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白水如!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身份、地位、财产!还有黑,火,眠!”
白水如坐起身,看向漂浮在半空中,面容狰狞的钟穗茹。
钟穗茹仍穿着那晚做掉廖明哲时所穿的火红色紧身小礼裙,只是衣裙破烂;有的地方甚至破烂如丝帛,很明显曾遭受过鞭打、虐待。
“我没有害过你,对你也没有任何愧疚,所以我不怕你。”
白水如掀开被子、下床,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近钟穗茹。
“你没害过我?你没害过我?”
钟穗茹仰天凄苦长笑,“哈哈哈~!”
“白水如,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钟穗茹从后腰拔出一把木仓,瞄准白水如头部,拨开保险。
“白水如,只要你死了,我钟穗茹才能平安无恙!!”
白水如却施施然落座于单人沙发上,悠然如与多年不见的故友饮茶叙旧。
“或许你不知道,我自带驱赶阿飘的属性。”
“我目前所遇到不惧怕我的飘,世间仅此一个,还是因为佩戴了地府特制的证件才得以抵抗我的能力。”
“而且,我几乎能看到每个人的判词。”
白水如抬手指了指自己脑袋上方。
她情绪复杂地低低一叹,才接:“你还没到……”。
“所以钟穗茹,你还没死。你不是飘,你还是人。”
钟穗茹愣了愣,不自觉向后退了半米,很快又扬起得意冷笑朝白水如扣下扳机。
“下地府去炫耀你的金手指吧!!”
子弓单发射出木仓膛的前一秒,黑火眠的两位暗卫突然闪现擒向钟穗茹,令子弓单射偏。
同时在白水如身后瞬移出现的李游拉着她远离射偏的弓单。
「下不下地府可不是由你钟穗茹说了算!」
哪知卧房里骤然爆出两团黑紫色的火焰,一团纠缠两位暗卫,另一团迅疾拉扯着钟穗茹即时原地消失。
两位暗卫二敌一,没想到最终还着了对方的阴招,措手不及让对方给溜了。
「白小姐没事吧?」
「我们轻敌了,居然还是让她给逃了!」
李游带着白水如瞬移重新出现在卧室里,无奈摇头。
“老板面前不好交差啊。”
白水如摆摆手,宽慰三位:
“没事没事,反正黑火眠睡着不知道,我们都不告诉他就是了。”
李游和两位暗卫对视一眼,然后道:
“水如既然没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需要我帮你倒杯牛奶,或者冰淇淋?”
“我没事,辛苦三位了。我点香薰烛就好。”
白水如送走三位、关上门,落坐回床沿上,怔怔盯着刚才钟穗茹出现过的地方。
早晨,白水如拿着一个双肩包下楼用早餐,随手把包放在身旁座椅上。
南叔见状,遂问:“白小姐这是要出门吗?我帮您安排车。”
“哦,我去见面交易饰品给客户,然后四处走走。我自己开车就好,可以借一辆最便宜的车给我吗?”
南叔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车钥匙递上。
“白小姐不嫌弃的话,就请用我的车吧,凯迪拉克而已。”
而已。
白水如讪笑着双手接过车钥匙。
“谢谢!我一定小心驾驶。”
有了上回的驾驶经验,白水如这次把车开得很平稳。
面对面送货给买家,又接到买家闺蜜的订单后,白水如循记忆,驾车到郊外一处公墓。
白水如将一束白菊、白玫瑰和白百何的混合花束,恭敬放在白仰惗墓前,用纸巾擦拭干净墓碑及镶嵌在碑上的照片后,鞠了三个躬。
白水如打开背包,拿出那个羊驼绒毛玩具抱在怀里,盘腿坐在墓前空地上,快速扫了一眼原身养父白仰惗的照片,便低下头。
“白先生,我很抱歉,这么久才来看望你。还有抱歉,关于穗茹……”。
白水如低低一叹,半分钟后才接:“我扪心自问,并没有对不起穗茹。”
“虽然我并不是……你真正的女儿,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将水如教养得很好。”
“我相信白水如一定很想亲自和你说,有你这位父亲真的很好很好。”
她轻轻抚摸着羊驼毛绒绒软弹弹的脑袋。
“有些方面,水如她比我幸运和幸福,至少她在临……之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来处。”
而我……
一片葱郁的叶子由树上飘落,恰恰落于白水如与羊驼之间,随她呼吸而微动,仿佛轻轻拍着她肩头。
她拈起叶子默然凝视,忽而醍醐灌顶,看向白父照片的双眸隐有盈盈水珠。
白水如离开墓地,依旧循着记忆,驶向原身之前与养父母同住的小区。
百多万的凯迪拉克甫一驶入小区,就引发了小区居民的围观。
与徐燕来同单元的马丽荣更是凑近车探头探脑,眼见白水如下车,忙将化着浓妆的脸怼到小姑娘面前打量,惊呼:
“哟,这不是白,钟……白。”
“你好。”
马丽荣伸出双手并排细细抚摸过白水如衣饰的质料,夸张地拔高了音量:
“诶唷~!你真的是攀上高枝了!看看这衣服、鞋子~!”
马丽荣边说边绕到白水如身后,凑近研究起她束头发的发圈。
“这发圈上的不会是钻石吧?这么闪!”
白水如礼貌朝对方点点头,绕过对方,步向楼梯。
“诶,徐姐~!徐燕来~!”
马丽荣即时后退两步,双手拢在唇边,仰头扬声向徐家所在的六楼吼:
“你家白,钟……诶,总之你家水如回来拿钱给你了!”
一直在小区门口一辆车里监控的两位刑/警,早就留意到这一幕。
“那不是嫂……不是队长的小青梅吗?”
另一位/刑警已经拨通电话:
“队长,你家小青梅回徐燕来家了。”
与此同时,白水如来到原身家门口,才敲响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随后一个中年女性恼怒呵斥: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