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霍禹晟与云初之间,那非同寻常的关系?
“我可不敢,就是比较好奇,这位跟天师你是什么关系?”
云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旁的霍禹晟站出来一步,搂着她的肩膀说:“我是她老公。”
“哦,老公啊。就是我们那儿相公的意思呗。”鬼狐调笑着,更加饶有兴致的看着俩人。
他的一句“相公”取悦了霍禹晟,男人的眼角眉梢染上一丝淡淡的喜气。
在鬼狐看来,颇有点孔雀开屏的意思。
啧,恋爱的酸臭味。
真正好满足了他的好奇心,鬼狐还想八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话音刚落,云初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你话太多了,该走了。”
鬼狐也见好就收,不敢继续追问。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调笑了一句,“哦,我懂害羞了。”
调侃的口吻,让云初咬了咬牙,恨不得揪着对方的狐狸尾巴把他胖揍一顿。
但是那只狐狸已经脚底抹油,从他们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倒是霍禹晟的眼睛紧紧粘在云初身上,探究着什么,“害羞了?”
“我要做正事了。”
人出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转而将鬼狐奉上那缕白魂,通过术法缓缓注入到了大师兄的体内。
白魂很快被大师兄吸收,他原本痛苦的神色也得到了缓解,面容无比祥和。
看来是白魂归位,为他缓解了不少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云初看见大师兄的眉毛轻轻动了动。
难道是要清醒了?
这个认知让云初惊喜不已,急忙在床边呼唤起他来。
“大师兄,你醒醒,是我,云初啊。”
熟悉的云初二字,似乎牵动了大师兄的情绪,让他的反应比先前更明显了一些,眼珠子在翻滚着。
很快,白晴朗就睁开了眼。
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清晰,也有了焦点,瞳孔中倒映出云初的模样。
他瞳孔轻轻一颤,整个人难掩震惊。
“你……”
沙哑的声音,像是陈旧生了锈的器械,干涩中充满了旧人重逢的激动与喜悦。
云初大概能共情他此时的心情,拍了拍他肩膀,“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边说着,云初就打算先给他倒杯水,然后再慢慢倾诉他们的事。
不曾想,人才刚刚转过身来。
手腕蓦地被白晴朗一把抓住,他非常用力的一拽,云初整个人就被他拽了过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结实的怀抱就紧紧抱住了她。
鼻尖是熟悉的清冽冷香,独属于白晴朗的气味。这个怀抱既出乎云初意外,又唤起了不少她与同门师兄弟的情谊。
脑海中翻涌着过往的画面。
云初一时间忘了反抗。
耳边更是白晴朗几近哽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好了,你真的还活着……”
“云初,我好想你。”
边说着,白晴朗将云初搂得更紧,那份强有力的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云初被他弄得有些吃痛,忍不住出声提醒,“大师兄,你……”
话还没有说完,云初就感到背后有一阵异动。
回过头来,就见霍禹晟面无表情的掰开了白晴朗的手,将她拉倒自己身后。
霍禹晟挡住了她和白晴朗之间,像一堵厚实的墙。男人眸子幽深,散发出淡淡的冷气与不悦。
当着他的面都敢这样,私下里还指不定怎么着。
霍禹晟绝不允许云初做这种事,就算对方是她大师兄也不行,自己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呢!
感受到霍禹晟无声中散发出来的敌意,白晴朗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在场第三个人的存在。
他看着霍禹晟的脸,从一开始的不满到逐渐转变为迟疑。
“他是?”
云初猜他是不是跟楚江王一样,认出了霍禹晟前世的身份。
但是霍禹晟显然误会了白晴朗的意思,直接一把搂住云初的肩膀,煞有其事宣布主权。
“我是她老公。”
想到什么,霍禹晟又补上了一句,“你们那个世界的丈夫,夫君。”
“什么?”白晴朗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也因为情绪太过激烈,反倒呛到自己,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咳,牵动身上的暗伤,反倒没办法停下,咳声越来越严重。
“大师兄。”
云初的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当局一把推开了霍禹晟,跑到床边关怀。
“你身体受损,莫要激动。”
她紧张的为白晴朗拍背,眼中只剩下他的安危,唯恐大师兄因为灵魂不全,身体再度陷入昏迷。
因此,云初并没有看到霍禹晟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情愫。
白晴朗倒是看得分明,但是却没有在云初面前点破。云初运功为他调理脉络,白晴朗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他紧紧抓住了云初的手,眼中隐约有泪光婆娑。
“云初,找了几千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几千年这个字眼,让霍禹晟跟云初皆是会心一击。
那股惹人厌烦的浊气又跑了出来,在霍禹晟体内横冲直撞着,让他非常不快。
云初很是意外,大师兄居然苦苦寻觅自己这么久,她也憋了好多话想问白晴朗。
“我死后,师兄弟们都怎么样了?”
“不知道。”白晴朗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云初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当时她和老不死同归于尽,但老不死还有很多残党余孽,要是联合起来对师门出手……云初心脏一阵揪痛。
白晴朗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抚平了云初眉间的褶皱,“别担心,那些残党应该已经被清剿了。师兄弟们不会有事的。”
“那你怎么?”云初不理解。
云初的话,却唤起了白晴朗尘封的痛苦回忆。当初在天上看见云初跟老不死的一块玉石俱焚的画面,他才深深意识到:云初早就在自己心里留下了烙印。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不愿丢下云初一个人。
“当时,我也从上面跳下来了,醒了之后就到了这里。这是哪里?”
白晴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他猜测这应该是个荒芜贫瘠之地,灵气稀薄的可怜。
云初就一直在这里受苦吗?还有那个自称是云初夫君的男人,莫不是趁人之危……他心里逐渐掀起了一阵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