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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裴琰凑近去,用力亲了一口

    苏禾双膝蹭了蹭,轻声道:“那是应该的。”

    山谷里风声渐起,呼啸如龙吟,梅花枝在风里摇动着,满谷幽香。

    这地方又静又美,简直是避世圣地。若裴琰是寻常人家的儿子,她把他拐到这儿,再建一座金屋藏起他,一定是神仙般的日子。

    小木屋做成了吊脚样式,几根结实的圆木支撑着两间宽敞的屋子,屋里支着一个铁炉子,柴火烧得正旺。苏禾坐在火炉前烤暖子手,从自己的小袋子里拿出两块点心。

    “大人吃一个。”她递给裴琰一块点心,笑眯眯地说道。

    她总是随身带着点心吃食,那小袋子就像个百宝袋,不时就能掏出个小玩意出来。

    裴琰接过点心,在她身边坐下,把点心掰成两半,分了她一半:“你多吃点。”

    苏禾摇摇头,捧着手里的小点心咬了一口。

    “等下他们会打几只野味送来,烤着吃正好。”裴琰吃了一口点心,拿起铁钩子,把炉火拨得旺旺的。

    苏禾笑着点头,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里只有她和裴琰,真好。

    “大人你真厉害,这么好看的地方都能找着。”她小声说道。

    裴琰笑了笑,用烤得烫烫的手包住了她冰冰的小手。有段日子,他满京城的跑,想找一个可以隐藏他暗卫的地方。要想自保,只靠自己武功是不够的,他得有一支铁血无情、只听命于他的兵马。这支兵马,人可以少,但必须精悍,能以一敌百。

    从十一岁到现在,他整整花了十五年时间,从各地寻来了孤儿和奴隶,一次次地选拔,日积月地训练,终于打造成了一支极为凌厉的死士,人数不多,仅八百人,但是出手从不落空,挥刀必要见血封喉。加上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玄鳞卫,以及润物细无声一般潜进各大兵宫的心腹,他在京中完全可以横着走,就连宫里那个,他也毫不畏惧。

    若不是母亲,若不是李慕憬,他早不想忍了。

    “大人为什么只是笑?”苏禾用额头往他肩上撞了撞。

    “高兴。”裴琰把她揽进怀里,低低地说道。

    苏禾抱住了他,哼唧了一声,“嗯,我也高兴。”

    其实也不是很高兴,裴琰的沉毒还在呢!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顺着线索找到下毒的人。

    最好是能找到!

    “那陆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与沉毒有关,大人,我有个问题,”苏禾仰起小脸,认真地发问:“陆丞相并无大才,为人心胸狭窄,为何一直得到皇帝的器重?”

    裴琰沉吟一会,低声道:“帝王之术,有制衡,还有任用小人。”

    “啊?小人有什么好用的?这不是误国误民吗。”苏禾不解地问道。

    “大量的任用小人,再拿捏他们的错处和把柄,这些小人便会为了帝王肝脑涂地,冲锋陷阵。而有才能的忠臣,在遇到事有不公之时,往往喜欢谏言,皇帝若是心胸宽广之人便好,若是听不得实话,那这些有才之人便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皇帝不好直接斩杀这些有才有德的忠臣,便要靠着这些小人的手,借刀杀人,自己可以留一身清名,继续当个贤君。”

    苏禾听着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那他就是最大的那个小人。”

    裴琰笑笑,捏了捏她的小脸,小声说道:“他们打野味还要一会,咱们做点别的。”

    他从怀里拿出那几根山雀尾羽,往她的唇上轻轻扫了扫。

    苏禾的眸子猛地睁大了,惊讶地说道:“大人,你昨晚几乎没合眼,今日还有力气?你当真是威猛雄壮!”

    裴琰:……

    他是要给她做簪花!

    “手,伸开。”他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在家中她也曾和他无比猛浪,可毕竟这里冷啊!

    苏禾犹豫了一下,把小手伸了过来,小嘴儿继续吧啦吧啦:“大人若是冻成冰块了怎么办?”

    裴琰飞快抬手捏住了她的嘴皮子,咬牙说道:“外面有侍卫,你小声些。”

    苏禾明媚的眸子眨了又眨,突然就张嘴咬住了他的指尖。

    “我看是你自己想。”裴琰拿着羽毛往她脸颊上用力拍了拍。

    苏禾嘴角咧咧,笑了起来。

    她家大人实在是会伺候人,怪不得她会想。

    “食色性也,”她笑着说道:“何况大人这般美色,更让我着迷。”

    裴琰觉得他上辈子肯定没听过几句好话,这辈子才会被苏禾这张嘴给哄得找不着北。就短短几句,他通体舒畅,心情好到能飞起来。

    “贫嘴,”他唇角轻勾,把几根羽毛放到她手心,低低地说道:“给你做一朵新的簪花,正好还得了一枚好的珍珠。”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锦袋,拉开袋口的抽绳,倒了枚小指头小的圆润珍珠。

    “好看。”苏禾捧着珍珠,乐呵呵地说道:“大人真会买东西,买的珍珠都比别人家的圆。”

    嗯,还是她的嘴甜。

    裴琰凑近去,用力亲了一口。

    ……

    丞相府。

    陆凌雪一碗一碗的黄莲水喝进去,吐得眼睛都在冒绿光。

    “爹,这黄莲水真有用吗?”陆昭霖拿着帕子给陆凌雪擦脸上的汗,阴沉着脸说道:“依我看,就该抓住苏禾,放干她的血!”

    陆丞相坐在一边,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

    “爹,您说话啊,难道由着他如此欺负我们陆府?”陆昭霖见陆丞相不出声,把帕子往桌上用力一丢,气愤地说道:“您看看妹子,被他欺成什么样子了?”

    “该!”陆丞相皱眉,冷冷地说道:“我丞相府请了大儒,夫子,精心栽培你这么多年,你不仅没能为我们陆家挣来脸面,反而处处丢脸。你若不是嫡女,哪能有今日这待遇,你那几个庶女妹妹都比你强得多。”

    陆凌雪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凌雪。”陆昭霖不满地说道。

    “你闭嘴!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你就那样闯进去通知你妹妹,这不是昭告天下,我们陆家给他裴琰下毒?你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陆丞相猛地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陆昭霖。

    陆昭霖垂下手,再不满,也不敢这时候再顶嘴。

    “你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认得沉芷草的!”陆丞相指着陆凌雪,怒声质问道。