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98章 我才不难哄

    一男加一女,这算绯闻吧?

    黑火眠不是从来都没有绯闻的吗?

    这回怎么会容不利于自己的桃色新闻满天飞,还飞到国外?

    算了,反正我是清白的。

    白水如打着呵欠,尝试集中精神继续努力啃专业书,最终却败给瞌睡虫,逐渐入梦。

    噙着傻笑的饱满微笑唇,不自觉梦呓出:

    “105……186.6……105……76……97……”。

    一个个数字,曼妙飞舞于栀子花香的卧房内,直到被白水如的尖叫剪得七零八落。

    “啊~!”

    白水如丢出手里的专业书,并坐直身子,微喘呼吸,视线失焦地看向卧房尽头的墙。

    我怎么又会梦到当初我还是绵羊时,在光秃秃牧场追赶钟穗茹的情形?

    居,居然还一人一羊一同失足坠下悬崖?!

    难道,我当时不是因为钟穗茹手里的那束花很好吃的样子,才去追赶钟穗茹,而是,而是她意图揩黑火眠的油,所以我才恼怒光火,穷追不舍?!!

    怎么会?!

    不会的!

    早睡早起身体好,明早你还要起来赶单呢!

    好不容易不用陪……呸!

    然而任白水如如何辗转反侧,依旧毫无睡意。

    “数羊,对数羊!”

    “1、2、3、4……76……105……97”。

    我怎么还记得黑火眠的各种尺寸?!

    白水如,你又不是涩女,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小姑娘揪抓着自己的头发、摇头,试图将仿佛刻在DNA里的几个数字甩出脑袋。

    难道是因为我没和黑火眠待在一个房间里,所以睡不着吗?

    哼!是他失眠,又不是我失眠!

    白水如又翻来覆去近一个小时后,终于迷迷糊糊入梦。

    一连两天,白水如都待在工作室里赶工。

    每每有人敲响自己的房门,小姑娘总会期待地抬头看向应门而入的人,双眸中因期盼的光华,随即因步入的每一个人而黯然。

    哼!不来找我,我乐得不用上班!

    臭黑火眠!你一辈子睡不着觉最好!

    第三天,基本赶完订单的白水如下楼用早餐,意外没有见主位上的黑火眠。

    然而满桌丰盛的餐单昭示着,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起筷用餐。

    白水如抿着小嘴,转了一圈杏眸,问:

    “南叔,黑家的规矩,不是需要你家少爷起筷才能用餐吗?”

    听闻贵客终于放下傲气,侧面打听自己少主,南叔忙拿出手帕佯装擦拭眼泪,应:

    “少爷啊,这两天来又失眠了,偏偏之前七夕时喝了孟婆汤,现在远未到能再次服用的时限。”

    南叔说着,又佯装拭了拭泪,“白小姐请用。”

    白水如点点头,默声用着早餐,心里却冷哼:

    以为身为老板就了不起,可以“欺负”人了?!

    身为员工的我,也是会反抗的!

    夜晚,白水如在数羊与“回忆”黑火眠身量尺寸之间反复横跳,终于迷迷糊糊入梦。

    突然一声求救声划破安宁的夜空,透过换气窗而入,惊醒白水如。

    白水如才坐起身,就听见南叔“砰砰”敲门。

    “白小姐?白小姐,您睡了吗?我听见少爷在花园里叫,似乎他又遇见飘了!您可以去看看少爷他到底怎么样了吗?”

    白水如匆匆抓过睡袍披上,打开门,追问:

    “怎么又有飘闯进庄园?黑火眠他人在哪里?”

    “少爷一定是去花园里抓萤火虫向小姐您赔罪,无意中触碰到驱飘符咒……”。

    “笨蛋!”

    “帮我把所有窗户打开!”

    南叔不明所以,仍旧照办。

    白水如迅速从衣柜箱子里翻出一卷攀岩专用绳,绑缚在烛台上就朝自己房间的另一个窗户扔去,随后奔上前捡起那段绳子绑了一个结,将丝绸质睡裙膝盖以下扯断,抬腿踩上窗台。

    白水如将绳子于腰间缠了几圈,背向窗台纵身跃下楼。

    “白小姐,小心!”

    在南叔担忧的低呼中,白水如双腿蹬着宅邸外墙,垂直下楼,撒腿奔向花园方向。

    “火眠?!黑火眠!我来了!”

    白水如赤脚迅疾奔过沾着露水的绿茵,任月光抚撩起浓密长发,目光所落之处丝毫未曾改变。

    无数黄绿色光点毫无预兆地扑面飞来,她不及细看即展臂挥拨,依旧毫不迟疑奔赴向坐在前方草地上的男人。

    “黑火眠,我来了!你别怕!”

    白水如双手搭在他宽厚肩头上,环顾四周。

    “我来了!飘在哪?!”

    黑火眠转身仰头向她,双手捧着一个以冰淇淋堆砌成的绵羊。

    他意外地没有戴墨镜,双眸下浓重黑眼圈非常具说服力,他诚挚道歉:

    “抱歉,那天是我不对。”

    “我不想让别的女性靠近我,尤其是像泰勒那样还带着不轨企图的人,会轻易把量体裁衣这样平常的事变味。”

    “难道我不是女性吗?”

    白水如得理不饶人,双手叉腰,撅着小嘴背转过身,反问:

    “还是你把我当绵羊?”

    黑火眠赶忙起身绕到他面前,弯腰附身,把双手轻按于她双肩,应:

    “在我心目中,你是世界上最特别的。”

    “如果我心甘情愿地让谁触碰我,那么这个人,非你莫属。”

    “你一直知道的。”

    男人双颊上浮现微不可觉的红晕,觑向她,祈求地问:

    “你可以,原谅我吗?”

    白水如一瞬不瞬地凝着他那双桃花眼。

    即便平时他戴上墨镜,她也能清晰分辨出:当他情绪强烈波动时,双眸会闪现极其神秘、漂亮的青色光芒。

    便如此时此刻。

    “可是你刚才骗我!”

    白水如咬着下唇,突然抬脚狠狠跺向男人的脚面。

    “你怎么又踩我?”

    黑火眠委屈巴巴地微微蹙眉,却依旧不躲不闪,任小姑娘又跺了一脚。

    这回小姑娘不但没穿鞋,也没有用力踹,反而因她的脚趾轻轻划过脚背,有一丝痒。

    就像呵他痒痒肉一样。

    黑火眠又好气又好笑,徐徐靠近她五厘米。

    “我不知道。”

    小姑娘别过头不去看对方,唇角却不自觉微微抽动地上扬。

    “原谅我嘛,好不好?水如,我知道你最了解我了。”

    小姑娘甩开男人拉上自己手肘的手,“放开我。你在职场骚扰吗?”说着,转身就向宅邸而去。

    “可惜了,定制的冰淇淋都化了。可爱的绵羊造型,千层口味……”。

    白水如果然迅速回到他面前,接过冰淇淋,开始大快朵颐。

    黑火眠留意到小姑娘赤足踏在草地上,在月光映照下,尤其显得白嫩无暇。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女孩子还是不要赤着脚为好。”

    “还不是因为你乱叫,我没来得及穿好鞋。”

    小姑娘撅着小嘴,继续挖冰淇淋,不想却被男人陡然横抱在怀里。

    “啊~!”

    白水如赶忙捂上小嘴,压低声音,道:

    “黑火眠,你快把我放下来。”

    “不用抱的,那就用背的,反正没穿鞋不能落地。”

    “我有给你选择,不许说我霸道。”

    “霸道!”

    白水如举起粉拳狠狠垂在男人胸膛上。

    “那用背的。”

    黑火眠顺从地将小姑娘放在地上,即时背转身,曲腿躬身向她。

    黑火眠背着白水如回到宅邸三楼,才伫足于她卧室门口,就被她唤住:

    “诶,错了!去你的卧室。你这几天没睡好觉,今晚你还是回你卧室睡吧,更舒适些。”

    白水如不等他接话,又补充:

    “现在很晚了,也不好让人帮忙拆床、搬床,我在你房间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就好。”

    “那我直接在你房间睡就好了,这样两个人都能睡得舒服些。”

    “那张铁艺单人床,可无法和你的king size床相提并论呀。”

    “白水如,我以为你会有自觉:身为员工要听老板的安排。”

    “是,天大地大老板最大~!那就请老板去拿抱枕、眼罩吧。”

    不想黑火眠微微一眯眼,略略别开头。

    “谁搬过去的,谁帮我搬回来。”

    “好嘛~!”

    白水如爽快地就要滑下他后背、落地。

    “先穿鞋~!”

    “你要哪个抱枕、哪个眼罩?”

    “你帮我选吧。”

    “行!”

    小姑娘把趴趴睡唐老鸭抱枕塞进男人怀里,又替他戴上圣诞老人眼罩,握着他手腕,牵回自己卧房。

    “晚安,黑火眠。”

    “晚安。”

    黑火眠扯出一张湿巾,抹去眼底下的眼影,拉低眼罩遮蔽双眸。

    有你在身边,无论何处我都能安眠。

    地府,城西。

    齐初步入皎澄的出租屋,才反手关上门,手里的电话就响起。

    男人边扯开领带,边接听通话:

    “……你确定就好……毕竟我们已经期待很久了。”

    “……说起来,他们的进展真有点慢。”

    「放心,我估计助燃剂,很快就会上场了。」

    男人面朝窗户,望向远处。

    如同高高在上践踏着低矮平房的林立大厦,建筑外墙炫丽奢靡的LED彩灯,是欲望,也是绮梦。

    齐初身后,门被悄然打开,轻手轻脚步入一个身影,悄然向男人。

    那身影轻盈逼近,伸手才想捂向男人的眼睛,却被陡然转身的对方先一步伸手紧揽入怀中。

    “那很好~!如果助燃成功,那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你无需担心。必要的时候,我会除掉‘他’,反正也就是个棋子而已。”

    齐初薄唇唇角噙着冷淡的笑,俯视向怀中的恋人。

    “……为了安抚她的伤心,我会助她达成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皎澄抬手推开落吻自己双唇的男人,蹙眉问:

    “和你通话的是女人?”

    「哟~!她生气了!希望你能哄好她。挂了。」

    因着男人俯身亲吻自己,皎澄清晰听闻由男人耳畔手机里传来的话语,努力将双唇抿进口腔,并尝试推开搂抱着自己的男友。

    齐初丢下手机,取下颈脖上松开的领带,轻易将女友双手绑缚在她头顶,爱怜地吻向她掌心,解释:

    “合作伙伴而已。”

    皎澄明显清明仍在,继续尝试抗拒男友。

    “公/务/员可不许经营商业活动,你哪里来的合作伙伴?”

    “必要时,我会把我的命给你!”

    盟誓经由两人纠缠的唇舌碾压,很快破碎、飘散于昏暗、迷离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