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的大老板叫金总。
哪里人我不知道,从口音也听不出来,但年龄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多岁。
落座简单认识后,阿炳就让我说说微交的情况。
自身经验不少,我就将在老姜那边微交盘投资了多少,一个月做了多少等等的具体描述出来。
一些不好的东西,自然是下意识避开,捡好的说。
整个过程,金总一边泡茶,一边安静地听着。
讲述中,我也刻意进行引导,那就是投资五十万就可以搞起来,两三个客户就可以回本,爆发则没有上限。
“这东西最近封号不是很严重吗?”
金总一句话就戳中微交的痛点。
我点头说封号只是一波一波的,大概三五个月可能就会清扫一次,但一波号,两个月内基本就能开发完。
近期封号风波过去后,中间正好有空档操作一番。
本以为,金总既然也有了解微交,加之阿炳也说我带着一个人在小勐拉那边,一个月就做了五百多,他应该会很心动,拿出五十万进行投资没太大悬念。
事实是,聊着聊着金总忽然就将话题扯开,态度表现得很淡然,好似对微交丁点不感兴趣。
话题被扯开后,就没再扯回来,我一个刚到这边的外人,也不好刻意提投资微交盘的事。
从金总办公室出来后,阿炳嘀咕道:“怪了,他先前对微交的意向,不这样呀!”
很明显,阿炳也察觉出,金总似乎并不打算投微交。
我知道,可能是近段时间封号比较严重,导致他知道因为严打,微交这个项目已经不是很好做了。
但唯有做微交,才能无声无息快速吃到不少钱。
我直接和阿炳说:“你要是能搞到五十万,那我们可以自己搞,这东西是真的很凶猛,比色播盘还要凶猛,爆发一两个月就足够了。”
阿炳苦笑着说,要是换成两个月之前到没问题,之前赚的钱都被他打回去买房了,现在赚的钱,许多地方都还要用,暂时没办法拿出来投资。
似乎知道我很想搞微交,且阿炳也一直很看好微交,他说等他回头和嫂子聊聊看,看能不能从东哥那边要点投资来搞一波。
对此,我提醒阿炳,说这些的时候不要提到我,就说是一个朋友操作。
不论怎样,我是丁点不想再和疯婆娘牵扯上。
十一点多,精聊盘下班。
色播那边要到凌晨三点才下班,阿炳就叫上精聊的主管阿奇,还有几个小组长,一起到楼外面吃宵夜。
见不远处一栋建筑外光芒闪烁,我好奇问:“这里也有赌场?”
阿炳嗯了一声,说:“整个贺岛就这一个赌场,以前生意还好,但因为疫情,估计都快倒闭了!”
巴掌大一点的地方都建一个赌场,不得不说这边的政府高层,还真是将各方面都考虑得很到位。
到缅北来做这些事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男的。
十个男的八个赌。
政府高层显然正是洞穿了这一情况,只要是有公司大量聚集的地方,都会建设赌场。
目的,自然是让做各种项目的人,前脚刚赚到钱,后脚就全都送到赌场里面来。
且一些在赌场里输大了,借了钱的人还不上钱后,直接就卖到公司里。
换成之前在小勐拉要是没下大水,我肯定会去赌场里面转转。
但自下大水后,我是真的怕了,完全没敢再玩的心态。
吃完宵夜,刚回到宿舍,阿虹就打来视频。
见我不是在房间里,四周还很吵,她就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来贺岛这边了。
“咋去贺岛了呢?”
阿虹满脸惊讶,继续问我:“你不是和老姜一起投了那个吗?”
我刻意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解释说前天全部封了,老姜不敢再搞了,没去处我只能先到贺岛这边来。
阿虹满脸无奈,问我:“那你手头现在还剩下多少钱!”
“六十多万!”
她没说话,但我猜测她显然正在心头计划,要是借四十万后,那我就只剩下二十万。
二十万带回去,充其量只能是买一辆车,买房直接成了奢望,原先我们商量的美好计划,全面被打破。
“那你后续是怎么打算的?”
再说这话时,阿虹的语气明显有些变了。
我权当没听出来,笑着说刚到这边,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但阿炳给我的待遇还算不错,先做两个月试试,实在不行到时要么换地方,要么回家。
钱,终究是让一切都美好的关键。
钱少了,很多东西就会变质。
因此,我不是很想继续在这话题上牵扯,主动询问阿虹她父亲当前的情况。
关于借四十万的事,我因为私心,期间并未主动提。
我的想法很简单,阿虹要是不开口,那这钱我就不会主动拿出来,因为是拿去治病,百分之一百阿虹难以偿还出来。
她要是不开口,那我就能将这笔钱给剩下来。
带上六十多万回去,买房买车问题不大。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阳台上,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路。
可能是来之前期望太高,导致来到这边见事实和预想的有些差距,内心有点失落,甚至有了想走的念头。
快钱赚太多,确实会扭曲一个人的价值观。
来这边捞不到什么好处,没办法天天见钱进口袋,且最终能赚到多少,还得一个月后才知道,促使我不是很想继续帮阿炳搞下去,想跑去阿K那边搞微交盘。
不过思索到最后,我还是将这个念头暂时给压下去,计划等一段时间看看。
实在不行,即便自己补费用,也要想办法撤走。
白天一路颠簸,早就累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吵闹声忽然将我惊醒,色播盘的下班了,一个个说话声非常大,搞得我一阵火,不过并未说什么,没多久又睡着。
迷迷糊糊中,一阵浓郁的香味忽然又将我给惊醒,同时还有滴答滴答打打火机的声音。
我睁眼一看,阿进两个人,凑在床头,能看到很微弱的小火苗。
出于好奇,我不由得坐起来仔细看。
正看着呢,阿进忽然发现我醒了,将手里一个瓶子就递给我。
“兄弟,来一口!”
看清瓶子的样式后,我头皮一阵麻,终于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