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来松会算账,但唐争北也会算账。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精锐骠骑兵就这样闯进对面劣装的长枪兵阵线里呢。在他的骑兵离对面长枪兵一定距离后,他用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他的骑兵马上就齐整的分成了两股部队。这两股部队从正面冲锋马上切换成了迂回左右翼包抄。与此同时,天空中也传来了利箭呼啸飞行的声音。原来是唐军的弓箭兵发动了第一轮箭雨攻击。这些箭雨的攻击目标正是站在最前面的长枪兵。
“护盾,护盾。”
长枪兵后面的盾牌兵连忙上前,把盾牌架在了长枪兵的头顶。虽然盾牌抵挡了大部分的箭雨攻击,但仍然有相当数量的长枪兵在箭雨之下丧命。一轮箭雨攻击之后,长枪兵原来严密齐整的防线出现了不少的漏缺。而这些漏缺就给了如利剑般的骑兵以突破的机会。唐家军之所以能立于唐城近百年,是其作战水平早已位居天星最顶流。有着这样的实力的唐家骠骑兵怎么可能会放过对面的这些缺口呢。他们从原先两股部队又变成无数个冲锋小队,毫不留情的朝着这些缺口冲杀而去。一旦骑兵冲进了长枪兵的阵线,那长枪兵瞬间就成了被骑兵们踩踏的烂泥。在一番单方面的屠杀之后,霍来枪的长枪兵早已经溃不成军。
“唐家的骑兵果然名不虚传啊。”霍来松望着前面的惨烈的战场喃喃地感慨了一句。
“将军,末将请战。”霍来松边上一位武将上前说道。
“准了。”
那位武将得到指令之后,马上就跳下了了望台,跑到了他的部队前面。原来他也是一个骑兵将领。只见他一跃上马之后,便带着他的骑兵部队向唐争北的骠骑兵冲杀过来。正在挥剑杀敌的唐争北听到动静,马上呼喊着他的骑兵们组队迎敌。骑兵对骑兵,战场上最贵的对决开始了。
侯北城大帅府内。金鑫和白乐白正坐在一处水榭旁饮茶。
“这茶不错啊。”白乐白嘬了几口后说道。
“唐家送的。叫什么龙隐茶。”
“看来唐家是真把当你当恩人了。这龙隐茶可是他们唐家的至宝,寻常人想求也求不来。”
“话说今天是不是唐家跟滨国对战的日子。”
“是啊。这会估计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吧。唐争北也是虎啊,就他们这点兵力也想跟姓霍的正面交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诶,你怎么不写信劝劝他。他不是挺听你的话的嘛。”
“劝劝他?不可能的。要是我在他边上我肯定还会鼓励他。”
“为何?”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谓勇也。”
“那也是匹夫之勇罢了。”
“有些事情呢,不能看表面。”
“那你说说内里是怎么样的?让我这小女子长长见识。”
“我也只是猜测。以唐夫人的精明,要是真的没有跟滨国正面一战的必要,她肯定会阻止唐争北的。”
“什么必要?这一打起来,起码几万人得要横死战场。他们留着这些人以逸待劳的守城不好嘛。何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说到这,白乐白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要看死的是谁的兵了啊。”
“你的意思是指,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清除异己的兵?”
“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唐家虽然把武家拿下了,但是一直没有动之前效忠于武家的兵,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
“这,这,这也太胡来了吧。武家倒了,这些兵不就是唐家的兵了嘛。”
“带兵养兵的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但我知道一个道理,抱来的孩子总归没有自己生的亲。”
“但现在正值唐城用兵之际,要是他们一下子没了这些兵,他们不是实力大减嘛?”
“当下来看,确实是会如此。但长远来看,对于唐家肯定是利大于弊。”
“哇天,你们这些玩权谋的人真是无情啊。这么多的人性命说拿去填坑就拿去填坑。”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人有时候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做事,至于是非对错,只能先放一边。”
“原先我一直听说唐争北是个忠厚的好人,没想到背地里也是如此冷血啊。”
“在这里,好人只会被人欺负。谁要做好人啊。只有那些欺负好人的人才会拼命叫别人去做好人,要是没有做了好人,他们欺负谁去。”
“呵,说得你们地球好像不是这样一样。”
“大家都一样啊。”
“可要是唐家没了那些兵,他们还能守得住唐城吗?”
“不是有人去增援了吗?”
“你是说梁之平?”
“对啊。”
“来得及嘛。”
“谁知道呢,看老天咯。”
说到这里,白乐白忽然认真的盯着金鑫,“老实说,你推荐梁之平是随口一提还是有所考虑?据我所知,在这之前,你跟梁之平并无交集啊。”
“就是没交集,所以我才提他。”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你忘记了,我之前跟楚长风穿过北泽之地和王大毛会面的地方就是在梁城。”
“哦,所以,你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梁之平?”
“没有。我们当时也并没有见过面。我只是听说过他。”
“你这不是乱弹琴嘛。你都不认识他,就敢向王大毛举荐啊。”
“就因为我跟梁之平关系淡如清水,所以才敢举荐啊。反正不管成与不成,后果都是王大毛承受的,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日后梁之平真成事了,他至少还落得一个人情在我这里吧。”
“你这人。可真是会算计啊。”
“呵呵,比起你,还差得远咧。”
“别胡说,我算计你什么啦?”
“算计就算计了,你这样矢口否认就没意思了。能算计到别人,也是你的本事,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啊。”
“你不就是想说,你来天星是被我故意引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