悦被这一喊,猛然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已经到晚膳时刻了。”
陆清悦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那便叫人摆膳吧。”
红棉:“那我与绿玉进来伺候了。”
“嗯,进来吧。”
得到准许,绿玉和红棉进来了,见到陆清悦好端端地坐在榻上,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陆清悦:“瞧你们紧张的样子,是怕我出事?”
绿玉进去点灯,心有余悸道:“夫人,你坐了一下午了,都没叫人伺候。”
“我坐了一下午?”
陆清悦恍然,她一点儿也没发觉自己坐了一整个下午,怪不得身子和屁股有点儿酸痛。
绿玉:“一整个下午,姿势都未曾变过,可不得把我们吓着么。”
夫人这种情况,离开少将军府就没了,如今又再次重现,所以绿玉才会那么担心地问红棉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当初,夫人这种情况更严重,时常一坐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