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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如?水如?!你哪里不舒服?!”

    黑火眠丢下手里的古董陶瓷汤碗,将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的小姑娘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面庞。

    荆佑羲惊疑,推测:“是不是食物中毒?”

    “我们吃的不是一样的东西吗?”

    黑火眠皱眉噤声,一手捏开白水如下颌迫她张开嘴,拿起一双筷子按压上她舌根。

    没两秒,白水如就将她从傍晚到现在所吃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让她多喝些温水。”荆佑羲递上一杯温水给长子。

    黑火眠扶着白水如小心喂下一杯水后,将其横抱起。“我先送她去医院急救。”

    “你要带她瞬移?”

    黑湛泽赶忙提醒:

    “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瞬移对身体的伤害,更何况她现在还身体虚弱?!”

    黑火眠低眸看了一眼怀里,将昏迷又努力徐徐睁开眸子的白水如,“她可以的,我相信她。”

    黑火眠抱着白水如后退两步,两人身影转瞬消失于熊熊燃烧的青黑色火焰之中。

    十二公里外的某医院急救室里,黑火眠携白水如的出现令在场医患俱是震惊。

    急救人员很快反应过来,帮忙将白水如放在急救床上。

    黑火眠跟随着急救床快步前行,详细向急救医生描述对白水如中毒后的急救:

    “发现病人不妥后我对她进行催吐,喂了一杯温水。送来的路上,她曾短暂出现心跳骤停,我帮她做过人工呼吸。”

    急救医生边检查白水如体征情况,边进行沟通:

    “病人出现呼吸困难、瞳孔放大、意识不清等体征!”

    “病人今晚吃了什么?依据症状初步判断是河豚毒素中毒!”

    “河豚中毒?!”黑火眠摇头否定:

    “我们夜宵吃的是燕窝银耳鲫鱼汤,并没有河豚。”

    “好,我们立即对病人进行洗胃。”

    “拜托了!”

    黑火眠自抑止步于急诊洗胃室门前,皱眉注视着白水如被快速推入门后。

    黑火眠咬上舌尖,凝神转身才预备召唤李游,就见熟悉的一黑、一白身影飘摇而来,向他单膝下跪行礼后,起身径直步向他身后的洗胃室。

    “谁胆敢拘她的魂?!”

    黑火眠人还未转身,怒喝已脱口,墨色眼瞳迸发青黑色光芒,利刃般横斩两个下属。

    黑、白无常慌忙止步,转身跌跪在地,求饶:

    “冥帝恕罪!冥帝恕罪!我们也是按《生死簿》记载的信息来拘魂,并不敢玩忽职守。”

    “拘魂资料给我!”

    黑火眠接过白无常水墨颤抖递上的平板电脑,迅速划过屏幕浏览拘魂资料,随后将平板递向身旁。

    瞬移出现的李游双手接过,浏览后向黑火眠摇头,并递上自己的平板提供对比,觑着对方极细微的神情,小心组织措辞,徐徐汇报:

    “据冥帝之前让我调查白小姐所知的信息,与拘魂令上的相关资料重合度,较低;除了姓氏、性别和年龄能对得上号,其余信息……”。

    李游止住话语,视线落向仍保持行礼姿势的两位无常。

    黑、白无常收到眼神,赶忙继续叩头:

    “请冥帝明鉴,我们的确是完全按《生死簿》上的信息、传导出来的拘魂令……”。

    “冥帝圣明,我们并不敢篡改拘魂令!”

    黑火眠念动冥火令,传予十二暗卫的首领:“你去调取《生死簿》给我。其余的给我守好白水如!”

    他又睨向黑、白无常,“你们俩,我先记下。”

    “是,谢冥帝饶恕!”黑、白无常慌忙起身、匆匆告退。

    这时,急救医生推门而出:

    “我们刚对病人进行了洗胃。幸好你们急救催吐及时,又尽快送来就医,所以病人无大碍,但是需要住院多观察几天。”

    “谢谢医生。”

    黑火眠才想让李游去办理入院手续、缴费,就见对方先递上白水如的手机。

    “我来之前,白小姐的手机有过来电。”

    李游点到为止,正要从自己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个视频递给黑火眠看,就见白水如的手机再度有来电。

    黑火眠眼神示意对方去办手续,却收到对方的目光提醒,低眸看向自己仍穿在身上的大花大红围裙。

    黑火眠冷着脸在对方帮助下解下围裙后,接听来自闵赢的通话:

    “水如,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我们刚发现钟穗茹的行踪,但是扑了空。你老老实实待在黑家,别到处跑。喂?你有在听吗?水如?”

    黑火眠冷且霸道用陈述句,打断闵赢担忧不乏柔情的呼唤:

    “水如她河豚中毒,在医院急救中。不劳您牵挂。”

    不到十五分钟,闵赢就寻到医院住院部,甫一进入VIP病房,见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白水如,即揪抓住黑火眠衣领,咬牙挤出低喝:

    “黑火眠,你不是说你会好好护着她吗?!你怎么会让她中毒?!你是不是让她帮你试毒?!”

    “闵支队长,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每天面对的不全都是心怀叵测的歹毒之人。”

    两个男人身高、体型相差无几,一人暴怒胜火,一人冷静若冰,分立两侧对峙较劲。

    黑火眠勾唇哂笑,“黑某还想请问闵支队长,是以什么身份质问黑某?”

    闵赢一僵,无力松开手,低低道歉后,问:“她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医生说及时催吐、洗胃,没有大碍;观察一周,没有事就可以出院。”

    黑火眠抬手比向病房的客厅方向,“我们外面聊。”

    闵赢又深深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白水如,才转身迈步向客厅,落座黑火眠对面。

    刚才尾随闵赢进入病房的李游,将暂止视频画面的平板电脑递予闵赢,解说:

    “事发当时,黑先生一家子和白小姐正在喝鱼汤,白小姐突发中毒症状,于是黑先生令我调取溯从庄园厨房内的监控,我发现了这唯一的疑点。”

    闵赢看着监控视频暂止画面中,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佣,手里拿着一小块抹布正擦着一个勺子。

    闵赢盯着女佣背影,五秒钟后突然低呼挤出:“这是钟穗茹吗?!”

    黑火眠应:

    “根据目前已知情况推测:我和水如当时看到的应该就是乔装假扮成女佣,混入溯从庄园的钟穗茹!”

    “据推测,当时钟穗茹的计划是清洗冰淇淋碗和勺子后,再在水如常用的这两件餐具上抹上河豚毒素。”

    “但没想到却撞到水如和我父亲夜钓,当晚全家一起打破常规夜宵;而当时水如说勺子不用洗,她会继续用来喝汤,所以钟穗茹趁着背转身的机会,顺水推舟迅速把河豚毒素全抹到了勺子背面。”

    闵赢即时拿出手机联系下属,“我会派人到贵府调查,带走物证。”

    黑火眠点头应允,又冷问:

    “你刚才打电话给水如时,说你们发现了钟穗茹的行踪?”

    闵赢带着挑衅对上黑火眠的视线,应:

    “是,我一直有派人蹲守溯从庄园外的范围。”

    闵赢见对方意不在此,便接道:

    “我们驱车拦停时,发现上一秒还在驾驶位的钟穗茹和另一个男人,下一秒就在我们眼前以上次的方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