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啥去?”
豹哥盯着我问。
我强行压住心中紧张,思维一转说:“去买水果,供奉财神的水果还没买!”
豹哥嗯了一声,一脚油门就开着车去了瓦房。
我回头看了眼,才发现胖子倒还有点眼力见,早就将阿杰弄了缩在座位下方,还用我放在车上的衣服给盖住。
在玉香的指点下,我们很快就赶到医院。
医院不是很大,楼层都只有三楼,一看就不可能是那种能动大手术将阿杰给救活的医院。
但都来到这里了,我顾不得那么多。
身上已经脏了,还是我动手将阿杰背了进去。
几个医生立马就凑了上来,一看面孔不是本地人而是国人,我顿时觉得应该有戏。
本地人,估计不会多管。
都是国人,且身在异乡,多半还是会有点良心。
“这情况,没必要治了吧?”
一个医生都没上手,只是站着看了看就给出结论。
我苦笑着说:“医生,还没死,只是昏迷了,检查看看吧!”
对方倒也没那么不讲人情,立马就让护士弄来担架,然后由我和胖子抬着送进去,玉香则等在外面。
阿杰被弄进房间检查后,医生让我们先去进行登记,缴费。
登记需要记录名字和电话号码,我直接就现编了一个名字还有电话号码,并将放在车上带来的一万块缴了。
不使用真名和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及使用现金,都是为了避免阿杰要是真死了,本地警察或者是国内想调查而查到我身上。
这些弄完后,医生让我到休息位上去等着。
不想在干涉后面的事,我转身就走出医院,早就等在车旁的胖子和玉香立马上车,然后我们头也不回地离开。
冲回到住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快速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后,我又带着两人冲到菜市场,买了点水果,然后折返回橡胶林。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超了上班时间十分钟,早就在办公桌旁坐着的豹哥并未说什么,自顾在他的专属躺椅上玩手机。
“阿东,这里的信号是不是很差?”
豹哥的询问将我从遐想中惊醒,都还不等我回应,大表哥就满嘴牢骚语气地说太差了,发圈都不能正常发。
豹哥点了点头,说:“再坚持两天看看,已经去找人来处理了,要是还不行就搬回去算了!”
对此,我自然是乐呵呵地点头回应。
之后,豹哥和传奇聊天,两人说的是他们本地的方言,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但从语气看,我觉得两人明显在争执什么。
豹哥走后,我递给胖子一个眼神就起身到外面去抽烟,胖子跟了出来,问我:“阿杰那边咋搞,就这样不管了?”
我嗯了一声,说:“今天没时间了,明天中午去打探看看!”
“医院里的医生都是国人,他要是死了,我觉得可能还是会通知相关部门将尸体给送回去。”
“阿杰的身份证不是还在大表哥他们那里吗,晚上你回去问问,弄到的话明天送去,这样尸体送回去也能快速送回到他父母手中!”
此时在我和胖子的意识里,阿杰其实已经死了。
脚筋被割断,身上早前殴打留下来的伤口更是肿胀流脓,咋看都不像是能挺得过来。
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命很脆弱,稍微一点伤就会死亡。
但有的人,命就是很硬,不论受多重的伤都能活着。
阿杰,就是后者。
隔天中午,刚下班,饭都没吃我就叫上胖子和玉香一同去医院。
担心由于阿杰死了医院报警,本地警察进行调查而牵涉到我们,到医院门口我就将阿杰的身份证拿给玉香,让她进去打探。
昨天她并未跟着进去,我想的是医生并不认识她,加上她是本地人,即便真被问也问不出什么。
还在路上时我就交代玉香,医生要是问她和阿杰什么关系,就说没关系,只是昨天偶然在路边看到了快死的他才会将他送到这里来,今天是来看看他什么情况。
然而,玉香进去还没两分钟就小跑出来。
“他…他没死。”
没死?
我和胖子的视线下意识对视在一起。
真的,我们此时真的感觉很意外,没想到阿杰竟挺了下来。
没死,那就好办多了。
我们立即进去,然后找到阿杰所在的病房,他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人虽然还没醒,但从状态看比昨天好多了,最少能看出一点活着的样子,而不是昨天那种乍一看还以为早就死了。
“妈的,命还真是大!”胖子忍不住嘀咕。
一阵迟疑后,我找到医生询问阿杰情况。
医生告诉我,阿杰只是看着严重,伤口感染没能得到及时治疗引发昏迷和水肿等等,除了被割断的脚筋,身上没其余更重的伤。
打几天消炎针,休养几天基本也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询问得知先前缴纳的一万块足够支撑到他消炎苏醒,加上也快要到上班时间了,我们三人没再停留,立马折返回橡胶林。
“后续还要来看他吗?”胖子忽然问我。
“不看!”
我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此次将他送来医院,帮他缴纳一万的医药费,我觉得这已经差不多了。
再来看他,让他知道是我们救了他,他也很清楚就他当前的情况可没人会管他,必然会缠上我们。
他已经残废,真要被他缠上,难以说一分钱不给他,任由他继续到大街上要饭。
做不到冷血无情,他就会成为一个累赘,导致我们得一直照顾他。
而我们几个人中,胖子和小双没钱,到时肯定又是我自己花钱。
和阿杰鸡毛关系都没有,我觉得将分到的五万还给他父母,还将他送到来医院治疗而不是扔在橡胶林内腐烂,已经仁至义尽了,可不想再给他多花一分钱。
为了防止大表哥和表弟知道这件事,我特地交代胖子不要在两人面前提这件事,也交代玉香不要和她伙伴说。
至于小双,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好奇问我们中午去做什么等等。
我本以为,这事也就会这样过去。
但事实让我知道,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